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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明珠见孙坚闷闷不乐,不由问道:“文台兄,看你的神色似乎有什么心结未解?”

孙坚道:“在下见张郎中医道高深,不免对手下那些遭受瘟疫之苦的兵士难过。”明珠道:“文台兄不必难过,你向仲景兄讨一些药丸既可。”孙坚叹道:“来不及了,兵士们已经……已经归天了。”明珠叹道:“原来如此。”孙坚仰天大叫:“时不我待啊,弟兄们,孙坚对不起你们。”明珠劝道:“这并非文台兄之过,实乃战乱之祸,你我应竭力阻止这场战乱才是。”孙坚点头道:“在下得知,最近官兵战事吃紧,叛军如虎狼之师,颇不易对付,看来,这将是一场硬仗啊。”

明珠道:“据曹某得知,许生父子的队伍中,多是无辜的百姓,很多人是被吕无为这样的人蛊惑和利用,起哄闹事,如果能晓以利害,避免战火,那就最好了。”孙坚道:“谈何容易,多年来,他们被官府压迫,一旦举事,势同洪水,是放得出,收不住啊。”明珠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心中却在寻思万全之策。

明珠等人来到合肥县城后,得知刺史已赶往章安县。于是,众人又赶奔章安而来。到了章安,扬州刺史臧旻亲自接见了他们。臧旻很是器重明珠,将其敬为上宾,并道:“本官接到曹公公书信,说曹大人不日便至,本官左盼右盼,总算把曹大人盼来了。”明珠忙道:“明珠何能,有劳大人如此看重。”臧旻笑道:“南方兵乱,曹公公异常关心,本官去信请示,他老人家说书信来往费时累日,一切听从曹大人的决断,并为曹大人留有密函一封。”说着,臧旻拿出一封信函递给明珠。明珠打开一看,见的确是曹戒的亲笔,曾祖父命他随时密报乱军的动向,他已派人暗中跟随臧旻左右,随时与京城联系,希望他不要急于扑灭战火,要使乱事有控制地蔓延,等造成一定声势和影响后,再引为已用。另外,馀姚守将费中曾以书信的形式朝拜,期望得到曾祖父的提携,曾祖父让他暗中将费中及其小妾除去。

明珠问道:“不知曾祖父所派之人在何处?”臧旻道:“都在客房等候,他们已到多日了。”明珠道:“臧大人,前方战事如何?”臧旻道:“乱军气势如虹,虽然官兵多方迎敌,但是也多处失利,目前句章、剡城、馀姚、鄞城、鄱阳、豫章已被叛军占领,长沙、江夏也有部分城池失守,庆幸的是吴郡、丹阳方面有孙坚、陈夤两位大人镇守,还在我军手里。”明珠道:“我等来时见城外黑压压的,足有数万兵马,看来是许生父子的主力吧。”臧旻道:“不错,据兵士刺探,许生父子亲自带兵,因此,本官也不敢大意,来章安城坐镇。”

明珠想了想,将曾祖父给他的密函递给臧旻,道:“大人看看吧。”臧旻道:“此是曹公公给曹大人的密函,本官……不适合看吧?”明珠笑笑。

臧旻拿起密函,仔细地看着,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也是越来越迷茫。过了一会儿,他将密函还给明珠,低头不语。明珠道:“大人以为如何?”臧旻喝道:“来人,去客房捉拿费中、叶子等人,就地正法。”有兵士应声去了。明珠忙道:“大人,费中虽守城不利,但此事或与曾祖父的嘱托有关?”臧旻摇头道:“曹大人,馀姚乃兵家重地,官兵的门户,费中居然为了陷害曹大人弃城而逃,罪不可恕。”明珠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臧旻看看孙坚等人,将明珠拉入内堂,道:“曹大人,本官蒙曹公公知遇之恩,愿奉曹公公之命行事。”明珠道:“大人乃此起战事的总指挥,手中掌握扬州各地军政大权,且有调动豫、冀、徐、青、荆、益等州兵马的权利,你的举止,不但是个人立场问题,也影响着战事全局。”臧旻道:“曹大人的意思是?”明珠笑道:“大局为重。”说完,明珠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