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分家,家里算的上水深火热,大伯有两个堂哥要养,每年的养老粮食拿的都艰难,二伯直接住到县城去了,我爹他……不怎么能干,吃喝都要靠爷爷奶奶,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和旭阳又要读书的,家里只剩下姐姐一个劳动力,她年龄不小了……”
王丽娟听她说的,点点头,“小花今年得有十九了。”
姜旭月说的越发为难,仿佛说到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村里姐姐这么大的姑娘早该相看了,可娘就是不给姐姐相看,说姐姐长的也不好看,彩礼也换不来多少,不如留在家里干活……”
“……”听到这话,王丽娟都惊呆了,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形容许彩霞好了。
“姐姐不愿意,娘就天天打她,后来……姐姐就买了一包老鼠药……”
王丽娟睁大眼睛惊呼,“她吃药自杀了!”
神篱:“……”她妈怎么会这么单纯,这明显是家庭伦理惨剧,自己死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要死大家一起死啊!
果不其然,姜旭月摆手,“不是的,姐姐把药下在了饭里,那天我不在家没吃饭,可别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王丽娟觉得自己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爹我娘和旭阳都被老鼠药药了。”
王丽娟惊得饭都吃不下了,追问道:“他们……没了?”
“哦,那到没有,爹娘和旭阳抢救的及时,现在除了反应慢点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王丽娟有点想打姜旭月,这话说的大喘气,吓死她了,还以为老三一家一下子全没了。
“不过姐姐可惨了,被公安带走了,说她蓄意谋杀,虽然是杀人未遂可也回不来了。”
王丽娟回忆起当初那个瘦弱可怜的孩子,还有些唏嘘,只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个模样,真是世事难料啊。
“姐姐被带走以后,家里没了劳动力,爹娘就想让我接替姐姐,我自然不愿,我想读书,就跑了出来……”
“你自己跑出来?你怎么来京市的,这一路上乱的很,你一个小姑娘……”王丽娟眉头紧皱担心姜旭月。
姜旭月捂着嘴哭起来,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十几岁的小姑娘哭的无声无息,看起来可怜极了,王丽娟也不好再追问,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神篱筷子没停,还在那夹菜,见姜旭月哭的伤心,估计她也没心情吃饭了,夹走她面前的那个鸡翅膀,神篱看了好久了,确定她不吃才动筷子的,她和姜旭月好像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王丽娟瞪她一眼,人家哭成这样,你咋还好意思吃!
神篱无辜的跟王丽娟对视,嘴里没停,她还在长身体,天天都觉得饿,当然要抓紧时间吃饭了。
姜旭月哭的投入,没察觉王丽娟和神篱的眉眼官司,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姜旭月哭了多久,神篱就吃了多久,吃的姜旭月都哭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人啊,她怎么能在别人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吃饭!她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最过份的是,她还吃的那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