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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无罪之证 > 第五章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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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校毕业至现在整整13年,段寒江从社区派出所民警做到分局刑侦队队长,此刻他才突然发现他的生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除了案子一无所有。

他看着空落的双手, 在他刚刚把证件放下的时候, 仿佛放下的是他的一切,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

两天前, 段寒江休假, 他两个月就休了这一天假, 可没能按照他原定的计划一觉睡到天荒地老,一大早被饿得不行的自己拧起来出门吃早餐。他住在老旧但是环境不错的家属院里,房子不是他的,是上届的老局长租给他的。

老局长叫常儒林, 有个儿子常宽前些年在部队牺牲了,段寒江刚进警队第一次开会撞翻老局长的茶杯,老局长望着他第一眼说了句‘跟我家那崽子一个样,莽莽撞撞的。’

后来老局长知道他居无定所,就把房子租给了他,他一住就七年,老局长都退休三年了。

老房子没电梯,段寒江跑起来带风, 像个陀螺一下旋在楼梯间里, 结果迎头上来一个人。

他倒是避开了, 可对方也跟着他让,硬是像故意似的把他这陀螺给撞停下来。

“你干什么的?”家属院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段寒江都认识,甚至连谁家常走动的亲戚也能认个脸熟,可眼前这人他一次没见过,出于职业习惯,他开口就是盘问。

对方小心地瞪了他一眼,被他的人高马大吓到,低着声回:“修,修水管的,502水管爆了,挺急。”

段寒江从头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没跟脑内的通缉犯有对上号的,看样子真被催得急。于是他凌厉的眼神虚下来,像个高度近视眯眼瞥着青年说:“哦,那你修仔细点,我住他楼下。”

看着青年连忙逃一般地上楼,段寒江的肚子随即催促他先解决‘重灾区’,他收回视线,继续旋风一样地下楼,在楼梯口遇到了在院里遛鸟的李大爷,他的鼻子差点和鸟笼亲上。

李大爷笑道:“小段,哪儿又出事了?”

“五脏庙,闹饥荒!”段寒江回话的时候,逗了逗李大爷那只常年不开口的鹦鹉。

结果他一逗,那只高冷的鸟就喊起来,“兔崽子,住手!”

‘兔崽子’住手了,出门左拐是条小吃街,每天早上早餐泛滥成灾。段寒江到常去的店买了一笼包子,再转门去对面店里点了一碗面,吃饱后他终于有了休息日的惬意,伸着懒腰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可是他的回程已经走到楼下,一『摸』口袋,发现钥匙不在。他立即风风火火地回去找钥匙,但在面店和包子店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着他的钥匙。

“我又忘带钥匙了?”他敲着头往回走,回忆他出门时的画面,只是他从床上起来到出门都还在做梦,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拿没拿钥匙,于是决定重『操』旧业,自己撬锁。

楼梯底层的三角空间隔出了一个杂物间,里面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打开门带起一片呛人的灰尘,伸着脑袋进去在杂物堆里找了根细铁丝,一路上懒着脚步上到四楼,突兀地停下来。

他发现他家的门没关死,想睡回笼觉的困意瞬间消失,整个人警觉起来,缓缓地朝门靠近,门轻掩着,锁上没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他小心地拉开门,鼻间立即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瞬间,段寒江进入工作模式,把自己家当成案发现场,进门时没有破坏任何的痕迹。

他一路小心地走进去,在门口看现了几个明白不是他的脚印,他昨天晚上才把一个月没打扫过的房间整理了一遍。门厅进去就是厨房,他抬眼往厨房里一看,看到一个工具包,洗碗池下的水管被动过,像是有人把水管修了一半就搁下了。

卫生间里响着哗哗的水声,他心下有了种预感,于是立即朝卫生间过去,当他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刺鼻的血腥味夹着温热的水气扑面而来。

段寒江站在门前往里望去,卫生间里有轻微的挣扎痕迹,镜子底的置物架上他的漱口杯和剃须水倒着,其它东西稍微移了位,洗手台上沾了几滴血。

往下是一个青年躺坐在淋浴正下方,左胸『插』着他家的水果刀,刃长14厘米,只剩了个刀柄在外面,血仍然在继续往外流,但人已经没了生命象征。地面泡在血水里,尸体毫无血『色』的皮肤显出一股诡异的苍白,双眼如铜铃直直地对着门口,仿佛在瞪他。

段寒江冷静地伫在原地,躺在他家卫生间里被杀的人,正是他刚下楼时和他在楼梯间里撞上,说去他家楼上修水管的青年。

他上前关了水龙头,出来就给队里打电话,结束了他两月一天的假期。

一小时之后,段寒江家被前前后后的警察塞满,他却独自站在门外,对着门板发呆,眉头蹙得快要连到一起。

无论怎么想这事都太不正常,前因后果完全没有逻辑可列。

去给502修水管的工人,却在402被杀,并且看起来像是搞错了门牌,在他出门出早餐的时间,他家有另一个‘主人’接待了修水管的青年。

“段队。”周愚拿个小本走出来,“你说你是不是死神转世,休个假在自己家也能碰到命案!”

他是段寒江带的新人,不过说新也不算新,和段寒江一样干了三年片警转到刑侦来的,按他的说法,他其实是想干武警的,可惜人家不要他,平日里就爱没事怼一下‘师父’。

段寒江看自家变成命案现场已经很心塞了,听到周愚的话一手捶敲过去,周愚夸张地怪叫一声,他随即站定不动,只表达了一个字,“说。”

周愚在段寒江专注正事的时候不敢造次,说道:“你家的窗户都关着,也都没有从外破坏、进入的痕迹,排除了从外入室的可能。屋内也没有被破坏、移动的异常痕迹,除了卫生间,没有发现其它的血『液』反应。”

“锁检查过了吗?”段寒江接问道。

“查过了,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应该是钥匙打开的。”周愚回答。

这个回答的结论最可能是死者在楼梯间跟段寒江撞上时,顺手『摸』走了他的钥匙。

但段寒江脑中跳出钥匙放在门厅柜子上的画面,位置都与他平时放的角度分毫不差,这种小习惯如果不是对对方了解到一定程度,不可能模拟得本人也看不出来。而且他有自信不可能有人能从他身上『摸』走钥匙,他完全没有察觉。

“段队!”

突然一声响亮的惊呼砸进段寒江的耳朵,一道如风似电的身影从楼梯冲上来,又跟突然断电的机器人一样稳稳地停在段寒江面前。

段寒江抬眼轻瞟向对面的人,开了苦中作乐的玩笑,“小杨,你的神功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过奖,过奖。”杨怡君收起动作,强行挤出一个勉强温婉的微笑。

实际上作为一名女警,她浑身都透着‘英姿飒爽’不够形容的英气,两年前从特种部队退下来转业到平阳支队,一个人顶了半个支队的警力。

段寒江收回视线,杨怡君直接向他汇报道:“段队,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张翔,34岁。”

段寒江挑了下眉,觉得有些奇怪,死者看起来不超过30,这还是往上了说,居然34了?当然长相偏年轻也不是没可能,但也不常见。

“怎么了?”杨怡君注意到段寒江蹙起的眉头,委婉地问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继续。”

“死者确实是维修水管的工人,已经在他就职的公司证实。但是502的户主没有打电话找人修水管,他们家的水管也没坏,刚才已经查证过了,确实没问题。”

段寒江蹙眉思忖了片刻,“屋里也没有找到除了我和凶手之外第三者的痕迹。门没被撬过,窗户没被破坏过,死者进屋,要么自己有钥匙,要么有人给他开门。但大门的钥匙只有一把,现在原封不动的在原位。可能就只剩下后一种,有人给他开门,这个人最可能的就是我。”

“段队!”

“段队。”

周愚和杨怡君同时喊了一声,两人四目一对,杨怡君解释道:“段队!我们没有那个意思,都知道你肯定不可能是凶手!”

段寒江没有回话,现在不是怀不怀疑他的问题,而是从客观的角度上来看他确实有嫌疑。

“痕检结束先回队里分析后再说。记住,案件中任何人都值得怀疑,无论对象是什么人。”段寒江一句话把自己列进了嫌疑人,想了想转向周愚说,“你带人去走访一下张翔的公司和邻居,看他最近有没有和谁发生冲突。”

感受到段寒江满身的寒气,周愚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关心地问道:“段队,你家成了凶案现场,有地方住吗?”

段寒江只回了周愚一个冰冷的眼神,视线转回来时他已经走下楼梯,他确实不用担心住的地方,大概哪个队里的拘留室给他准备了床。

虽然现在他对凶手没有头绪,但是对自己的处境却很清楚,很显这个案子就是冲他来的,如果再给他一个动机,他立即就可以被当嫌疑人逮捕了。

他替自己想了想,没找到杀人动机,然而,法医替他找到了。

回到队里,现场痕迹检验结果出来,在段寒江家门口发现的脚印是属于死者的,只有厨房和卫生间发现了死者的指纹,其它地方都没有死者留下的痕迹,而凶器上面只有段寒江的指纹。

除此之外,屋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第三者出现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段寒江是唯一的嫌疑人,如果排除他的嫌疑,凶手就不存在,可有被害人就一定有凶手,凶手不可能不存在。

解剖室里,段寒江像是一个巨大的问号立在尸体面前。

“段队。”法医张矩然戴着无框眼镜,是个表面让人分辨不出『性』别的女人。

她见到段寒江摘了口罩,汇报道:“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到7点40左右,要再精确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段寒江巍然不动地斜了张矩然一眼,张矩然毫不受他威吓地继续说:“死者的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与凶器吻合。根据伤口的切口推断,虽然致死的只有一道伤口,但不是一次捅下去的,中间有过停顿,再二次用力,刺中心脏的。”

“凶手力气不够?”段寒江怀疑地说。

张矩然翻了一个白眼,“你又没把凶手的尸体给我,我怎么知道他力气够不够!”

“还有呢?”

“还有死者他整过容,整个面部都整过,刚才已经把死者dna交给技术队对比。”

技术队的dna库都是有过罪案记录的,把被害者的dna与其对比,说明对被害者有犯罪经历的怀疑,可是这并不是法医分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