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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出声道:“请圣僧明言。”

其实什么油和水的道理他都懂,他也知道祭坛女子已死,只是事实总是难以接受的。

法岸捻动手中念珠,道:“阿弥陀佛,小僧可以让施主和祭坛的女施主见上一面,不过见完之后,女施主魂魄会离体,重入轮回阴阳。”

“什......什么?”唐凌闻言,后退一步,满脸难以置信。

小沙弥法岸这话,他此时才彻底听明白。先前的油和水理论,是向他阐明女子已经绝无复活新生的可能。而此时这话,就更简单了。

要见面可以,魂魄离体,尸体再也保不住。

法岸道:“入土为安,施主一直强留着不放。无论是对你,还是对祭坛下的那位女施主,都是一种折磨。与其如此,还不如早做决断,见上一面,从此了却念想,安心修行。”

“见上一面?”唐凌犹豫不决,“可是这样......”

唐凌还想说什么,就听怀仁道:“你是想以那一千多颗宝鸡国孩童心脏,救祭坛女子吧?我倒是很好奇,这法子,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真是前所未见。”

唐凌如遭雷击,“这方法......行不通吗?怎么可能......”

“阿弥陀佛,确实行不通。”法岸停顿片刻,继续道:“不仅行不通,反而会加重女施主的罪行。若真为祭坛女施主着想,施主应该早点放手。冬施棉衣夏施粥,为自身和女施主积福行善。”

唐凌转头,向怀仁投去询问的目光。

怀仁犹豫片刻,也点点头。

唐凌颓然倒地,良久后,他长舒出一口气,朝着法岸作揖行礼道:“麻烦大师让我和她见上一面。”

其实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再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

怀仁迟疑道:“我这也有个法子,能让你和她见上一面,不过前提是你得先解除聚魂阵。”

他说的,是琉璃塔的“索魂”功能。只是如今,祭坛上那名女尸处于活死人的状态,魂魄还未离体,所以他不能直接使用琉璃塔召唤出女尸魂魄。

“怀仁施主,大善。”法岸赞叹道:“小僧确实可以让祭坛那名女施主魂魄现身,可阴阳相隔,小僧这方法会损耗施主部分阳寿。所以,如果怀仁施主那有更好的方法,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我想让她再一次看到自己生前的样子。”唐凌摇头,平静道:“麻烦大师了,大师尽管出手,不用有所顾虑。她不在,阳寿于我如浮云。”

话都说到这份上,怀仁和法岸也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唐凌飞快施法念咒,片刻后,潭水上涌,一座高约一丈,长约两丈的祭坛浮出水面。望着祭坛上的女子,他的目光变得十分柔和。

不远处的黄芽真人眼见这一幕,讶异,震怒,憋屈,不甘等种种复杂情绪浮现脸上。

水下的情况,怀仁他们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就遇上了唐凌。之后,与唐凌的对话又听得一知半解的。所以,他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家这方神圣的潭谁里,竟然一直藏着一具女尸。

想到这,再想想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儿子。黄芽真人像一条毒蛇般,紧紧盯着唐凌的背影。

没人注意黄芽真人的目光,法岸对着唐凌道:“请施主为小僧画一张引灵符。”

“大师怎么知道我会......哦,我明白了。”唐凌话说到一半,这才醒悟过来。祭坛上遍布的都是引灵符,如此大量的符箓,再加上需要时常更换。如果自身不会画符,是很麻烦的。

轻点朱砂,屏气凝神,唐凌正要开始画符,却被法岸制止,“慢,请施主反着勾勒符箓。”

“为什么?”唐凌茫然问道。

怀仁出声解释道:“正着画是引灵符,反着画也是引灵符。不过反着画,引的可是‘阴灵’的‘灵’。”

法岸目光带着赞赏,“怀仁施主学识博古通今。”

“圣僧谬赞了。”

唐凌恍然大悟,虽是反着画,但他手中符笔小锥在黄色符纸上依旧熟练地游走。不到片刻,一张引灵符就大功告成了。

法岸先把祭坛上女子身上的引灵符全部拿掉,这才郑重其事地接过唐凌手中的引灵符。他灌注一点灵气进引灵符,符箓上顿时有黯淡柔和的流光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周遭阴风大作。祭坛上女子衣带飘飘,一道和女子面容一般无二的幽魂从尸体上坐起来。她懵懵懂懂抬头,环顾四周,又懵懵懂懂朝着法岸手中引灵符的方向走来。

“去!”

法岸伸手一指,把引灵符定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空地上弥漫着一股白色的迷雾,遮住人的视线。

他朝着唐凌悄声道:“施主可以进迷雾了,不过施主要记得小僧的话,阴阳有隔。迷雾里待的时间越长,寿命减的越快。贫僧在此为女施主念往生咒,待你们从迷雾出来之时,就是女施主轮回转世之时。”

唐凌点点头,朝着法岸行了个大礼,“多谢大师。”

随后,大跨步进了迷雾。而那祭坛女子的幽魂,也在引灵符的指引下,懵懵懂懂地进了迷雾。

......

迷雾中,唐凌痴痴望着身前女子。进了迷雾,女子的眼神也慢慢从原先的迷茫变得清晰,灵动。最终,两声惊呼传来,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唐凌。”

“苏苏。”

......

“你为我做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没办法与你诉说。你这......这又是何苦?我们早已不是夫妻了。”

“我们是夫妻,一直都是你,你别想甩开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你写那份休夫信的时候,我一直就在窗外的那棵树看着你。你更不知道,我假意答应你,在你死后又和你举行了一次婚礼。

只是那一次的婚礼,远没有我们第一次的婚礼那么热闹。对不起,你一直喜欢热闹,我却没办法满足你。”

“原来你知道,你这......这又是何苦?我这病早已无药可医。而你还年轻,人生还那么长,大可再重新找个女子。”

“我试过,也见过很多女子,可总是忘不了你。”

......

“啊,你这头发,怎么......对了,这里阴气过重,有损你的阳寿。不行,我要走了。为了我,你耗费这么多阳寿,太可惜了。”

“没事,我心中欢喜。”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让我再抱一会。看见迷雾外的那个祭坛了吗?我保存得多完美,每次看着她,我都感觉下一秒,你会跳起来,拽着我耳朵让我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