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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越国新王端木煜翰登基,普天同庆。

然而,坊间却流传,盛极一时的五毒门,却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传闻是新王端木煜翰擒住了圣主,圣主认为大势已去,一头撞在了天牢之内,一命呜呼了。

而自那之后,便没有了慕容飞雪的消息。

倒是有人看见五毒门的门主在圣主的墓前哭成了个泪人,倒也不像传闻之中那般,生死的对头。

总之,传闻,扑朔迷离,一时之间,流言四起,让人难辨真假。

这流言一时间不胫而走,传到了大齐皇城之内,恰好,又被水燕倾听了去。

此时的她,正在皇宫内,一边看着奕儿有模有样地批阅奏折,一边听着蓝衣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嚼在了她的耳畔,“咔擦——”一声她便将一个完整的大水梨咬出了个缺口。

“蓝衣啊,你说,这门主为何在圣主面前哭成了泪人?这一听,便是坊间添油加醋的传闻罢了吧。”

又是“咔擦——”一声,一个大水梨很不幸地,已经去了大半。

水燕倾朝着蓝衣白了白眼,将双腿放在了贵妃榻之上,慵懒地答道。

“燕倾,这可是难说了。据说,这门主年轻的时候,和这圣主,可是有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关系呢。”

蓝衣一边给水燕倾又递了个削好的大水梨,一边顺着水燕倾的话说道。

“什么关系?难道是情人?还是姘头?”

水燕倾对这种八卦消息向来不感兴趣,低头研究起这水分足足的大水梨起。

自自己回到了大齐后,端木煜翰就惦记着她这爱好,每每算好了她快吃完了,便又有新鲜的送来。

并且,只送她总督府一家,就连宁国公府上,是连踏都没踏过。

朝中大臣对此颇有微词,却被即墨泽一句——“不过是送个梨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私通卖国不成?”给堵了回去。

就连幼皇赫连奕也宠着她,就算有人再有不满,也吞了下去。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夫妻,被你这般说成姘头,只怕是黄泉底下要气活过来。”

即墨泽抢过蓝衣刚削好的梨子,幽怨地瞪了水燕倾一眼,往她旁边一坐,似那大水梨便是端木煜翰似的一般,“咔擦——”一声也咬了下去。

吓得蓝衣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自觉又重新削。

“夫妻?Shit!即墨泽你莫不是在诓我?!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竟然会是夫妻?!”

水燕倾差点呛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仿佛他在讲着一个笑话。

“是啊!门主后来还殉情了。双双葬在一处了。”

即墨泽说的一脸认真和真诚,让水燕倾不信也得信。

“你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

水燕倾吃了一惊,心里狐疑了一下,莫非这小子,特地让天眼去调查了?

“当然是让天眼去调查了啊!反正这段时间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做。”

即墨泽“咔擦——”一声咬了一口大水梨,他绝对不会告诉水燕倾,他是派人监视端木煜翰和水燕倾之间到底有没有奸情,顺带带回了个这么个消息的事实。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做。”

水燕倾将吃剩下的梨核精准无误地向着即墨泽扔去。

却不料,被他一侧身,梨核“哐当——”一声落在了奕儿批阅的奏折之上!

欢脱绯开的一个刚写好的朱红色的“阅”字。

忍耐了很久的奕儿,终于发火了!

“燕倾!皇叔!你们太吵了!给朕统统出去!”

奕儿的朱笔气呼呼地往砚台之上一搁,朱红色的墨滴便点上了金色的龙案之上。

“咳咳!看见没有!你打扰到我家奕儿做作业了!”

水燕倾恶人先告状。

“做作业……是什么……”

此处,是一脸呆萌的,即墨泽,宁国公是也。

*****

在大齐的北面,西凉的大帐外,站了一位面容清丽却决绝的女子,她孤身一人来到此地,是为了献身。

还为了,复仇。

她身穿一身百花花瓣裙,微露香肩,胸口的一抹酥白是呼之而出的欲望。

她的唇瓣,是涂抹过玫瑰红的颜色,长发松松垮垮成一个婉约的发髻,以一支金钗轻穿而过,随着北方的风扬起她鬓前的发丝,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

亦是,让人,便想占有的渴望。

她知道,她的姿容,并不差。

这番打扮,更是多了一份中原女子的婉约之色,有江南小雨弥撒于黛眉之间。

她不信,西凉的王,不会动心。

这几年,越国与大齐还有楚国战事不断,唯有西凉偏安一隅,养兵蓄锐,如今暗藏的势力,其实不可小觑。

果然,帐篷之外有士兵贼眉鼠眼的眼光在她白酥的胸前扫来扫去扫了好几遍后,才抹了抹唇边的贪婪之意,恋恋不舍地说道:“美人儿你等着,我这就去禀告我们的王!”

不一会儿,士兵出来了,一脸谄媚笑意地说道:“王,让你进去一见。”

“多谢壮士。”

她欠身一礼,面容之上始终是和风细雨的笑意。

而当她经过士兵旁边之时,却觉得自己的后身处,被那士兵的粗糙大手轻抚而过,接着便是士兵低低的贼笑之音。

她的心中顿有无名之火腾升而起,想要发作,却忍了下来,掀开了帷帐,低头,缓步至了酒宴之前。

她的身上有意涂抹了雪莲香,一路从进帐而来,就带着香气,至了西凉王义渠靖嘉的跟前。

只见她缓缓抬头,轻发微微扬起,一双黛眉似蹙非蹙,眷烟生于她的红唇边,明亮的一双眼眸似那底格里斯河畔的珍珠一般明艳。

她娇羞地盈盈对着西凉王一笑,便似有蝶,飞在了她的衣袖间。

百媚生。

不止是西凉王,就连他的儿子们皆惊叹地看着这个美人儿,眼中都是艳丽之意。

“你,叫什么?千里迢迢来到我西凉,又是为了什么?”

西凉王的眼已经在她的胸前一片白酥停留了许久,缓缓沉思着问道。

他如鹰一般的眼,落在了她的黛眉间,难以掩饰的猎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