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城墨膳居二楼某个包间，按云溪雪的吩咐事先打通了。
“皇城那位动手了？”
云溪雪挑眉看向他，“你对你父亲挺了解的。”
说着，把手上的信笺传给他。
而凉锦涛，惊讶的不是皇帝准备对自己动手的消息，而是——
“你们居然连皇宫的事，都能查探得这么清楚？”
云溪雪有些自豪，“那是。”
且不提四宝阁的情报网，单就坐镇凉国四宝阁的察翼，一向以搜集情报为其所长。
“不过，既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深渊阁的事却毫无消息······”
一提起深渊阁，几人都有些头疼。
“无垠有想起来吗？”
“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云溪雪看向凉锦涛，开口转移话题，
“对于凉国官员的事，三皇子应该比我们知道得清楚一些吧？”
凉锦涛叹了口气，理了理思绪，
“锦涛常年在凉都，对于各城的情况倒不是很了解。
就凉都而言，因为皇帝陛下本身好战多疑，连带着手下武将也是一大批莽夫。
而那些文官，则整日想着如何结党。”
“哦？凉国朝廷结党营私很普遍吗？”
“不错。成者名垂青史，而败者，或流放，或满门抄斩。
曾经大皇兄在世时，因为被查出勾结重臣陷害二皇兄，直接被父皇废除皇子之位，而后积郁成疾、郁郁而终。”
“皇帝如此忌讳皇子势大，有什么缘由吗？”
凉锦涛抿唇，有些犹豫。
开口的是云溪雪，“如今的凉帝，是原先的二皇子。而上一任凉帝，最属意的太子是大皇子。如今这位，是亲手弑兄，并捏造了无数罪名扣在哥哥头上，才顺利登上帝位的。”
无垠恍然大悟，敢情这位凉帝，是担心自己父兄的事，在自己身上重演呀！
凉锦涛总觉得，虽然如今已经和父皇势成水火，但到底还是自己父亲，总不能老是谈论长辈的往事，尤其这件事明显是父皇的不忠不孝。
“如今的凉国，至少在锦涛前往陵墓前，大致分为三派，
分别以凉帝、锦涛和皇后为首。
锦涛虽然如今韬光养晦，但至少曾经风头无二，又是将军府外孙。在外人眼中，还有不输于皇家影卫的玉阳君在手；
至于皇帝陛下，深得一帮老臣的拥护，这些人都是当年跟着他逼宫的，自然早已经许以重利；
而皇后，如今世人对她印象最深的，并非她出自凉国丞相府，而是有一个拜入缥缈阁的女儿星月公主。再加上她又是正宫皇后，多年来也没有什么大错，所以在百官中的认可度极高。”
“在外的官员们，一般也都加入了这三方吗？”
“大多都是。如各城的府尹，一般都是三方势力旗下高官的门生。”
“沣城府尹呢？”
“他是吏部尚书的门生，而吏部尚书，一向支持皇后。”
“皇后出自相府，也就是说，可能占了文臣的大部分；
而皇帝则有一群和他一起逼宫的支持者，至少如今武将应该有许多会支持皇帝。甚至，就溪雪所知，大将军府，其实是忠于帝王的，不是吗？”
“不错。”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若让他外祖父选，一定选皇帝。
“那你呢？你的支持者，有哪些？”
“青年才俊。”凉锦涛有些尴尬地勾起唇角，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但凡有点资历的重臣支持他，一般都是为了他身后的将军府。唯有看重能力、又尚未久经官场的青年才俊，才会选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