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出口的位置，空气流通，不用四面夹击，是司景煜最后的坚持。
林娇没意见，温温柔柔帮他拿碗筷，擦拭桌面，学着别桌的客人，取杯子倒茶水。
平价餐饮的上菜速度很快，十五分钟，一桌子荤荤素素就上齐了。
“这个特别好吃。”邻桌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娇夹了一筷子东西放进嘴里，小脸一鼓一鼓，眼睛圆溜溜，“好吃！”
司景煜瞧着，食欲也上涌了些，跟着下筷，夹的是同一盘菜。
味道却很一般。
这时，又是邻桌，“你快尝尝这个，可好吃了，你一定喜欢。”
接着是筷子碰到碗口的清脆。
司景煜一愣，低头看见自己碗里的食物，抬头便是少女弯成月牙的笑眼。
“这个好吃，你试试。”
“你……”司景煜顿了顿，“没来过这里？”
林娇很诚实地摇头，牙齿无意识咬着筷子，有些害羞跟兴奋，“我路过这里很多次，一直想吃，可是没钱，也没人陪。所以，刚刚才把你骗过来的。”
她笑眯眯的样子，还带着点小奸诈。
司景煜全然预料之外，林家长女没钱吃饭，说出去谁信。
但林娇笨拙的模仿，做不了假。
“这里，是你上学的地方？”他注意到店里多数都是学生，穿着校服，马路对面就是学校，马上又意识到另一件事，“你不去上学的吗？”
这个时间不是周末，而前一天，是大哥从路边把人捡回来的。
“上学……”林娇眨了眨眼，大眼迷茫地望着前方，高大耸立的教学楼，忽而想起什么，眼尾一夹，神秘一笑，“很快就会去的。”
林家越要抹掉她的存在，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而且，那里还有许多‘好同学’呢……
俩人吃完饭，付账的时候，司景煜看林娇用银行卡。
察觉到他探究的眼神，林娇夹着卡片晃了晃，像只偷腥的猫儿，“卡里三十万，是妈妈给的，让我打扮漂亮，我没用的。”
三十万，还不够司景煜那辆跑车一条轮胎，但对少女来说却弥足珍贵。
司景煜想起少女昨晚的遭遇，脸色不由更黑了一些，暗地里给林家记上一笔。
对于能抹黑林家，林娇不遗余力。
“现在，我们挣钱去。”
饭后，林娇拉着免费司机，扬言要自力更生。
司景煜靠在车窗上，毫不客气地嘲笑，“就拿着三十万能干什么，不如给我回家当保姆。”
越说越觉得可行，青年修长的指尖勾了勾，把少女精致的下巴带过来，笑容有几分邪气。
“包吃包住，一个月再给你零花钱，十万不够的话，就二十万……”
呼吸缠绕，少女被辣椒亲口勿过的唇鲜艳谷欠滴，只扫过一眼，便让司景煜挪不开视线。
就差一个低头的距离，一只冰凉的小手抵上前，少女害羞地往回缩，“什么零花钱，我不用你养，自己可以挣。”
司景煜没再纠缠，点开导航上的地址启动车子，余光瞥见她瓷白如玉的侧脸。
忽然有些羡慕用钱就能买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