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司景辰早就领教过少女的不按套路出牌，却也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会做出这种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忍不住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
“知道呀。”林娇一直拄着脑袋，大大的眼睛望着他，手边摩挲着麻将，笑得格外灿烂，“那女人不是喜欢三号吗，那就成全她啊。听说他们是私奔来的，一定是有爱的结合，我就帮了他们一把。为了防止三号再打她，我就在旁边盯着他们啊。”
这样一来，女人既能得到男人的爱，男人也能收敛起自己的坏脾气，一举两得。
司景辰简直要被她这种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气乐了。
“你看着，能看得住一辈子吗？”司景辰问她。
林娇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只是让我跟他们相处，不是吗。”
言外之意，就是不负责善后的意思。
司景辰一时无言，望着桌前天真烂漫的少女，研学心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产生了困惑跟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铸就少女这样单纯又残忍，美好又无情的性格……
最终，他宣布，“你的训练失败了。”
林娇立刻不高兴地噘着嘴，哼哼唧唧地抗议，“那是训练本身就不合理，是你的错，不是我的。”
“哦？”司景辰干脆坐到长凳上，“我的设计哪里有错？”
似乎他们从未如此心平气和地一起说过话……
“没有放到真实环境里，他们就只是一群玩偶而已，随便一个厉害的人都能处置他们。”林娇蹦跶过来，坐到了长凳的另一端，双手撑着边缘玩来玩去，“现实中的司家人肯定比他们厉害千百倍吧。”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开了谜底。
“嗯。”司景辰也知道瞒不住她，点了点头，看着天边的漫天红云翻滚，眼底波澜不惊，“如果是在司家，在第一天你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并且是死得很惨那种……
“啊……”林娇长长喟叹了一声，点评道：“难怪之前许叔说，司家人都是怪物。你们一家子都是精神病，不长歪也挺难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观察，要是再看不出特殊病号就是影射司景容一家子，那她也白混了。
司景辰的目光在镜片后沉静又晦涩难懂，许久才轻轻滚动了一下喉咙，“嗯，所以你要放弃了吗？”
在得知真实情况之后，一般人或许早就避之唯恐不及了。
但林娇却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天真开朗道：“当然不会，他什么样我都喜欢，欺负他的人我也一定要弄死。”
天使般的面孔，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难言的血腥气味。
可林娇的真心，在那一晚险些被打死的时候就足见一斑。
司景辰听着她口中的‘他’，内心竟是无法抑制升起了妒忌。
“不过，变态医生，我在这里还确定了一件事情。”林娇晃荡着小腿，偏头看了过来，“你果然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