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如果将来你能看到那传说中的女神大人，麻烦你帮我问她一句……”
叶放没有回答江凌月的问题，他只是靠在墙壁上，眼眸紧闭着。
江凌月似乎看到，他的眼眸湿润了……
“麻烦你帮我问她一句，既然能够留下这女神的传承，为什么不让这传承强大一些，为什么需要一个顶级高手三不五时的往里面关注灵力……”
江凌月一怔。
很快，她就明白了叶放这么说的原因。
这所谓的女神的传承，非常虚弱，必须要一个幻灵帝每个月往里面灌注一次灵力。
这些年来，叶放每隔一个月就要灌注一次灵力，而每次灌注完灵力之后，他的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状态。
前两次陷入虚弱状态，他还能够想到借口来糊弄起疑的艾琳，让艾琳不再纠结于他的实力变弱的事情。
可，艾琳又不是傻子。
一次两次她还有可能会被糊弄过去，可若是叶放每隔一个月就要虚弱一次，而每次虚弱的状态都维持在那几天，艾琳不可能会继续被糊弄过去。
为了隐瞒艾琳，也为了不让她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叶放便故意疏远艾琳，并且故意用那种低劣的手段来让艾琳对他失望。
江凌月听得沉默了。
她看着面色颓败的叶放，心突然也跟着痛楚了起来。
她第一次见到叶放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的脸色有一些不正常的苍白，而且，他身上的阴柔气质，与其说是阴柔，倒不如说是虚弱。
她之前还以为这一切是因为叶放修炼的功法导致的，却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女神的传承。
她大致也能够猜出，这些年来，面对爱而不得的艾琳，叶放的心中有多痛苦。
想要不让艾琳起疑，他就必须要停止浪费灵力来保证女神传承不消散。
可，这样做的话，他就会有负于玄冰的嘱托。
但是，如果不停止每月一次的消耗的话，艾琳势必就会发现端倪，就算叶放准备守口如瓶，可是，以艾琳的心性，她保不准会因为叶放的隐瞒而暴跳如雷。
到时候大打出手什么还是最小的麻烦，若是因为两人起了争执而把叶放的奇怪变化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所有人就都会盯着叶放。
说不定，女神传承的事情就会变成人尽皆知的事情。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叶放和玄冰灵主还有私下的联系，而艾琳势必也会受到牵连。
叶放的心里，是真的苦啊！
抿了抿唇，江凌月有些迟疑道：“其实，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告诉艾琳老师，她其实对我师傅玄冰灵主，一直都是相信的。”
“我想，如果她知道了你正在做的事情的话，说不定会支持你。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守护这个秘密，一起守护女神的传承，肯定会比一个人守护更加有效率，你也不用每个月都陷入虚弱的状态。”
叶放又饮了一口酒：“我怎么忍心，把她拖进这万丈深渊之中来？”
随即看向江凌月，他的眼眸比黑夜还要幽深：“你可知道，一旦你接受了这女神的传承，而你的身份又被其他的人知道的话，你所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江凌月心下一沉，眼眸也渐渐变得深邃。
“我，当然知道！”
这女神的传承，根据白耳的描述，乃是一件至宝，只要得到了这宝物，实力就会突飞猛进，而且，说不定还能得到特殊的收获。
这一点若是被大陆上的其他高手知道了的话，一定会陷入疯狂！
到时候，所有人就都会跑来找江凌月的麻烦。
毕竟，像这种能够让人轻易突破的顶级至宝，谁会不想要呢？
“不，你不知道！”
叶放的声音突然冷凝了下去，这是江凌月今日见到他一来，他第一次用这种严肃的态度说话。
“到时候，你所要面临的境况，比玄冰要严峻的多！别忘了，你现在的天赋，已经引起了足够多的人的侧目，所有人都在猜测着，你为何能够实力发展的如此迅速！”
“所以，一旦你决定了要接受这女神的传承，除非你将来可以飞升而去，否则的话，你绝对不能够恢复女子的身份，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女子的身份！”
“哪怕，是你的心上人，也不可以！”
说着，他定定看向江凌月，幽深的眼眸之中，宛若一个无底洞一般。
江凌月被他这严肃的态度看的心情也激荡了起来，却并不是开心的激荡，而是如同幽深的空间裂缝一般，无数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涌入。
江凌月知道，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放弃女神的传承，放弃玄冰用生命所守护的东西。
同时，也放弃了叶放用他的爱情和他的幸福所换取的筹码。
要么，她就接受这传承。
一旦接受，她就像是走上了征途的勇士，从今往后，她的前方，再也不会有她所渴望的幸福，只有无尽的杀戮和征途。
除非，她可以让留下传承的女神大人的威名传遍整个大陆，让所有人都崇拜这位女神大人。
否则的话，她就只能像一直不见天日的蝙蝠一般，只能够活在黑暗里，永远没有办法恢复女子的身份，也永远没有办法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洞穴里，静悄悄一片，静到了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地步。
叶放一双眼睛死死看着江凌月，如同一具雕塑，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在等，等待眼前这个少女的回答。
也在等，等着看看，玄冰所看中的这个徒弟，究竟值不值得托付。
而他付出了这一生的幸福和对艾琳的亏欠所守护的东西，又到底值不值得？
良久，江凌月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没有用口头回答叶放的话，只是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她的回答。
脚下一动，她便走到了那白色的光幕前。
看也不看那拥有者温热力量的白色光幕，江凌月便抬脚，步履坚定的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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