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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成欢本来是想和江暖心同乘一辆马车,一来可以和她套套近乎,二来,也顺便向江暖心打听打听独孤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好去投其所好。然而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独孤澈已经扶着江暖心上了马车,江暖心倒是还友好地朝她笑了笑,不过独孤澈却始终冷着俊脸,根本就是连眼神都不屑于落在她身上。

还像是如避蛇蝎一般,不待她靠近,就在她眼前“砰”的一声关上了车厢门。

看着眼前门扉紧闭的马车,碰了一鼻子灰的成欢心中不由气恼,她咬紧了红唇,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男人也太不将她放在眼里了!难道她就这么没魅力?!

成欢自怜地摸了摸脸蛋,眼底倏地浮上一层不服输的倔强,她就不信了,她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段有身段,她长那么大,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她了,她这“北漠之花”的名头可怖是空穴来风,还从没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她的!

所以,这个男人她要定了!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成欢只要一想到独孤澈那张绝世俊美的脸庞以及那样健壮的体格,她便感觉脸热心跳,有一股酥麻的感觉像是电流一般陡地从四肢百骸冲上了心头,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出,他在chuang上那种非常勇猛的样子。

想到这,成欢几乎连骨头都酥了,就连漂亮的大眼睛里都落满了风情,心念一动,她不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远处马车旁的成颜,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她心底却在冷笑,这个疯子,他们刚开始在一起时他那方面也还算可以,可是自从他有病后,就越来越不行了,不但每次都是短短的时间,根本就满足不了她,而且他的性子也变得越来越古怪,经常将她弄得浑身是伤,疼得要死!

成欢眼角骤然掠过一抹冷光,所以,她就是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也一定要离开这个疯子!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成欢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耳畔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猫叫,“喵呜!”她顿时吓了一跳,眼角的余光里便瞥见那只一直跟着江暖心的装扮奇怪的肥猫大摇大摆地越过她,动作矫健地跳上了马车。

成欢不由拍了拍胸口,她这些日子真是被杀手追杀怕了,弄得像是惊弓之鸟一般,一声猫叫也让她的心狂跳了半天。

不过她平生最是讨厌这些长毛的畜生,如果她能成为中鲁花家的女主人,她一定首先就弄死这只敢吓唬她的讨人厌的肥猫!

成欢目光凶狠地瞪着小貔大人,她已经在想着要用什么手段弄死这只畜生了,是剥皮剔骨还是活生生下油锅炸?哼,她突然冷笑,她的收藏里正好还缺这样一张灰色猫皮,那就便宜它,给它留一具全尸吧!

小貔大人刚要伸爪子敲门,它突然转过头来,斜着眼睇向成欢,金瞳里陡然含了锐利的森冷寒芒。

就像是在冰冻三尺的寒冷冬日里,兜头被一盆冰水浇下,这一瞬,成欢只觉心神猛地一凛,好似被一只利爪挠中了心脏,她竟是下意识地蹬蹬后退了几步,刚刚还凶狠瞪着小貔大人的眼睛里倏地被巨大的惊恐填满,她脸上的血色也在瞬间褪尽。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一只猫的眼睛里看到了如此凛冽的杀气?!而且这只猫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刚刚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和心脏都像是被什么给攫住了,根本就无法再去呼吸,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成欢惊魂未定,她不敢相信,方才一定只是一个幻觉,那只肥猫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压迫力?为了确定这一点,成欢下意识抬眸再次朝小貔大人看去,却见它依然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圆滚滚的猫头上戴着道士冠,看上去十分滑稽,见她看来,它张嘴打了个哈欠,还摇了摇它风流的大屁股,哪里有半点方才那样凌厉的气势?

这分明就是一只普通的猫,她竟然被这只猫吓到了,成欢不由暗自嘲笑起自己的胆小来。

彼时,小貔大人伸爪子挠了挠车门,门开的时候,它不动声色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成欢,金瞳眯起,它微微勾起三瓣嘴,像是在冷笑。

与此同时,马车里,独孤澈从上马车后,就一直沉着脸不理江暖心,江暖心知道他肯定是生气她让那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跟着,于是好言好语地解释了一通,又在一旁撒娇卖萌,就差要摇着尾巴在地上打两个滚了,独孤澈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了下来。

“喵呜!”小貔大人正好进来,刚进马车,它的眼神就立即变得乖顺起来,肥脸也挂上了讨好卖乖的表情,然后一脸哀怨地扑到江暖心身边摇头摆尾“喵喵喵”地告起状来。甄道长前几日告诉过江暖心,因为她手上有苍生谱,所以她才能听得懂小貔大人说的话。

“什么?!”此时,江暖心闻声顿时怒了,明澈双眸里都像是要往外喷火,她气的直磨后槽牙,“贱女人,真是可恶!”

“怎么?”独孤澈见江暖心表情转变实在太快,他挑起浓黑的剑眉,目中露出疑问。

“那个女人,她想睡你!”江暖心咬牙切齿,她扭头隔着车窗朝外面看去,目中冒火,“唰唰唰”的像是在下着刀子,他么的,早知道这女人不要脸,却没想到这么无耻!竟敢将主意打到她男人身上了!

独孤澈闻言嘴角不由猛地一抽。

江暖心见独孤澈好半晌没出声,她转眸看去,却见他俊脸黑沉,眼神古怪,抿着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顿时急得一把揪住他衣襟,“喂,你不会也想睡她吧!”

“暖暖!”独孤澈拧起剑眉,锐利眸光凝起,有些不满地伸出长指弹了弹她脑门,“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什么睡不睡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暖心攥紧了拳头,原本有些苍白的俏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令那对原本就黑而亮的大眼睛更显生气勃勃。

“哼!”独孤澈却是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不是你让他们跟着的吗?!”

不过,独孤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当他看到江暖心这么在乎他,他心中因为江暖心擅作主张或许会引来麻烦的那点不悦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下手?!”江暖心眼神凶狠,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懊恼,她只想着那两个人身份行踪可疑,会不会也是同去五蕴青极墓的,而他们身上可能会有打开五蕴青极墓的机关钥匙,所以才会“好心”地让他们跟着一起走,谁知道那女人竟然有这样的心思,这不禁让她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虽然江暖心也知道独孤澈绝对不会看上那女人,可是,她就是心里不爽啊啊啊!

尼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是她的男人,又岂容她人觊觎?!

“不可!”独孤澈这一次却没有赞同江暖心的提议,他微微锁起飞扬的剑眉,薄唇边勾起冷然的弧度,“我已经命人去查这两个人的来历了,听他们的口音,像是京都人,而据我所知,当今北漠的太子就叫承颜,楚承颜!”

“啊!”江暖心眉心一跳,“你是说——”

“只是猜测!”独孤澈沉声道,剑眉随即拧紧,他眯了眯眼,“不过那女人方才所说的身世,倒是与近日北漠宫廷动乱有异曲同工之处,北漠沂南王逼宫,囚禁皇帝,如今黄袍加身,自封为帝!”也正是因为听到这一点,才让独孤澈将这两人的身份与北漠皇宫中那位如今下落不明的太子联系到了一起。

“她说他们的堂兄夺了他们家产,到处追杀他们……”江暖心不由摇头啧啧叹道,“还真是!”黛眉蹙起,她突然掀起长睫,看着独孤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等!”独孤澈伸手将江暖心落到额前的发丝拂开,黑眸深邃如墨,其中藏着点点寒芒,“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定然也是前往五蕴青极墓,这座墓穴是北漠开国太祖皇帝的陵寝,据说内里埋藏着无数珍宝,楚承颜定是想用那些金银招兵买马!”

江暖心一听到有金银珠宝,双眸唰的一下遽然就亮了起来。

“等他们先用钥匙打开地宫入口,这样我们也就不必再大费周章挖盗洞进去了!”独孤澈眯眸说道,斜挑的眼角倏地掠过一抹精光。所以说,这一次遇到这两人,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这两人正算计着热火朝天,一旁被忽视良久的小貔大人则瘪着嘴一脸幽怨表情,瞪着金瞳,一会看看江暖心,一会看看独孤澈,尼玛这江暖心也实在太下流了,就光顾着气愤她家男人被觊觎的事了,怎么就不来关心关心大人它这颗受伤的少男之心啊!

嘤嘤嘤,刚刚那丑女人可是在心里想着要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人它剥皮剔骨,还要把它的皮毛挂在墙上做装饰,嘤嘤嘤,好可怕!

另一边,成欢眼睁睁看着江暖心与独孤澈的马车飞奔离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然而她刚一上马车,就被一双骨节突出的大手猛地掐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