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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见他的话,”雅科夫说道:“我可以叫他过来,反正距离我们也不远。”

索科夫想了想,觉得自己与这位白俄见面,还真没有啥必要。雅科夫的身份特殊,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人给他兜底;而自己如果做了某些事情,没准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摇着头说道:“算了,雅沙,我就不和他见面了。”

“真的不想见他吗?”听索科夫这么说,雅科夫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我看他上车时,提了两个大箱子,里面应该还有不少的好东西。假如你要见他的话,没准他过来时还会给我们带点礼物。”

索科夫心想这个白俄就算逃离俄罗斯时,携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但在东北待了几十年,估计早把家当折腾光了,恐怕很难再找出比这些鼻烟壶更好的礼物了:“雅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白俄离开我们国家有几十年,就算当初带了不少的东西来这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也被他挥霍一空了。”

“米沙,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雅科夫觉得自己猜到了索科夫的心事,连忙对他说道:“巴希拉什维利告诉我,说他来到东北之后,最初几年的确是靠着典卖自己带来的珠宝维持生活,后来和关东军开始做生意后,情况就有所好转……”

“等一等,”索科夫打断了雅科夫后面的话:“巴希拉什维利是谁啊?”

“就是我刚说的那名白俄。”雅科夫解释说:“他姓巴希拉什维利。”

“嗯嗯嗯,你继续说下去。”索科夫点点头:“他送给你的鼻烟壶,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专门问过此事,他说不是他家传的。”雅科夫说道:“是他开始做生意之后,从另外几个白俄的手里弄来的。当时那几个白俄因为犯了事,被关进了宪兵队,那些人的家属知道巴希拉什维利和宪兵队的关系不错,便拿出这些传家宝送给他,希望他能帮着营救家人。就这样,这些价值不菲的鼻烟壶,就到了他的手里。”

索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对这位巴希拉什维利产生了好奇:“看来他应该是一个挺有本事的人,居然能打上关东军宪兵队的这条线,想必就因为这点人脉,他捞了不少的好处吧。”

“这是肯定的。”雅科夫点着头继续说道:“你在新京的那段时间,他就来找过我几次,说自己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无比怀念自己的家乡,希望我能带他回国。我本来不愿意的,但他连着给我送了几次礼物,我碍于面子,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的靠山是关东军,如今关东军已经向我们投降了,他继续留在东北,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冒险回国试一试,看能否定居下来。”索科夫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人挺有眼光的,我倒想和他见见面。”

“米沙,假如你想见巴希拉什维利的话,我马上过去找他,让他来见见你。”

“可以。”索科夫心里在想,既然巴希拉什维利能在陌生的国度里混得风生水起,想必一定是一个颇有手段的人,假如和他结交,倒是没有什么坏事,便点头同意了雅科夫的提议:“有时间的时候,你安排我们见一面。”

“不用等有时间了,”雅科夫站起身,兴奋地说:“我现在就过去叫他过来。”

等雅科夫离开后,索科夫望向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开始琢磨:“既然这位巴希拉什维利如此有本事,那么自己和雅科夫将来去西伯利亚管理战俘营时,没准可以把他带上,没准那里就能让他大展拳脚。”

十几分钟后,关上的包厢门被打开,先是雅科夫走进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米沙,巴希拉什维利来了!”

索科夫朝门口望去,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他穿着西服,戴着一顶圆筒状的礼帽。

“您好,将军同志。”男子摘下了头上的礼帽,向索科夫微微鞠了一躬,陪着笑脸说:“我是巴希拉什维利,很高兴认识您。”

索科夫站起身,向对方伸出手,客气地说:“你好,巴希拉什维利先生,请坐吧!”

巴希拉什维利在索科夫的对面坐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绸面的盒子,微笑着说:“索科夫将军,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您,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请您笑纳!”

索科夫接过盒子,按照俄罗斯的传统,当着送礼人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对天蓝色的珐琅手镯。虽然索科夫对珠宝玉器的价值没有具体的概念,但他心里却很清楚,巴希拉什维利送给自己手镯,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

他盖上盒子盖,递还给巴希拉什维利:“对不起,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将军同志,瞧您说的,这不过就是一对普通的手镯,根本不值什么钱。”巴希拉什维利为了让索科夫收下他的礼物,说完这话之后,扭头冲坐在身边的雅科夫说:“雅科夫将军,您说是吧?”

“没错没错,就是一对普通的手镯,不值什么钱。”雅科夫附和道:“米沙,你就收下吧。”

见到对方盛情难却,索科夫也不推辞,向对方道谢之后,把手镯收了起来。

“巴希拉什维利先生,”索科夫放好手镯后,望着巴希拉什维利问道:“不知你回到国内后,有什么打算?”

“我就是想回去瞧瞧,看有关方面是否愿意接纳我。”巴希拉什维利说道:“如果愿意接纳我的话,我会陆续把家人和自己的产业,都转移回国内。”

“巴希拉什维利先生,关东军战败,不知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影响?!”巴希拉什维利听索科夫这么问,苦笑着回答说:“当然有损失了,而且还不小。我有几家工厂,被你们的士兵没收了,幸好有雅科夫将军出面,才把工厂还给我。不过存放在家里的那些军票,全部变成了废纸,让我的财产缩水将近一半。”

索科夫从巴希拉什维利的话中,意识到此人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有钱,几家工厂的价值,居然比不上他家里存放的军票价值。他呵呵一笑:“巴希拉什维利先生,看来你在东北混得不错,不知等回到国内,你会不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

“不会,绝对不会。”巴希拉什维利摇着头说:“我和雅科夫将军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他应该清楚,我之所以能在东北混得风生水起,完全是因为我和关东军的交情不错。如今关东军都垮了,我的靠山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东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不如回到国内,安安生生地过几年太平日子。”

索科夫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不知你老家是什么地方?”

“圣彼得堡!”

“不错,那是一个好地方。”索科夫笑着说道:“是一个盛产贵族的地方。”他说这话时,想起后世所了解到的一个信息,圣彼得堡里有一个老太太,据说祖上是沙俄的一个侯爵,她所从事的职业就是销售各种爵位,只要你出得起钱,从子爵到公爵的爵位随便里挑选。可惜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否则可以向巴希拉什维利核实一下,看是否是他的后代。

“将军同志,如今的贵族可不是什么好的身份。”巴希拉什维利向索科夫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次我回国后,会主动宣布放弃了自己继承的爵位,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雅科夫插嘴说:“如今所有的贵族都被消灭了,如果你还顶着贵族的头衔回去,没准会有内务部的人员来找你的麻烦呢。”

雅科夫的话说完之后,包厢里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巴希拉什维利率先打破了这种沉寂:“两位将军同志,你们听说过沙皇的黄金吗?”

“听说过,但是知道的内容有限。”索科夫望着巴希拉什维利问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得比较多,能给我们说说吗?”

“当然可以。”巴希拉什维利点了点头说:“据说沙皇的黄金有1600吨,后来这批黄金落到了海军上将高尔察克的手里。高尔察克在英国方面的援助之下,在鄂木斯克另起政权,成立了一个独立政府,准备率领15万余人的白军残部与红军对抗。

1919年11月,红军攻占了鄂木斯克,高尔察克为了保存仅剩的实力,决定进行转移,前往太平洋沿岸地区避战,再伺机发起反攻。

转移的队伍包括50多万人的军队、75万逃难者,还有20余万妇女儿童,共计近140多万人。除此之外,这个浩浩荡荡的转移队伍中,还有一批价值惊人的财宝,正是沙皇留下的1600吨黄金,黄金被分散存放在28节武装押运的列车车厢里。

队伍刚出发,温度就从30摄氏度跳崖一般地陡降到了零下60摄氏度,这场奇寒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雪上加霜的是,列车在极寒温度下行驶,燃料很快就耗尽了,队伍被困在了皑皑白雪下的西伯利亚。

因此,高尔察克不得不下令,派出体格健壮些的战士,靠人力拉雪橇运送装着黄金的车厢,小心翼翼地在冰雪中徒步行进。

然而,这显然是一件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负责运送的人在途中很快就顶不住了,接连倒在了路上。这批黄金也就孤零零地被留在了贝加尔湖的冰面上,随着春天的到来,冰封解冻,1600吨黄金和车厢一齐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贝加尔湖里。”

对于巴希拉什维利所讲述的内容,索科夫以前多少看过类似的帖子,他需要知道更加详细的信息,便试探地问:“巴希拉什维利,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巴希拉什维利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虽然在很多传闻中,都说到跟着高尔察克逃亡的人,全部冻死在贝加尔湖的冰面上,但这都是瞎说,要知道,这可是几十万人,总会有一些幸存者活下来,带着关于黄金的秘密,到其它地方开始属于他们的新生活。”

索科夫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巴希拉什维利是话中有话,连忙问道:“这么说来,你到时也是逃难者之一了?”

巴希拉什维利听索科夫这么说,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没准,我们一家人也是逃难者中的一员。不过当年贝加尔湖上真是太冷了,经常能看到前面的人走着走着就倒下了,等过去查看时,发现对方已经被冻死了。我家一共35个人,但最后从贝加尔湖的冰面上走出来的,连我在内,只有4个人,其余的人都活活冻死了。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哥哥从一个冻死的女人身上,扒下了一件裘皮大衣,给我穿在了身上,才让我活了下来。”

“在卫国战争的战场上,”雅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那些德国人往往会趁着战斗的间隙,从我军战士的遗体上,扒下暖和的短皮大衣穿在身上,以防止自己被冻死。在当时的特殊条件下,也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巴希拉什维利本来以为自己说了这事,会受到索科夫二人的指责。但听到雅科夫这么说,顿时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您说的没错,将军同志。为了在严寒中能生存下来,穿一件死人的衣服算什么。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对了,巴希拉什维利,既然你们知道黄金沉没的地方,不知后来有没有过去尝试打捞?”雅科夫问道。

谁知他的话一出口,巴希拉什维利就使劲地摇摇头,苦笑着说:“将军同志,贝加尔湖的面积比我们想象得更大、更深,别说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就算有具体的坐标,但没有专业人士帮忙,没有专业的打捞设备,是根本无法找到那些黄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