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
“抓谁？”林娇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的急切，也同样代表着之前问题的答案。
“一名罪犯，半年前流窜回国，之后被我们一路追赶到这里，听说他想接触一家美容会所，后来没了音讯，最近才查到藏身地点。”
秦峥大概讲了一遍。
换做是其他女人，出现在这里扰乱他的计划，秦峥绝对二话不说就把人训斥一顿，再将人轰走。
可对着林娇，也不知道是那天的金针刺穴，还是花园里的一巴掌，让他下意识将少女放在了不一样的位置，且油然而生出了一种信任感。
林娇却没有一点自觉，也不觉得受宠若惊，只是在听到‘美容会所’时，心里咯噔一声，有什么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哪家会所叫什么名字？”
秦峥看她反应不对，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是一家同样隐蔽的私人会所，但数月前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毁，名字叫‘鸦’。”
鸦。
漆黑的夜色，如同牢房的铁屋，诡异的悲鸣，还有一张张惨白的人脸……
回忆骤然涌进脑海，林娇的瞳孔也在剧烈收缩，低垂的帽檐遮掩住了她的异色。
半晌，才听到她有些放轻的声音，“那个人，犯了什么罪？”
秦峥低头，看到少女捏着裙摆的手微微暴起了青筋，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瞒着。
“对方是一名程序天才，热衷开发未来科技，擅自开颅取脑，想开发一种新的人工智能体系。”
开颅取脑……人工智能……
什么死人不死人的，林娇没听进去，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这几个词，熟悉又陌生。
上一世，这曾经是贴在她身上最浓重的标签——全世界首例活、体开颅换置人工智脑，并且存活下来的例子。
“林小姐？”秦峥突然觉得不对劲，拨开少女的帽子，才发现对方一张脸上早就冷汗淋漓，心下一惊，一手就提住了她的胳膊，声音紧绷道：“林娇，你怎么了？”
帽子在头皮上擦过，引起阵阵发麻，像一把刀切开她的脑子，周围晃来晃去，是一堆白色的光影。
“绑住她，别让她挣扎，不能用麻、醉，会减弱置入效果。”
“堵住她的嘴，准备开颅，疼痛会让智脑更快融合。”
“啊！”
短促的一声低呼之后，尽数白光拢回脑中，眼前再一次被昏暗占据。
林娇神色恍惚，才发现自己正揪着秦峥的胳膊。
“抱歉……”
她低声道歉，掩饰不住的虚弱。
秦峥摇了摇头，发现她没看到，只能开口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方才少女的反应，或许普通人不懂，可对于常年游走在战、场的秦将、军而言，这种状况最明显不过。
创伤后遗症。
“呵呵。”林娇闻言，忽而就低声笑了起来，“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
她抬起头，眼睛里映着头顶一片红色的灯光，像两簇鬼火，幽幽道：“等将人抓到，请秦家主务必让我跟他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