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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承欢整理好衣衫,跟在楚承颜身后急匆匆出门的时候,有几名百姓认出她,顿时三三两两集中到一起,对她指指点点。全民八卦的本性让他们一转身就忘记刚刚就在那间房内,有人莫名其妙中邪倒地口吐白沫抽搐的事。

短短的一上午,客栈内的这件事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加上刚刚跑出去的百姓们添油加醋的渲染,一时之间,几乎无人不识这位外表美艳动人,其实是个淫娃荡妇的红衣女子。

楚承欢还从没有像今日这般感到难堪过,就在方才转过回廊的时候,她已经渐渐想起清晨发生的事了,也明白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谋,此时她心中真是恨毒了独孤澈与江暖心,若不是这两人联手陷害她,她今天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丑?

初夏正午的阳光炙热耀眼,可是短短的几步路,楚承欢却犹如走在数九隆冬,透心的冰凉纠结着刻骨的恨意狠狠嗜咬着她的心,可是她却不想想,若不是她一早心术不正,想着要去勾引独孤澈,破坏别人的关系,甚至是要以上床这件事逼迫独孤澈来娶她,她又怎么会上当?

楚承欢暗暗捏紧了手指,她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让那两个胆敢耍她的人生不如死!

站在马车前,楚承欢冷冷扫了一眼四周百姓,漂亮的眼睛里骤然掠过阴狠的杀气,等这件事过后,她一定要让这座县城彻底消失,看这些人到时候还哪来的嘴去传扬她的丑事!

入夜,湮城西北二十多里之外的青极山。

今夜正值月圆,月儿大而明亮,临近子夜时分,这一座青极山整个都沐浴在月色下,葱茏的草木在夜色里勾勒出山峦的剪影,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山峰上那袅袅升起的烟雾。

暗夜里,早有人已经等候在此,高大的身影与黑夜融合在了一起,有娇小的倩影被他罩在胸怀中,是独孤澈与江暖心。在他们身旁,还有某位同样表情严肃的大人严阵以待。

因为甄道长交代过,这座墓十分诡异,越少人进去越好,以防人太多会惊扰到墓中凶灵,所以此次入墓,独孤澈并没有让丹青等人跟随,只让他与隐在暗处的黑风骑在山谷外等候,并且约定了信号联络。

彼时,独孤澈与江暖心两人神情都是一般的凝重,只待月上中天,整座五蕴青极墓显露出来的时候,他们便去以秘钥打开墓门。

初夏的夜晚,风依然寒凉刺骨,可是江暖心却丝毫感觉不到,她整个人都被独孤澈紧紧环抱在怀中,他温暖厚实的胸膛如同大海一般广阔,自从遇上他,她的心便再也不会在外漂泊。

夜,渐渐深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全都目不转睛盯着山峰上的动静。然而就在此时,两人身后突然有xixicucu的声音响起,杀气陡然袭来。

独孤澈早在那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就已经抱着江暖心,拎着某大人飞快闪身到了一丈开外。

而后面来的人一击不中,顿时一声令下,四周突然冒出数十名黑衣人,将独孤澈与江暖心团团围住。

形势陡然变得严峻起来。

与此同时,山谷的另一个隐蔽地点,楚承颜与楚承欢正伏在草丛中,静静观察着对面。

“二皇兄,为什么不趁现在将秘钥抢回来?!”楚承欢从看到江暖心的那一刹那起,眼中就像是在冒火,她攥紧了拳头,手心里那一朵野花已经被她揉的稀烂,如果有可能,她现在就想冲出去,一剑杀了江暖心!

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她出了那么大的丑!

楚承颜却眯着眼睛,动也不动,他伏在暗处,整个人的身影都像是融入到暗夜之中,只有一对眼睛中有精光四射。

“二皇兄!”楚承欢不由急得跺脚,她想也不想,就要起身冲出去。

“想死?”楚承颜陡然压低了声音冷道,他一把将楚承欢摁倒,目中已然迸出寒光,他戒备地看了一眼对面,见没人发现这边异常,这才捂着楚承欢的嘴巴,发狠地一把恰在她腰间。

楚承欢痛得闷哼一声,却在看到楚承颜染了杀气的目光时,连忙将那痛哼给吞了下去,眼中也被惊惧填满。

楚承颜这才松开楚承欢,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对面,心中却充满了烦躁,他真是受够了这个蠢女人,她也只配在床上被他玩玩,若不是要入五蕴青极墓,必须是一男一女同时进入,事出紧急,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陪他来入墓取宝藏,他才不会带这个除了胸根本连脑子都不长的女人来这里!

楚承欢确实是非常畏惧楚承颜,虽然与他保持着乱伦的关系,他也许了她尊崇的地位与权力,让她在后宫中不至于再因她母亲的地位受那些妃嫔们的欺辱,但她却自始至终无法看清这个男人。

由于楚承颜所在的位置处于上风口,又实在过于隐蔽,以至于根本就没人发觉到他们。

彼时,就在凛冽的山风中,独孤澈眼神冷得像冰,风拂起他衣袂,发出猎猎声响,借着月色,他看向来人,薄冷的唇角随即勾起冰封的弧度,“三皇兄,还真是巧!”

江暖心闻言黛眉不由一挑,在独孤澈怀中,她抬眸看去,却见这突然偷袭他们的人一个俊雅不凡,一个貌美如花,可不正是她的前未婚夫——当今南越的三皇子,独孤睿端王殿下,以及那名在簪花大会上输得一败涂地,并被赶出凤京城的娉婷郡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江暖心不由眯了眯眼睛,看着正一脸怨毒看着她的娉婷郡主,明澈双眸中倏然浮起了清冷。

“哼,你们能来,本王为何不能来?”独孤睿依然是一身白衣,不改他翩翩贵公子的风度,只是此刻的他眉目之间布满阴狠,声音比这夜风还要刺骨寒冷,他死死地盯着江暖心,眼神中有复杂的神情交织闪现,炙热,激动,惊艳,以及刻骨的恨意。

“江暖心,你这个小偷!”那娉婷郡主更是用充满了仇恨的眼睛瞪着江暖心,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子,她真是恨不得将江暖心给千刀万剐,都是这个贱人,不但在簪花大会上害得她身败名裂,还抢走了她的爱人!

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哦?小偷?那郡主倒是说说,我偷你什么了?”江暖心挑眉,故意问道,如今敌众我寡,而且他们也不知道独孤睿这次前来究竟是何目的,是否与也是为了离藏丹书而来。这边这么大动静,丹青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是想拖延时间,等丹青带人过来,她好与独孤澈脱身。

“你诡计多端,卑鄙无耻……”娉婷郡主这几个月来食不知味寝不安席,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了,还要将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拱手让人,所以此刻乍一看到江暖心,她立即破口大骂,她是想让独孤澈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无耻,她配不上他,只有她堂堂郡主才能与他相配!

“够了!”独孤澈陡然一声厉喝打断娉婷郡主的谩骂,他眸光冷冽,一直在看着山峰变化,此时如冰冷眸落在独孤睿面上,眸光里迸出傲然霸气,“我不管你来干什么,但如果耽误了我的事,就算你我是同胞兄弟,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是吗?”独孤睿被独孤澈如斯寒冷的声音冻得心头一跳,随即却冷笑,“那就要看五皇弟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一顿,他看向一直偎依在独孤澈怀中的少女,眸中闪过暗色,“江暖心,如果你现在愿意跟我走,还来得及!”

“做梦!”江暖心冷冷扫了一眼独孤睿,她真是懒得理他,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从哪得来的自信!

跟他走?她为什么要跟他走?!

“哼!这是你自找的!”独孤睿倏地攥紧了手中的剑,眸中闪过狠戾,“独孤澈,今夜过后,本王要让你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而你的女人,本王也会带回去替你好好调教!”他猛地一挥手,那些黑衣人立即向独孤澈攻去。

“端王,你干什么?!”娉婷郡主见独孤睿竟然要杀独孤澈,她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挥刀过去就要刺独孤睿,“我不准你伤他!”

此时已然月上中天,青极山上的陵寝亦是显露出来,那一道气势恢宏的墓门也渐渐从袅袅的烟雾中浮现,独孤澈与江暖心对视一眼,两人目中都闪过沉重的冷意。

在来前,甄道长已经告知五蕴青极墓的开启只有子时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是说他们必须在半夜十一点墓门显露出来的时候进去,然后一点钟之前必须赶出来,否则的话,就要等到明年此时墓门再次开启才能离开。

可是,谁又能在墓中不吃不喝等上一年?到那时他们早就成为了两具干尸!

所以,他们今夜绝对不可以错过这个机会!

独孤澈与江暖心早已心意相通,只是一个眼神,江暖心便已会意,只见她抽出腰间清辉,突然虚晃一招攻向独孤睿,独孤睿连忙举剑来迎,独孤澈趁机也攻向独孤睿,再加上娉婷郡主,一时之间,独孤睿腹背受敌,那些围攻独孤澈与江暖心的黑衣人只得回撤来救自家主子。

江暖心趁机收回清辉,双足轻轻一点,独孤澈在身后一掌推去,她借力飞身而起,身姿霎时有如惊鸿照影,转眼间就已凌空跃上了一道几丈高的陡坡,江暖心双脚刚落地,独孤澈也已跟了上来,小貔大人乖乖被他拎在手中。

“擎苍!”江暖心凝眉迎上去,她一直知道独孤澈轻功很高,却不知就连她亦是要借力而上的高坡,他却是怎么凭一己之力上来的,可是此时却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江暖心垂眸看向陡坡之下,独孤睿与娉婷郡主也正好抬眸看过来,月光下,她见独孤睿一脸忿恨,显然气得不轻。

而娉婷郡主更是在破口大骂,江暖心挑了挑眉头,眼角闪过冷意,哼,这笔账先记着,待她取得离藏丹书,去除了身体里的蛊毒,到时候她再去狠狠教训这个不长进的郡主。

独孤澈与江暖心的轻功俱是一等一的高,并不是独孤睿等人可以比的,他们二人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但对于独孤睿之流来说,却无异于难如登天,看着眼前光不溜丢的陡坡,独孤睿发狠地一剑劈过去,电光闪过,他怒目瞪向娉婷郡主,眼神几可杀人。

娉婷郡主毫不畏惧回瞪独孤睿,她身边亦是瞬间围拢了数十名黑衣人,与独孤睿两方对峙,毫不示弱。

这一次前来北漠,本就是二人达成的契约,而且她带了几百名侍卫随行,所以她并不畏惧独孤睿,而她会和独孤睿一起,也是听他说独孤澈与江暖心会来,要她和他一起前来破坏阻拦。

她要从江暖心手中夺回独孤澈,他只能是她的!

“暖暖,走!”独孤澈见子时将至,而他们离位于山峦最高处的墓门尚有一段距离,浓黑的剑眉霎时凝起肃穆,他沉声道。

江暖心也不再迟疑,两人又像方才那样,江暖心借着独孤澈的力气,踏着山坡上的草木飞身上去,独孤澈则是提着小貔大人紧随其后,不多时,二人便已到达最高处,眼看那道青色的墓门就在一丈开外。

独孤澈与江暖心眼眸倏地亮起,两人立即飞身过去,可是就在二人快要到墓门口的时候,半途突然闪过一道鞭影,直奔江暖心而去。

“暖暖!”独孤澈心神一凛,迅疾反应过来,手中掌风霎时雷动,他猛地一掌劈过去,堪堪将那把几乎已经刺到江暖心身上的寒光扫开。

江暖心亦是舞起清辉,迅速与独孤澈站到了一起,冷眼看向那名偷袭者。

只见那人一身红衣,浓眉大眼,肤色偏黑,轮廓较之中原女子深邃,丰乳肥臀,不是那楚承欢又是谁?

“贱人,将秘钥还给我!”此刻,楚承欢怒瞪着江暖心,手中攥着的鞭子几乎都被她捏变了形。

“不得无礼!”然而还不待独孤澈发怒,楚承欢的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楚承颜捂着嘴,低低咳嗽着从一边暗影里走了出来,双眸火热凝在江暖心面上。

刚刚楚承欢挨的那一巴掌就是他甩的。

“二哥!”楚承欢气的跺脚,她真是搞不懂了,这女人设计陷害她,害得她出了那么大的丑,又偷了秘钥,她不过骂了一句,二皇兄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她!

然而楚承颜却并不理会楚承欢,他一步步走向独孤澈与江暖心,站定在他们面前,他身量与独孤澈差不多高,但身形瘦削,带着一丝病态,根本就比不上独孤澈的丰神俊朗,只是这二人的气质却都是如斯高贵,风华自生,一看就是只有皇家才能浸润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气。

“本殿从不知燕王殿下,咳咳,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种,咳咳,鸡鸣狗盗之事了?”楚承颜语气淡漠,长眸中神色不明,像是嘲讽,却又不露痕迹。

独孤澈闻言,高大的身躯蓦地一僵,剑眉拧紧,冰眸中已有冷芒迸出。

江暖心却先于他一步开口,“太子殿下,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与他无关!”

她知道像独孤澈这样高傲的性子,能够为她做到这样,已经是难为他了,所以她见不得他被人如此指责,反正她只是个小女子,而且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这位病歪歪的太子殿下想说就去说吧。

“江大小姐!”楚承颜转了眸光,落在江暖心面上,月光洒落在她浓密卷翘的睫羽上,那对黑如墨的眼瞳里仿佛盛了碎钻光华,灿烂得耀人眼球。

楚承颜的心忽然怦地一跳,他枯木似的眼底似有暖流滑过。

他定定看着这张比月华还要绝美的容颜,心中已然起了澎湃巨浪,这个少女果然特别!只不过被她这样看一眼,他干涸了多年的心竟然也会为之跳跃,仿佛有沁香的清泉流过心尖。

“燕王?江大小姐?”楚承欢在一旁听得有些发懵,“二皇兄,你认识他们?”

“南越的燕王殿下,闻名天岱的阿修罗王,本殿如何会不知?”楚承颜淡淡扫一眼楚承欢,语气挺不住喜怒。

楚承欢眼神顿时一亮,她的眼光果然不错,原来这名能够打动她心扉的男子果真就是那名叱咤风云的绝世男子!可是当她看到江暖心时,却猛地咬紧牙关,目中露出怨恨,一指她道,“那她呢?”

“江大小姐,不知可否能将秘钥归还?”楚承颜却不理会楚承欢,他双目依然凝在江暖心玉颜上,气度从容俊雅,温文有礼,此时的他与那个折磨楚承欢时神色狰狞可怖的病秧子根本就判若两人。

楚承欢看着楚承颜对江暖心露出这样温和的笑颜,她顿时气得心肝都疼了,凭什么,对她就那样狠狠折磨,不给一个好脸子,对这个女人却是如此礼貌,她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女人?!

江暖心闻言也不禁微微凝了黛眉,她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楚承颜如果真要和她动手,她是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可是此时面对这样一张温雅有礼的笑脸,她却有些踌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