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我头。”言夙不满地说道。
卫溪面不改色地忽悠：“乖徒弟就是用来摸头的。摸得次数越多，表示师父越喜欢你。”
言夙：……
这是哄三岁小孩呢?
好在卫溪没有摸太久就放下了手。
开始催促言夙：“乖徒，到饭点了，快去做饭。”
言夙精致夺目的脸立即黑如锅底。
作为一个早已辟谷的人，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准时地吃饭?保持着这个普通人类才会需要的习惯?
“我今天可以不做饭吗?”言潋滟的凤眸直直看着卫溪，有雾气在弥散，我见犹怜。
“不可以。”卫溪不为所动，残忍拒绝。
美食和美男，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美食。
美男只能看不能吃，而美食却是可以吃进嘴里的。
秉承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卫溪觉得自己的选择非常好。
言夙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砍柴做饭。
师父太过高冷。
他都使了这么多次美男计，师父还是不为所动，跟块石头似的。
卫溪看着黯然离开的言夙，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其实言夙也还是个孩子，没有带过孩子的卫溪决定以后多关照一下他。
毕竟自己比他大了三百岁。
所以言夙在忙完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卫溪还算和蔼地对他说：“一起吃吧。”
言夙整个人都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卫溪竟然邀请她一起吃?
以前都是他在旁边伺候的。
“不了，我不饿，伺候着师父吃饭就好。”
“我不用你伺候。”卫溪声音平静。
言夙：……
那你之前是鬼伺候的吗?
“我不想吃。”
卫溪眨眨眼：“我知道了，你在减肥是不是?”
吃的少的无非是想保持身材。
言夙面露诧异。
减肥?
卫溪以为自己猜对了，面色严肃地告诫言夙：“你已经很瘦了，不用减肥，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现在这皮包骨一样的身材抱着估计会咯骨头。
被当成小孩子的言夙：……
在卫溪的强烈要求下，言夙只得坐下来陪卫溪共进午餐。
他的举止优雅，咀嚼有度，像一个良好的世家公子。
卫溪看着吃的很少很慢的言夙，有些担心他吃不饱。
于是把自己心爱的肉分了一些给言夙。
原本打算随便吃吃的言夙看着如小山般的碗，只得一一把它们吃掉。
“好吃吗?”卫溪面色端的是孤高冷傲，眼神却是关切的。
“好吃。”言夙眼角微弯。他自己做的菜能不好吃吗?
“那就多吃点。”
卫溪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给言夙夹菜，原本消灭下去的小山更为壮大了。
言夙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
言夙没有去测灵根这件事一下子传遍整个天门宗。
有的人说言夙嚣张任性。
还有人猜测言夙根本没灵根。
没有人猜到言夙会是特殊体质。
只当卫溪格外娇纵他，想包庇言夙这个废物。
至于选徒大会的关卡，谁知道他是怎么拿第一的。
看各长老要第二名不要第一名就知道，她并不受其他长老的喜欢。
言夙在比武大会之前就住在了雪雾峰，绝对是天门宗的内定人员，七长老是特别的存在，告诉了言夙通关技巧也不稀奇。
天门宗新入选的一批弟子对言夙都很不服气。
他就像横空出世的人，难免让人心生猜疑。
言夙根本不想计较这些事情。他们怎么想都不关他的事。
……
卫溪原本以为众人对言夙的热度很快就会淡下去，没想到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将言夙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
无垠死了。
这意味着什么?
言夙嫌疑最大。
因为言夙是最后一个跟他起冲突的人。
长老们传音过来的时候，卫溪第一反应就是压住消息。
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言夙做的。但暂时压下来准没错。
万一是他做的，这个锅她得顶。
如果不是，那皆大欢喜。
众长老赶过去看无垠的尸体。
无垠死相惨淡。
心被掏了出来，四肢都被斩断，连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
像是被仇家泄愤。
从他狰狞的外表可以看出，无垠死前该是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事情。
卫溪一赶过去，二长老就劈头盖脸来了一句：“看你护得好徒弟！”
无垠是他门下的弟子，他自然是震怒的。那么好的一个苗子就这样没了。早知道他就不该把他送到雪雾峰！
无极跪在尸体旁，以往带笑的眉眼也沉了下来，神情悲戚。
他跟无垠打小关系都是最好的，无垠的死让他很难受。
“七妹，你心疼你徒弟，我也心疼我徒弟，今天你怎么也得给个说法！”
卫溪眼眸沉沉的，带着寒霜：“你怎么这么肯定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无垠性格虽然直了点，但根本没有跟任何人结仇，除了你的宝贝徒弟。”事实就摆在眼前，二长老不信也得姓。
卫溪不说废话，直接拿了一个传音符对众人说：“我喊他来。”
言夙很快便赶了过来。一身青色的天门宗弟子衣袍，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魅力无边。
衣袍很平凡，卫溪第一次看到能把这么简单衣服穿出风骨的。
“言夙，你有何话说?”二长老愤愤问言夙。
言夙微微挑眉：“不知道长老说的是?”
二长老指着尸体道：“你自己看！”
言夙顺着他手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们是把无垠的死归到他身上了。
“不是我干的。”言夙声音冷然。
他是动过杀无垠的念头，不过还没到时候。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不止杀了无垠还嫁祸到他的头上。
言夙眼神闪过一抹厉色，寒意料峭。
二长老怒容满面地看着言夙：“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
“为什么不可信?”言夙微微蹙眉。
面对二长老的威压，言夙并不惧怕，直直迎了上去，甚至在气势上压了二长老一筹。
二长老不甘示弱：“那你怎么解释无垠前几天和你起冲突，下一刻就被杀害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言夙眸子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
二长老冷笑一声：“别狡辩了，你的玉佩掉在了这里。”
二长老拿出一块玉佩。沾了一些血迹，已经干涸起来。
言夙看了看，是他的玉佩。
他一直贴身携带，不知什么时候就丢了。
言夙眼眸微微眯起。雪雾峰上能近他身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