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静观其变
林芷月对木菱说的话不置可否，并没有放在心上。
配不配算另一回事，主要还是她对这一位确实没有太大的感觉，若是当个相识的好友倒是没什么，但一想到往后余生要与他一同走下去，莫名的心里便生出了几分抵触。
不过在木菱木鸳面前她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然不语地挪开了自己是视线，但这一挪开，视线不期然的地便落在了从对面类似茶楼走出来的人身上。
林芷月第一眼没认出来是谁，直到看到那人追着另一位男子一脸焦急地跑离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之后才慢慢地对他有了印象。
是他，那位尹府的公子。
而那个先他一步跑了的男子，便是那天在府门口与他一道的小厮。
看他们二人的行为举止，林芷月已经开始怀疑起他们二人的关系应该不止是主仆这样简单。
正常主仆关系的人怎么可能小厮甩了主子脸色之后，主子还会焦急地追上去？
先不论他们二人的身份是什么，仅仅只论两个男子在街上拉拉扯扯，那神情举动都反常得很。
这种怪异的感觉已经是第二次浮上来了。
第一次可以说是她想多了，可这第二次……
木菱对那位老爷看上的人评头论足了好半天的时间都没听到小姐有什么回应，还还以为她是不太乐意听她在背后说人坏话，噤声之后小心地望了一眼自家小姐，却见她像是在出神一样，根本都没在听她们说什么，眼神虚无缥缈地落在楼下某个点上。
她顺着小姐的视线看了一下，来来往往许多人，也不知晓她是在看谁。
“小姐？”
她出神的时间太长，木菱只得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总算是让她回了神。
木菱忐忑不安地问，“小姐，您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位公子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木菱恨不得把自己方才说的话都给收回来，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只好赶紧出声试图挽回一下，“若是小姐当真看上那位公子的话，奴婢方才说的话您权当是奴婢在胡说八道，奴婢没有——”
“没有。”不待她急急忙忙地解释完，林芷月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木菱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模样，“幸好小姐没有看上，不然奴婢说的那这话可都是要得罪未来姑爷的。”
林芷月却没接她这句话，反而问她另一个问题，“对面是什么地方？”
看着进去的人也不多，应该不会是酒楼才是，若是酒楼这般萧索凄冷，早就应该要关门了。
“啊？小姐问的是对面？”
木菱没有料到林芷月会问出这个问题，还惊了惊，看清楚对面是什么之后，一言难尽地看着林芷月，劝导她，“小姐，没看上那位公子回去让老爷再找就是，您可千万别想不开……进了那地方要是被有心人道了，名声就都要毁于一旦了。”
木鸳见不得她的顾左右而言它，瞪了她一眼，斥道，“小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说这么多有用没用的吓人做什么？”
木菱不服气地抬了抬下巴，“我可没有吓小姐，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对面是南风馆！”
她前面声音都挺大的，说到后面之后又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
木鸳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忍不住伸手拧了一下木菱的手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腌臜事都敢在小姐面前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木菱被她拧得痛呼一声，捂着手臂疼痛的地方委屈巴巴的嘟囔，“那不是你们让我说的嘛……”
林芷月看她们反应这么大，仍还是不明就里，“南风馆是什么地方？”
这回不止是木鸳，连木菱都跟哑巴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木菱别别扭扭地犹疑好一段时间，看木鸳没再阻止她，才轻声与林芷月解释道，“小姐，那……青楼你应当知晓了吧？”
“……知道。”她再无知也不会无知到不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只不过南风馆，也确实不曾听说过。
“这南风馆啊，就跟青楼差不多……只不过里头的都是些男子……”
林芷月消化了好一会她这句话的意思，才明白过来这南风馆是干什么的。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她方才确确实实看见了那小厮一脸不虞地从那南风馆出来，而后尹公子便也跟着追出来了，神情慌张……
两个男人进了南风馆做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林芷月虽然觉得尹公子与那个小厮行为举止很让人觉得奇怪，但从来未曾往这方面想过，如今得知了他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再想起那日尹公子在府门外对林芙月笑的儒雅翩翩的模样，再没当时觉得的有礼温和可亲，只觉面目可憎。
“小姐问这做什么？”
看她得知了南风馆是何地之后久久不语，木鸳不由得惊奇问道。
“我方才，看到尹公子了。”
她仅仅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但联合她前面的话组合起来，不难懂她话中之意。
木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木鸳也是一脸凝重，一时主仆几人都缄默不言。
“那大小姐……”在一阵静谧中木菱先开了口，欲言又止，说到一半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那怎么行？大小姐如今对尹公子上了心，拖得越久不说，说不准大小姐陷得越深。”
“不若你去与她说？看她信不信你所言？”林芷月乜她，心里对尹公子的所作所为颇觉不耻，可还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你空口无凭，无凭无据便说他如何，有人会相信吗？”
木菱无话可说，半晌才义愤填膺地骂道，“这人也太恶心了，不喜女子为何还要招惹别人？亏奴婢之前还觉得大小姐这是找对人了，现下看来却是感觉大小姐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上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