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心里鄙视嘴上可不敢再多话,赶紧说道:“预备役是现在那些强国包括日本都在实行的一种兵役制度,简单来说就是现役部队的后备兵。预备役人员,全部都不是现役军人,但大多数为退役军人,因为他们服过兵役并且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是战争爆发后扩大军队规模时,最理想也最合适第一批动员对象。”
听到这里大帅眼睛一亮,他可是行家,一听瞬间就明白了预备役制度好处,心里不禁为自己的识人之明感到得意。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货,不逼一逼就舍不得往外掏,这下把真货拿出来了吧。
赶紧催促道:“快说,怎么个弄法?”
周文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预备役在咱们中国其他地方不好说,但是在山西就有这个条件来建立。您老现在是山西军政一把手,这种需要军队和地方一起配合实施的制度到了您手里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咱们现在如果只有二十万的编制,您老争取一两年内把士兵基本都换一茬,但是军官和骨干不能换,不但不能换,还要加强。比如说现有编制只是限制咱们的士兵人数,又没有限制咱们的军官人数,咱们每个基层单位都配置两班军官人马,军官多一倍,士兵换一茬,就是这么个法子。”
“高……实在是高!这个小王八蛋是个能人啊,这么好的的法子亏他能想得出来,这样不要五年,老汉就有二十多万的后备士兵,还都是经过训练的老兵,回来只要熟悉几天就能拉上战场。等到战争爆发,老汉拉起五十万的抗日大军,那不得亮瞎了南京哪位的眼?嘿嘿……嘿嘿嘿!” 大帅心里对周文大为叹服。
周文看出了大帅心里的高兴,就趁热打铁说道:“但是这得有一个前提,就是把军属制度建立起来,这样的话,那些退役但又归入预备役的官兵,只要还在享受军属的优惠政策,到时候您老的征召令一下,他还不得乖乖的来报到,不然就把这些年优惠的,照顾的,都给我乖乖吐出来,您老说他们舍得吗?
但是如果没有军属制度,他们退役了就没有义务再来当兵,保家卫国的思想觉悟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到时候又变成以前的抓丁,那战斗力就值得怀疑了。”
“建,当然要建,这个军属制度和烈属制度都得建立,这么好的法子怎么能不用,你小子也不用拐弯抹角地暗示我,老汉我还不知道这个制度的好处?”大帅一拍大腿就赞同道,同时站了起来,兴奋地在屋子里转圈圈,边走边说:“不只是这个士兵的保障制度,之前你的那些关于对付日军的法子,也编写个材料上来,老汉研究研究,可行的话就向全军推广。”
说到这里又想起周文还有其他策略要说,就轻拍脑门又坐了下来,“说,接着说,还有什么?”
周文一看就知道今天这番口舌没有白费,总归是史上留名的大人物,知道孰轻孰重。于是接着说道:“军事上预备役解决了兵源问题,再有就是军官的培养问题。咱们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不能犯了南京方面的大忌,建个军官学校就别想了。”说到这里也不再理会大帅再次被戳到痛处阴沉下来的脸,小样的,咱可不惯着你,反正多听几次也就习惯了不是。
“但是咱们可以办军官学习班,也是一期一期地办,新老军官都要招进来系统地学习。教官就让那些正规军校毕业的前辈来担任。只有在学习班毕业后才能担任正职。这样的话军官问题也解决了。
装备上就好弄了,咱们不是还有太原兵工厂吗?最起码能做到自给自足。只是小侄儿建议,一切的武器装备都从山地作战的要求来做。比如大口径火炮不需要太多,那是用来进行阵地战和决战用的,不符合咱们咬一口就走的战略,在日本占据制空权的情况下,笨重的大口径火炮转移和运输都成问题。迫击炮和山炮就是山地战的利器,正好兵工厂都可以大量制造。轻机枪和冲锋-枪也是杀敌利器,咱们士兵单兵步枪射击技术不如人,咱们就用自动火力来弥补。
还有小侄儿发明的65式步枪,如果有条件全部都装备,没条件就保证每个班有两支。您老想,将来咱们晋军一个班能有一挺轻机枪、两支冲锋-枪、两支65式半自动步枪,这单兵自动火力可就超过日军了,如果再能把迫击炮装备到连排一级,那就全面超过小鬼子了。再多发展炮兵,特别是山炮之类的,咱们在重火炮、坦克飞机方面赶不上日军,但是连排一级的火力一定要全面超过他们。
经过长时间有针对性系统地训练,等到战争爆发的时候,您老和您老麾下的晋军,肯定可以给全国民众一个大大的惊喜,您老肯定会成为全国领导抗日的风云人物。”
“去去去,别给老汉戴高帽子,到时候打得再好,这头功还不是人家哪位的囊中之物?毕竟抗战是在人家领导下开展的嘛, 那都是人家领导有方、指挥若定的功劳,老汉我只求到时别被人戳脊梁骨就心安喽。”
大帅这时透出的怨气和酸气,就像离石钢铁厂大烟囱里冒出的黑烟,腾腾地一股股冲天而起。
周文心里暗笑,这位到现在还没把中原大战失败后的酸楚给消化了,那是吃了一颗不会消化的葡萄,梗在心里了。
见到周文半天不说话,大帅不爽了,又一次虎着脸说道:“怎么?你小子是给一鞭子才往前走一步的倔毛驴?军事上说完了,其它方面呢?”
周文苦着脸说道:“其它无非就是政治和经济方面了,政治上小侄儿就是雏儿,哪有什么高见,可不敢乱放厥词。经济方面您老就更是行家,战争前的准备工作,您老那是驾轻就熟的了,真要说,也就是‘深挖洞、广积粮’六个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