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唉了一声说：“赵老弟，是不是想太多了，杀了孩子，可能是怕孩子大声呼喊又或者是杀红眼了。”
“有这可能。”赵国斌沉声道，“不过，孩子要是叫喊估计早就被邻居发现了。再者……”
赵国斌走到了外头，指着主卧说：“父母的房间在孩子房间之前，往这来的话，一定会先经过主卧。如果是我，我会第一时间去进去搜刮钱财，而不是径直来这杀了孩子。”
“孩子出了声被听见或者走出来了吧。”
“嗯，要我说的话，是凶手了解陈浩一家，所以他清楚这屋里有多少人。”
老刘点点头，“应该是蹲过点，不过我派人在小区四下打听过，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小区是开放式的，人来来往往。”
赵国斌笑了笑，“他一定观察过这地方，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被人发现的。比起入室抢劫，我倒认为这更像是一场预谋好的谋杀。”
“谋杀？”老刘呵呵一笑，“赵老弟，说真的吗？一起失手的入室抢劫到你这怎么就变成有预谋的谋杀了？”
“直觉而已，从附近会开锁的人开始查起来吧，有前科的优先。”赵国斌一边说，一边往外头走去。
两人来到外头，老刘招呼过片警交代了几句后，便和赵国斌一起往停车方向走去。
“你对自己的结论有几分把握？”老刘靠在自己的车旁问道。
“要等技术科的人给出现场报道才能完全下结论。”赵国斌坐进了车子，“我记得从这小区出去，拐过一条街就是老巷街了吧？”
老刘转身指了一个方向，“对，往那边走就是，离这很近。”
“所以，他为什么要选这种人口密集的小区，而不去洗劫老巷街的商铺呢？不论是安全性还是受益，老巷街远优于这里。再说了陈浩一家也不算富裕，明明隔壁上了年纪的邻居是更好的目标。”
老刘点上了一根烟，“我向来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才会当了一辈子的片警。我会加派一些人手再调查调查，有消息了给你电话。”
“好，保持联系。”
……
从幸福小区出来后，赵国斌没有回警局，而是直奔老巷街而去。五六分钟后便到了老巷街。
他把车子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在车里观察着老巷街十三号的动静。
当看见孟牧行从屋里出来修剪枝条的时候，赵国斌呼出了一口长气，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这是鉴定中心之后他再次见到孟牧行，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感，他顺手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柜，从里头拿出了一台数码相机。
“看看这是谁，啊？来，笑一个！”赵国斌自顾自的念叨着，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确认照片足够清晰之后，他便发动车子离开了。
回警局的路上，他接到了杜文打来的电话。
“赵大警官，忙不忙啊？”电话那头，杜文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有发现？”
“你还是来一趟吧，有些发现，电话里说不清楚。”
赵国斌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往鉴定中心开去。刚走进办公室，他耳边就想起了杜文的抱怨声。
“哇，这不是我们的赵副科长嘛。你下次要是让我帮忙，还请提前告诉我案子已经有人接手了，这样我就能更坚决的拒绝你了。”
赵国斌叹了口气，“你叫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不是让我来听这些话的吧？”
“当然不是，我还有一堆话没……”
赵国斌打断了杜文的抱怨，“谁都知道，凤和市法医里你是最有能力的，至于老罗？他的报告你放心吗？”
杜文把手套甩进了垃圾桶，不满道：“你也知道老罗是个什么货色，还让我重新去调查他经手的案子，你是不是想让我在同事里头彻底臭了啊？”
“反正你已经是这样了，再差还能怎么的？”
杜文朝赵国斌比了个中指，“我可去你的吧，海鲜城，你请客。”
“好说，好说。”赵国斌笑着答应道，“说说看吧，都有发现什么了？”
“首先，这是非官方性的，你不能拿它作为证据。”杜文走到了自己办公桌，从一堆资料中找出了一个文件夹，“然后，所有结论都是根据我的经验得出，具有不可靠性……”
“行了行了，那么多废话。”赵国斌抢过文件夹，翻阅了起来。
杜文等他看了会，继续说道：“男人的话，心口的那一刀应该是最先刺入的，腹部的刀伤很可能是倒地之后再补上的。”
赵国斌啧了一声，“怎么判断出来的？”
“现场的血迹，伤口的深度，伤口大小等等。”杜文解释道，“至于女人，应该是先被割喉，倒地之后背上再补了几刀，根据血液喷溅的位置和方向得出结论。”
杜文说完起身来到了赵国斌身边，拿过文件夹找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小撮带皮的长发。
他指着照片说：“我分析过这块人皮，老罗的报告上说是被撕扯下来的。”
“不是这样吗？”
“头皮的前端切口很光滑，应该是被人切开后再撕扯下。虽然切口很小，但只要仔细比对的话就不难看出。”
赵国斌紧锁了眉头，他轻笑了一声道：“老罗的报告和你说的可是千差万别，完全就是两个方向。如果依照你的判断来看，这绝不是一起入室抢劫。”
杜文打了个哈欠，他永远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我的分析就是这样，至于信谁，你自己定夺吧。”
“把文件给我。”
“你要干什么？我说了，这些东西仅仅是我的……”
赵国斌没有跟他再废话，而是抢过了文件说：“得回局里一趟，我担心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杜文忙挡在了门口，“等等等等，你疯了，你要把这些资料带给谁看？”
“局长！”
……
下午三点多，赵国斌回到了警局，他看见整个警察局都十分忙碌，同事们穿戴整齐，配好枪，整装待发。
“老邢，老邢，什么事，这大动干戈的？”
老邢拍了拍赵国斌的肩膀道：“张大勇的位置确定下来了，正打算去抓他，你来吗？”
赵国斌摆摆手，“注意安全。”
说完，他便上楼朝局长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