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锋利，雪白，映着她一张精致无害的脸，一道血痕却从剑尖处爬过缝刃，将她的倒影划成残破不堪。
少女在笑。
笑容甜美，精致，一如橱窗里美丽的洋娃娃。
体力的消耗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鲜血却让她唇角愈发殷红，眼底两簇明亮的光似火，泄露了她此刻过度亢、奋的情绪。
所有人从她的笑容里，察觉出一种背脊发麻的寒意。
就连秦峥的手下，号称丛林之王的经验队伍，在少女缓缓迈开步子的瞬间，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露出如临大敌的戒备。
这个少女给他们的感觉，比满场训练有素的打手还危险……
离总更是对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直到少女甩了甩刀尖上的血迹，来到她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在颤抖。
林娇居高临下地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忽而歪头一笑，“你猜呀。”
离总猜不出，她也不敢想，因为少女正抬手，用刀尖在她背上划动。
撕拉……撕拉……高级定制的布料发出脆弱的声响，似乎觉得分外有趣，间或刀尖还会割一下她的皮肤。
“啊，不要……”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折磨，让一贯强势的离总终于理智濒临了崩溃。
在见识到少女脚下的尸、山血海后，她一点也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只要少女不住手，她真的会丧命……
“不要？”林娇闻言，当真听话地住了手，斜觑下来的视线里，却是一片甜美的笑意，“姐姐肯定是主人当久了，所以体会不到当宠物的快乐。偶尔也要换一换角色嘛，你看，我现在站着，你趴着，我就觉得很有趣。”
说着，她还咯咯笑了起来。
离总涨红了一张脸，想反驳主人跟宠物关系的不可逆，却又害怕激怒对方，于是只能忍气吞声，“你们是谁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今天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你们能跟上级交代吗？”
她字字句句咬得清晰，即便到了这时候还有恃无恐，显然是背后有人。
秦峥之前选择秘密调查，也有这一层考虑。
“秦队，怎么办？”迷彩队中有人靠近过去，也是低声询问后续处置，“她说的不无道理，这里的事，不归咱们管。”
不说这里已经属于南方的管辖地界，就是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哪一个拎出去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这是一个马蜂窝，不能轻易动……
可那边秦峥还没说话，林娇却已经用长刀，挑起离总的下巴，四目相对间，她笑靥如花，提醒道：“离总别误会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啊，是个疯子，不懂什么规矩的。”
我是个疯子。
离总狠狠一噎，没料到有人会承认自己是疯子，而且看上去还真是丧心病狂的程度，她下意识抖了抖，“那你想要什么？”
林娇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了，既舒心又不浪费时间，当下笑容越发灿烂道：“我找一个人。”
她话音未落，便见左边幕布里走出一道身影，手里还拖着一个类似于人的物件，从高处抛落下来，零部件一下全散开了。
赫然是一个逼真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