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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兽人怎么会在地洞里?”一等雷诺进屋,伊森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而且就像莫格说的,他们已经好多年不曾见过兽世有龙族的身影了,怎么还凭空冒出来这么个人。

“在地洞里时他说他已经沉睡了四十年了,因为族人都已经死去,就剩下他一个人,就找了个地方冬眠。”雷诺解释道,他看了眼屋内,“小白呢?”

“说想睡觉。”伊森说道,想了想又压低嗓音,“我不相信他。”

他不喜欢龙泽看小白的眼神。

雷诺这一次倒没笑话他的醋劲大,老实说,他也有那样的感觉,不过现在正好是寒季,平日里小白也不怎么出门,只要不让龙泽进屋,他也没机会和小白接触。

“龙族的兽人是没有兽纹的?”

在地洞外时,他们都仔细观察过,他身上干干净净地,可透露出来的气息却又给两人一种实力压迫感,只是因为他沉睡了这么久而有些不明显罢了。

就像莫格,没有等级就没察觉到。

可身为强者,伊森和雷诺对这种气息很熟悉。

“应该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边准备着晚上的食物。

穆白换下厚实的大衣,钻进了伊森烧热的炕里,她本来有些犯困了,可一躺进被窝又没了睡意,刚想让伊森进屋陪她,又听见雷诺回来了,两人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以为他们有事商量,穆白就没出声,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这床被子是她从车上拿回来的,被面上还盖着一张雷诺用白棉做的厚棉被,压地她有些呼吸困难。

果然还是盖多了,平时有他们陪着没那么冷穆白都不盖白棉被的。

她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想要掀开白棉被,可那股重量让她一时之间挪不动,正想要坐起身,忽然身上一轻,被子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挪开了一样。

“咦?”以为是伴侣们进来了,穆白坐起身环顾四周,屋里只有她在,门窗紧闭,墙上也只有个小小的透气孔开着,可那孔洞就她的手腕粗细。

她没多想,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就快速地去书架上拿了本书回来,这是她的东西搬回来后伊森给她做的架子,放她的那些书。

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距离,但她还是冻得直打哆嗦,飞快地钻回被窝里,她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披上外套靠着墙壁,就低头看书。

因为她的跑动,睡衣领口的扣子就松开了两颗,冷空气顺着钻进她的胸口,穆白打了个冷颤,用手抓紧了衣服把扣子都扣好。

而部落中的空房里,隐坐在屋里黑暗处的高大身影,猛地睁开了双眸,湛蓝的眸里有着疑惑。

她的手背上怎么有道伤?

穆白再次见到龙泽,是在极寒期后了,阴冷了许多天的天气终于放晴,寒风也停了,被天气给困在家里许多天的雌兽们都和自家的伴侣们吵着闹着要出去玩,耐不过雌兽的撒娇,部落里一大半的人都在院子里玩雪,有些住得近关系也好的兽人,就几家一起胡闹着打雪仗。

安妮的穿着比穆白要轻薄多了,看起来也不那么臃肿,毕竟雌兽的人形也有兽形时的毛发作为御寒的基础,而穆白是纯人类,怕冷加上伴侣们的保护,穿得比安妮和贝卡都多,原来是三个人中最瘦弱的,因为穿得厚,看起来反而最圆润。

“穆白快来啊~”安妮和贝卡早就在打雪仗了,看到穆白姗姗来迟,远远地就这么喊着她。

“马上就来!”穆白拨开遮挡住了小半张脸的帽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伊森见了无奈又好笑,见她走得这么艰难,干脆单手抱起她几个大步跨过没有被清理的雪堆。

“谢谢~”踩在不会淹没过她双腿的雪面空地上,穆白仰起头和伊森道谢,刚转过头,就见到一颗雪球迎面而来,来不及躲了,她只好抓住兔耳帽子挡住脸。

“好啊你们!搞偷袭还围攻我!”说着穆白就摇晃着朝两人跑去,但因为那身厚实的装扮,跑也跑不快,反而还影响了步伐左右摇摆着,帽子上长长的兔耳还在一晃一晃的,就像只真正的兔子一样。

任由雌兽们嬉闹,雷诺等人就在空地点了个火堆,把陶锅陶罐都架到火上,煮上鱼丸。

达利站在边上,痴痴地看着贝卡笑得灿烂的模样,心口一阵发软。

瑞安也不出声,坐在石桌边上,还在钻研着他们没见过的草药,伊森打了个哈欠,看他拿捏不住一种草药的功效,懒懒地出声指示了一下。

见到他询问的眼神,伊森耸耸肩,“只是碰巧见过这种草药,可以治疗腹泻。”

“那这个呢?”瑞安有些惊喜,没想到伊森会出声,他还以为这家伙除了穆白以外谁都不关心呢。

只是瑞安没料想到的事是,伊森的帮助也是构建在对小白有好处的基础上,毕竟部落中的药物越发达,小白的安全才更有保障。

她从车里带回来的药,在他们这怕是短时间内都做不出来的,既然比不上小白的世界那么先进,那他们就要更努力才行。

伊森帮着瑞安做草药的分类,达利又只顾着看贝卡发呆,没办法,是族长也只能乖乖地去煮热汤,好让雌兽们一会玩累了吃。

就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时,穆白忽然被绊了一跤,左脚踩右脚地就整个人往地上扑去,达利注意到了,刚喊出声身后就有道黑影极其快速地略过他们,一把将穆白接住。

穆白的小脸也被他护着了,而且整个人都腾空了起来。

她惊魂未定,心口砰砰地乱跳着,下意识抬起头,就见到龙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还是只穿着一件兽皮裙,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冷一样,蓝眸里也淡淡的,只倒映着穆白的小脸。

龙泽低着头,把穆白的惊惶都看在眼里,单手抱着她,也没有多久,确定她没事就把她放下了,只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拇指轻轻擦过了她右手手背上的那道很浅的疤。

那是之前被螺虫扎伤的部位,为了阻止螺虫毒更多地渗进体内,瑞安只好刮掉了她手背上的一些皮肉,而在那之后就留下了一道有些难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