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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刚亮,州府里的鸣冤鼓就被敲的砰砰响,一个刚睡醒的小厮迷糊着双眼瞅见门口一个老妇人在卖力敲鼓。

“大娘,您有何事鸣冤叫屈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云孙氏叉着腰说道,“赶紧叫你们老爷起来,就说我有冤屈。”

有百姓伸冤自然州府长官要管,小厮只好打着哈欠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出来让云孙氏进去。

州府太守硬生生被人叫醒,昨天醉倒在美人乡,还没睡够两个时辰就被叫起来,脸色直发黑,看下面跪着的人也没有好脸色。

“说说你有什么冤屈啊?”太守说道。

云孙氏直起身子说道,“乡试的时候,考官判定错误,我儿云武本应该能考上,放榜却没有名额。”

太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这科举考试都是朝廷从礼部直接派人过来主持,他虽然作为青州的太守并不管辖此事。

“你说是盗取名额,既然这样,师爷去主持科举的人那里问问,到底有没有判错。”

师爷答应退出,云孙氏在地上跪的得意洋洋,昨个那些人还让她不要声张,这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她要是不声张哪能今天跪在这里跟太守说话,她说的话太守也得听三分。

青州太守等着人来,坐了一会儿开始在椅子上打盹儿,两边的人也大气不敢出,只听着太守的呼噜声。

等师爷将云武的卷子取回来之后,太守方才醒过来看着卷子,只看了几眼,一挥手将卷子扔到了地上。

“大胆刁民,这种文章也想要求取功名,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吧,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打十个大板。”

云孙氏还没反应过来,两边的官兵拖着她往外走,听到十个大板她即可慌了,“太守,我家武儿就应该中举,就算是才学不行,我们可是交了钱的,交了钱你们竟然不办事,你们可是要遭天谴的!”

太守本来只以为这个女人是想要中举疯了,来这里闹事,现在看来这人竟然诬陷官员,罪不可赦。“慢着,将人抬过来。”

官兵又将人抬回来,云孙氏笑眯眯等着太守给她儿子升官呢,主动下来说道,“我为了我家孩子可是交了几十两银子呢,官老爷收到了我的钱,想必记起来了吧。”

这科举作弊买通官员这些年虽说盛行,大家也都私底下交易,从来没有人敢在台面上说,太守自然得到了不少好处,但他表面上公正廉洁,怎么能让别人抓住他的把柄。“这科举可是我大北朝一直选择官员的制度,几百年来都是公平公正,从来没有官员受贿,你既然这样污蔑朝廷官员,这十板子看来太少了。来人,将这人押到大牢里,她要是再胡说,就找人割了她的舌头。”

云孙氏满腔欢喜全部落空,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做的蠢事,抱着太守的衣角说道,“老爷,我可是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

太守一脚踢开她,“还不快把人拉下去,在城里放告示,家人不来就一直关在大牢里。”

青州城贴满了云孙氏因为污蔑官员,口出狂言被打入大牢,最下面还有签字画押,云韵看到之后说道,“她这就是报应,自己没有脑子,连累了孩子。”

程慕在一旁听着没有反驳,倘若在放榜的时候云韵没有刺激云孙氏,她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恶人有恶报。

“我现在这口恶气算是出了,以后两不相干。”

“阿韵,你长大了。”

“是啊,我要是再让人欺负,以后连骨头估计都会被别人啃的一干二净吧。程慕,咱们从临河村到临川县城再到青州城,一路经历那么多,我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为别人全然不顾自己的孩子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仿佛是一朵昙花在一夜间盛开,程慕知道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会更艰难,到了京城,更会有凶险等着他们,要是云韵一直保持着天真烂漫也不是件好事。

苦的是云武,看到自己阿娘在大牢中待着,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打听无数人,都说有足够的钱财才能将人捞出来,大概需要三四十两。他身上现在十两银子都没有,怎么能出得起这个钱。程慕跟云韵在青州,却一定不会帮助他们,而且他们哪里有钱,只能托人往家里带消息将大致事情说一遍。

这一次的打击让云武对云孙氏也心寒了,他阿娘为了让他考中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他哪里有钱再去读书。都传闻他乡试之前用钱财,不禁让人怀疑他秀才的身份也是用钱买的。平常人秀才身份还能去个学堂里当个夫子,事情闹大了他去当秀才哪有人敢要。

放榜之后已经九月中旬,天气开始冷起来,明年二月份会在京城举办春闱,所有的举人都可以参加。青州到京城需要一个多月的路程,要是去的话就得及时动身,等到十一月份大雪纷飞的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一两,二两···”云韵坐在床边数着银子,程慕已经打听过了,到京城专门雇马车需要十两银子,再加上路上的费用,没有十五两是不行的。京城那种地方,去到之后又要花钱,现在他们身上统共还不到二十两,到了京城说不定哪天就饿死了。

“程慕,咱们还是别去京城了吧,我都考上举人了,能回到县里做个小官也是好的,何必再到京城呢。”

程慕脸一下严肃起来,“阿韵,如果抛开钱的问题,你可愿意去京城。”

“那还用说,咱们要是有钱,我肯定去啊,要是能留在京城做官就好了,再不济到哪个州府做官一展抱负。”

“所以,咱们的根本问题就是钱。”程慕扶着云韵的肩膀注视着他的双眼。

“程慕,你不会去做傻事吧···”

程慕将放东西的一个木箱子打开,在箱子里翻着东西,最后掏出来一个三尺长的铁棍,铁棍的一头系着一个红色的穗子。

“这是什么?”

程慕熟练地将铁棍从中间往两头拉,最后呈现的是一个红缨枪的形状,“这是我父亲当年给我的,让我上战场杀敌用的,现在我不用去战场厮杀,留着这个也没有用了。”

云韵接过红缨枪,枪头泛着亮光,枪身光滑,“你不会要将这个卖了吧,绝对不行,上次你就将那个玉佩当了,现在怎么能将父母留着的东西又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