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那年那歌那水
小伊趴在母亲的背上已经熟睡。
黑鱼加快脚步追上来。
突然，他又停下脚步，原来秦思远从里面迎了出来。
“孩子给我吧。”
接过小伊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动作温柔至极，绝对算得上一个称职的父亲。
上官慕雨亦步亦趋的跟在其身后，进入电梯。
她突然开口，“你记得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
上官慕雨低声说：“算了，没什么。”
秦香已经休息，而且脸还肿着不方便见人。
这边，秦思远把小伊放到床上，小声说：“五年前我因为即将升职，所以请科室的同事出来喝酒。”
“那天晚上我接诊一个孩子，五六岁，放鞭炮时炸伤了手。”
“整个手掌完全裂开，好在鞭炮的爆炸威力不强，要不然那只手就废了。”
“把孩子缝合好我才从医院离开，到达酒吧时，差不多已经11点。”
“我是主角却去的最迟，当然得自罚三杯。”
“后来我想了一下，那天晚上我应该一共喝了几十瓶。”
“大家高兴嘛。”
说到这儿，他盯着上官慕雨的脸会心一笑。
“喝啤酒胀肚子，就得上厕所。”
“我永远记得从卫生间出来的一瞬间，一个女生突然将我扑倒，吐了我一身。”
上官慕雨听后噗嗤一笑。
“我酒量其实不行。”
“家人逼我嫁给顾英豪，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我是一个人，不是他们用来交易的筹码，他们打算用我换来更好的生活。”
“其实我对家人一直都算言听计从，可顾英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想到自己以后将时刻面对这个龌龊的男人，我怎么都无法接受。”
“所以，我就去酒吧买醉，然后一个人喝很多……”
聊起往事，她不经意的再看看眼前的男人。
秦思远耸耸肩笑笑，“你确实喝了很多酒，所以才吐了我一身。”
“后来我就把你带到隔壁的酒店，我后来想，你喝的酒里面应该被人做了手脚。”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
上官慕雨羞红脸。
当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到现在，她依然比较清楚的记得。
她记得当天晚上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主动扑倒秦思远。
见她不好意思。
秦思远坦诚，“我承认，我没办法反抗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我就从了你。”
最后这三个字，上官慕雨差一点点杀了她。
“无耻。”
她又问：“你说我喝的酒里被人做了手脚？”
“是的，我第二天想调查，可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送进监狱。”
“前不久我出来，找到当年酒吧的酒保，阿久，就是给你倒酒的那哥们。”
“他承认当天晚上顾英豪也在酒吧，我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
此刻的上官慕雨才明白事情竟然如此惊险。
看来，当初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顾英豪盯得死死的。
就连一个人来酒吧买醉，也差一点点着了对方的道。
她很难过，自己的不小心终究酿成大错。
窗外微风拂过，看着这张精致的脸，一缕青发飘起。
秦思远深情的说：“其实上高中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而已。”
上官慕雨被他的话吸引。
“什么意思？”
“宁城举办过一次中学生才艺大奖赛。”
“那次，你唱了一首歌，就是那首‘伤心太平洋’，当时你穿着墨绿色长裙，一双白色的休闲鞋……”
上官慕雨目光惊诧的看着他，仔细回想，她确实参加过歌唱比赛，当初唱的好像还真是这首‘伤心太平洋’。
“你？”
秦思远笑笑，“当时举办的地点在我们学校，我负责打扫卫生。”
上官慕雨笑了。
秦思远还说，“你笑的模样与唱歌时一模一样，当晚在酒吧我第一眼就认出你。”
“对不起。”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如此严重的灾难。”
“自从那次歌唱比赛后，你的影子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差不多是我整个学生时代的‘女神’。”
一次美妙的相遇和一次糟糕的偶遇。
造就了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
秦思远想说的话还没说完，但上官慕雨已经明白。
她淡淡的说：“人生确实很奇妙，不过你我只是偶然相逢的路人而已。”
“我承认，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我改观许多。”
“但我想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一味的被别人支配，希望你能理解。”
秦思远点头，离开。
将藏在心里超过十年的秘密说出来，本身就是一种解脱。
关上门，上官慕雨却浅浅的笑。
那个拿着扫帚给她送水的男孩，她也一直记忆深刻。
酒吧那一夜，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她，除了没忍住吐的天昏地暗。
她还清醒地认出眼角有颗痣的秦思远。
与当年给她送水的那个男孩，一模一样。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水的味道有点甜。
这个秘密，她并没有告诉秦思远，她也记得他。
失望而归的秦思远，没好提当年的窘迫。
当初上官慕雨一曲高歌后，现场几乎沸腾，就在她走下台时，他鬼使神差的给她送了一瓶农夫山泉。
然后，转身就跑。
可没跑两步便摔的四脚朝天……
一种追踪的黑鱼，看着三人走进电梯后便放弃跟踪。
后半夜，星空不再，天空飘起大雨。
一声炸雷响起，小伊从睡梦中惊醒。
上官慕雨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吟唱摇篮曲。
在母亲的怀里中，小伊又渐渐睡去。
可是天空不作美，又一声炸雷仿佛就在窗外。
母女两人都惊出一身冷笑。
听到尖叫声，秦思远走进屋。
关上窗帘，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小伊伸手要抱抱，他就侧身躺在床上哄着女儿。
小伊的另一只牵着母亲，爸爸、妈妈同时陪伴，给她更大的安全感。
上官慕雨皱眉，这丫头越来越来难伺候。
小伊熟睡，可秦思远又不敢离开。
手臂都麻了。
见他姿势难受，上官慕雨就说，“你躺下，我睡沙发。”
她正欲松开小伊的手，小伊呢喃，“妈妈，妈妈……”
秦思远尴尬的说：“要不然，还是一起吧。”
上官慕雨脸红，心想，这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