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毛愣愣地瞅着她，半晌，挠挠自己那一头卷毛，迟疑着指向了顾倾心等人。
那些不也是人吗？
顾倾心眼中浮起恐惧，这男的什么意思？让顾倾颜动手打她吗？？
“爸……”她害怕的躲到了顾图南身后。
顾图南在金毛出手时，就吓得腿软了，这会儿无非是强撑着镇定：
“颜颜，有话好好说，一家人怎么能动手动脚的……”
“一家人？我们不是断绝关系了吗？”顾倾颜嗤笑着，“别跟我演了。”
她都想劝顾图南去报个演技进修班了。
真是太拙劣了。
“走，我们去拿东西。”
顾倾颜领着金毛去了杂物间，小心翼翼将里面的几幅画作和手稿整理好，一并交到了金毛手里。
虽然不是什么昂贵东西，但却是……妈妈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帮我拿着，别弄丢了。”
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顾倾颜才出去。
遗憾的是，她连一张妈妈的相片都没有。
其实妈妈的脸，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
眼看着顾倾颜就要离开，顾图南忽然开口道：“顾倾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有你妈妈的旧照片！拿这个换，怎么样？”
一瞬间，顾倾颜垂在身侧的小手，紧握成了拳头。
该死。
真该死！
为什么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冷声问：“照片在哪儿？”
顾图南清咳了一声，“我没带在身上，这样吧，你把钱转到我的账户，记得标明是赠予我的，到时候，我就把照片给你。”
呵，还怕她反咬一口他诈骗？所以让她标赠予？
人心，果然比鬼神还要丑恶。
顾倾颜彻彻底底对他死了心，她可以接受顾图南讨厌她这个女儿，却对他心存一丝幻想，觉得他至少对自己的妈妈是真爱。
现在看来……他的‘真爱’实在是可笑。
“别想着去你外婆家找照片，你妈当年和家里闹翻，她爸一怒之下把相册都烧了，所以，哪怕是慕家，现在也没有你妈的照片了。”
顾图南也不忌讳在顾倾颜面前提起慕家，反正这就是一锤子买卖。
他以后不想和慕家沾上一点关系。
“真是打得如意算盘。”顾倾颜冷笑着，鹿眸里蔓着寒意，“顾图南，你一点都配不上我妈！你根本不值得她对你的喜欢！”
配不上……
又是这一句……
顾图南目呲欲裂，想起当年慕家人对他的奚落，说他配不上慕逐月。
可他还不是把那个蠢女人娶到手了？
“你换不换？不换我就把照片全都烧了！你这辈子都拿不到！”
顾倾颜朝他走去，顾倾心和沈青都吓得花容失色，退出去好远。
少女倏然笑了，像是月色下幻化而成的妖精，“好啊，我跟你换，但我有一个条件。”
顾图南狂喜，“你说！”
眸光流转，落在了顾倾心母女身上。
母女俩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少女嗓音清越，一字一顿：
“我要你和沈青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