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显然是直接击中了少年的痛脚。
苏尧直接跳了起来，面上涨得通红，“谁稀罕他们家，姓司就了不起吗，我们家就算穷也不用他们家救济，要不是……要不是……”
话到一半突然卡了壳，苏尧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看样子都要哭了。
林娇却还火上浇油，笑眯眯着眼睛，替他补充完整，“要不是灵儿姐姐喜欢大表哥，对不对？”
这一下让少年像气球被扎漏了气，迅速瘪了下来。
“是啊，我姐喜欢他，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垂丧着脑袋，有气无力。
“那不就是咯。”林娇拍拍他的狗头，步履轻快地顺着楼梯上去，边走边招呼，“跟我一起去陪新娘子啦。”
苏尧想了想，终究也抬步上去了。
两人刚到二楼走廊，冷不丁就看见另一头也上来了人。一行人有说有笑，夹杂着女孩清脆的声线，空中隐隐还飘着香水的味道。
林娇还没注意，苏尧却先叫了起来，“她来干什么？！”
许是说话声太大，林娇望过去时，正好与中间为首的人四目相对。
啊……熟人呢。
“司翰林是什么意思，外边都传成那样了，他还请苏洛来，是还嫌我姐姐不够难堪吗！”苏尧刚消停下去的火气蹭得又涨了起来，几个大步跨过去，一手就挡住门不让她们进，“我姐在里边休息，不方面接待你们，待会下面直接观礼吧。”
他想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可惜脸嫩，气势又不足，没起效果反倒让几家大小姐取笑了起来。
“你懂不懂规矩的，哪有人当众给新娘子体己礼物的，这段时间本来就是女宾来看新娘子的，你挡着我们好不好笑，呵呵……”
“是啊，我们可是来送礼的。”
说着，几人都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苏尧被她们说得胸闷气短，偏偏还搞不清楚，是不是真有这习俗，迟疑间门就被推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他回头悲愤地看着林娇，企图寻求安慰，岂料少女也扬了扬手，冲他吐舌头表示，“我也是来送礼物的。”
苏尧：“……”当场想撞墙。
屋子里造型师跟化妆师都不在，只有苏母在陪着苏灵说话，见到一群大院里的世家小姐进来，便出去拿水果。
大门一关，这群人便开始阴阳怪气。
“恭喜呀，苏灵，之前还以为你跟司翰林得黄，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他了。”
“对啊，这件婚纱跟头饰是司家准备的吧，名师设计才能镇得住场面，不过你家这些首饰给的也太寒酸了吧。”
……
不止游走于社交场的名媛们会说酸话。
这群从小就仰着司家鼻息的大院公主们，哪一个不是梦想着跟姓司的人结婚。
尤其司翰林是仅次于主家那位继承人的天才，如今成绩斐然，长相更是无可挑剔。
苏灵被围在中间，天性内向的她只微微笑着，似乎对一切浑不在意，只有在目光触及苏洛时，才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