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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步剑庭 > 第六章 移宗易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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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尽管齐上,尽管绝学尽展,不能在诸位引以为傲的绝学上击败诸位,便算是我输!”

剑客豪语一出,众人无不震撼。

那岳崩云最重身份,本由周遗麟安排,以五敌一就已令他不满,只是碍于人情不好发作,此刻听闻剑客言语,更觉被看得忒轻,忍不住冷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剑客却似听不出岳崩云的怒意,只当他听不懂规则,反又认真解释道:“便是说在下也不找什么帮手,一并向诸位请教各自绝学了,就如了尘大师……”

剑客走到那了尘和尚面前,微微颔首道:“方才见大师饮酒,便知大师真元雄沉悠长,绵绵不绝,定光寺的‘枯荣转业决’当真非凡,料想便是大师所长?”

了尘诵声佛号道:“谬赞,贫僧愚钝,确实只擅长这等耗时耗力的苦功夫。”

见他虽是谦虚,却并未否认,剑客道:“越是水磨功夫,越见心性,在下待会便与大师斗斗真气,如何?”

了尘双掌合十,道:“全凭施主安排。”

剑客又走到张崇骏面前,道:“龙虎山剑法、雷法、符篆法皆闻名于世,博大精深,崇骏少主似专精剑法?在下于剑术一道上,亦有小成,便以剑术一会崇骏少主锋芒。”

张崇骏眸光一寒,狠道:“正有此意!”

他方才虽被剑客轻描淡写逼退,大大丢了颜面,但他那时本就在强行收招,剑客恰在他劲力反冲的间隙出手,有取巧之嫌。让他虽吃了亏,却大有不忿。

而剑客无视张崇骏那要杀人般的眼神,转向岳崩云道:“岳宗师拳镇广西,在下亦早有耳闻,正想向岳宗师请教。”

岳崩云抬眼一瞥,倨傲道:“你懂拳?”

“不懂。”剑客坦言道,“不过若能与岳宗师‘走走盘’,想必收益匪浅。”

岳崩云闻言却是眸光一亮,隐隐显露几分激赏,“说是不懂拳,但只此一句,已羞煞多数拳师。”

有道是“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世人多以为拳法重在招式,讲究劲力刚猛,变化精妙。殊不知,那皆是“末”,真正的‘本”实为步法。盖因步法,才是周身运转、劲力通达、攻守转换之根基。距离几何,关乎生死;角度半分,定夺胜负。步法若乱,拳法再精,也如同醉汉舞巨斧,空有威势,难及要害。

而所谓“走盘”,正是步法较量。以方寸之地为盘,双足为棋,用精微步法抢占对手要位,封其劲路,破其平衡。高明拳手之间,只靠走走盘,不用拳脚相交,便能分出高下。

而剑走轻灵,亦重步法,也同有“走盘”一说,算是殊途同归,所以剑客才敢言与岳崩云较量。

而黄莺见剑客目光看来,未待剑客开口,便已笑盈盈的先抢着说:“姑娘再说一遍,来此只为献曲一首,打打杀杀的我可不懂,就不知道你打算如何与我较量,总不能与张少主对剑,与了尘和尚拼内力,还分出两只手来操持乐器吧?就怕你本事够用,手也不够多。”

剑客微微一笑,道:“在下有一‘挚友’,颇擅音律之道,耳濡目染下,也学得几分,黄大家尽管奏曲,在下如何应对,一试便知。”

黄莺美眸又带着疑惑上下打量了剑客一番,轻轻一拨怀抱古琴,道:“也好,这古琴是姑娘新淘来的,本欲献与天师做贺礼,现在便先借花献佛,送公子一曲。”

剑客亦看了古琴一眼,道:“确实好琴,望黄大家莫要辜负。”

最后又走向鸣金道人,“道长方才的飞剑功夫令人佩服,想来与张少主一样,亦是以剑道见长,那在下就斗胆,以剑同会道长与张少主两人了。”

“好!”鸣金道人只回一字,依旧抚须,面上仍带着笑意,却突然暴起一阵激风,竟在毫无先兆情况下,吁气发剑,长穗古剑直取眼前剑客。

在场五人数他年岁最长,声望最高,旁人还有些拉不下脸面时,却是他对这年纪小他两旬不止的剑客率先出手。

不必顾及颜面,更不需摆前辈风范,因为同是剑者,鸣金道人比谁都清楚,他才是挑战者!

众人还未反应之际,比斗已突兀开始,但鸣金道人快,剑客比他更快。

便见剑客眸光一凛,腰间所悬之剑并不拔出,只右手并指成剑,倏忽一挥,一道剑气信手挥洒而出。

却后发先至,扫向疾刺而来的剑脊中段,截断鸣金道人那原本一往无前的凌厉剑势。

甫一交手,鸣金道人便已心惊,这年轻人以指为剑,便是剑气纵横。

但鸣金道人不屈反伸,长剑并不收回,反而往前踏步将剑刃横带,辅以数十年功力,又是以接连的进击,全力压迫剑客。

剑客却似犹显不够尽兴,不与硬接,反借力化退,身形轻飘飘滑退至了尘大师身前,左掌却顺势向后一拍,道:“了尘大师何须谦让?尽管齐上!”

此掌并无甚精妙,但内中劲力却有浩气凌锋之感,引得前方空气都陡然锐利。

了尘和尚面色一凝,低喧佛号之际,沉腰立马,一掌自胸前平平推出。掌心隐现金色光华,古朴庄严,正是定光寺《枯荣转业决》。

“砰!”

双掌相接,发出一声沉闷钝响,两股雄浑真气霎时胶着,了尘的内力沉厚绵长,蕴含枯荣轮转、生生不息的禅意,源源不绝涌来;但剑客的真气却浩然坦荡,如崖岸稳立,任潮浪激涌,自岿然不动。

几乎同时,另一侧清音乍起!

黄莺不知何时已翩然席地,古琴横置膝上。她嫣然巧笑,十指轮动如飞花——

“嗡——铮——泠泠——!”

一曲《金戈引》破空而出!初时清越,转眼便化金戈肃杀,琴音无形无质,却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直透耳膜,更隐隐牵动周遭气流,形成微妙音波,朝着中央战团席卷而去。

这自非是助兴雅乐,而是融音律于攻伐的音杀之法!

鸣金道人亦紧跟而至,古剑再振,化作点点锐光,伴着破空嗤响连向着剑客周身窍穴、关节、气脉节点精准绞杀而去!剑式精妙纯粹,正是其成名绝技“百炼千锋”。

后有沉雄劲力相持,前有夺命剑光追魂,外有无孔不入的肃杀琴音扰神!

三方杀招,于瞬息间齐至!

剑客身陷重围,眉峰却未动分毫。只在漫天剑光即将及体的刹那,右手剑指才倏然回划——

“叮!”

指锋精准无比地撞上古剑,发出一声脆响,如冰玉相击。

紧接着,“叮叮叮叮……!”

一连串密集如珠落玉盘、却又错落有致的交击声爆开,剑客足下不动,仅以单指作剑,便将鸣金道人那疾风骤雨般的“百炼千锋”剑势——截住、点偏、荡开!

而更神异的在于,这一连串清脆急促的交击之声,竟隐隐与黄莺所奏的《金戈引》相应和。剑鸣时而铿锵如刀枪突击,时而清越似玉罄轻摇,非但未受那琴音所扰,反被剑客以妙至巅毫的剑击节奏引导,编织入那肃杀曲调之中,好似剑客以剑为曲,与黄莺远远合奏!

原本意在干扰攻心的琴音,此刻反被“借”去三分神韵,平添了剑客风采。

鸣金道人一轮快攻被轻描淡写化解,心中既惊骇,又生出几分敬佩,手中之剑更急更快,目光却瞥向剑客悬着剑袋的腰间,他要说的言语已由目光带到。

——

老夫纵敌不过你,至少,请你将剑出鞘。

剑客知晓鸣金道人的心意,带着歉意开口道:“非是在下轻慢,实是此剑不宜轻出,不知在场可有谁愿借剑一用?”

剑客这一开口,又让了尘和尚大吃一惊,真气相搏何等凶险,轻易分心不得,他已然全力以赴,可这剑客竟还有开口的余暇,已足见二人之间差距,而这一惊之下,当下真气散逸,他足下的青砖已如蛛网破裂。

而场外众人看得正精彩,听说要借剑,纷纷将自家兵刃凑上,而徐氏更是道:“快去取天师的雌雄龙虎剑!”

剑客却道:“怎敢擅用天师法器,此剑便可。”

他随意选了一把剑,目光所及,那剑便自行跃飞而出,而他正待接剑之际,忽觉一股庞大劲力如墙压来。

见剑客挥洒从容姿态,岳崩云终也放下矜持,知道眼前剑客名不虚传,绝非他一人能敌,于是瞬间欺身向前,一拳蓄力轰出。

“来得好!”

却见剑客一旋身,本已力拙的了尘和尚立足不稳,但交接的双掌却如粘合一起般挣脱不开,了尘就这么被甩向岳崩云的拳头。

岳崩云唯恐真伤及了尘,不得已撤拳移步,而这一碍之间,剑客已将剑接在手中。

一剑在手,又添三分神采,剑客陡然转守为攻,以快对快,无数剑光暴吐,先与鸣金道人的剑刃绞杀在一处。

锵鸣之声,不绝于耳,奏响一轮杀曲。

剑击越快,黄莺指尖轮转愈急,琴音陡变,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试图挣脱这无形牵引,重掌音律主动,却尽是徒劳,她的琴曲竟似全然成了伴奏。

琴曲助剑威,令鸣金道人顿感不支,剑光溃散,而剑客一轮快攻击退鸣金道人,也不急扩大战果,因为那厢岳崩云又已逼上。

剑客右手中之剑再转守式,左掌真气却陡然爆发,锋芒毕现,浩荡真气陡然凌厉,如长剑破浪,了尘被剑客“遛”了一圈,正是头昏脑涨之际,哪堪抵挡?脚下松动,被剑客抵得步步后退。

一时间,剑客以一己之身,右手挥剑迎战鸣金道人的追击,还须以剑击声、引导、化解黄莺那无孔不入的音律。左掌力压了尘和尚,抵得了尘和尚身退之际,他足下也就有了挪移的空间。

而他步法变化,玄奇莫测,与那步步逼近的岳崩云就如对舞一般。看似只是他退,岳崩云进,但其中博弈不知凡几,岳崩云欲逼剑客入“死位”,剑客却始终抢占着“生门”。

如何封堵去路?如何抢占要位?如何自己调整身形?如何破坏对方平衡?

围观之人修为不够,根本看不出内中门道,但却也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判断局面出优劣——

岳崩云头顶气息已蒸腾,这是功力催逼至极的表现,但他步伐不断前踏,拳却一直沉在腰间,蓄力已久的第二拳始终未能轰出。

于是便成奇怪的局面,四方压力如惊涛叠浪,以各种方式齐攻剑客,剑客看似危如海上孤舟,但却给人一种感觉,那纷繁攻势全在他掌控之中,甚至被他操纵、引导、纳为己用。

不,该说是五方。

张崇骏握剑之手青筋隐现,死死盯着战团中那道从容身影,他虽仍未出手,但若论剑在何时最令人忌惮?那便是在剑将出未出之际。

他虽未动,神意却已侵袭,而剑客也始终需要分出一分心思去防备他,只要剑客稍露破绽,他便将出手做雷霆一击。

但他却料不到,胜败往往只在一瞬间,他可能等不到他期待的机会了。

便见那方,了尘和尚不甘再被剑客遛下去,终是忍不住低喝一声,掌中劲力再催,同时足下一沉,深陷青砖之内,欲稳住身形。

他的枯荣转业诀圆转不息,后劲绵长,每运转一个大周天,劲力便强上一分,而此时正是一大周天即将圆满之际,亦是他积蓄已久的反击之时。

虽仍被剑客抵得后退,但任双脚在青砖上犁出两道深痕,了尘和尚重新扎好的腰马架势也再未散去。

而他这一阻,剑客步法自也为之一滞,岳崩云终于觑得时机,一步抢住要位,挥出蓄势已久的一记勾拳,拳风咆哮,如雷崩电鸣,瞬息呼啸而至。

而鸣金道人亦知此为关键战机,他凌空呼啸而起,如鹰隼掠下,手中古剑一抖,连出凌厉三招,三招皆是快中之快,笼罩剑客周身。

三人之间竟形成默契配合,剑客步法一受制,立陷两方夹击。令剑客心中暗和了声彩,终于被迫应招。

但虽是被迫,便见他左手仍与了尘粘合一处,双膝微曲,身子往后一倾,脊柱弯曲成弓,这姿态如酒中剑仙,举樽仰天痛饮,竟是说不出的写意潇洒。

这一仰身,堪堪让过了岳崩云横挥过来的勾拳,而右手长剑更是如醉后伸懒腰般伸出,以后仰的姿态连出三剑。

“叮!”

“叮!”

“叮~~~~!!!”

密集的三声交击脆响,三剑对三招,剑客每一剑都是妙至巅毫、精准无比的点在鸣金道人的剑尖之上,以攻为守化解了鸣金道人的连环三剑。

而最后一声交击声更是音浪炸开,刺耳尖锐,颤音不绝。而一众看客惊呼不已,这才注意到,这声不止是剑鸣,更是弦崩!

外围抚琴的黄莺闷哼一声,她膝上那具古琴,竟断了一根琴弦!崩起的琴弦如鞭梢,将她葱白玉指割得鲜血淋漓。

原来,自她曲奏响之初,她本该是牵动战局、扰乱敌心的琴音,就反被那剑客的牵着走。剑客的剑击之声,总能恰到好处地切入她的曲调节奏之中,为她的乐章凭添了几个意外的强音与转折。

她试图将那些“闯入”的剑鸣重新纳入自己的旋律。可随着战局愈发激烈,那剑鸣之声也愈发疾快,愈发铿锵,其节奏变化之突兀,已完全超出了寻常音律的范畴。

黄莺只觉自己指尖流泻出的音符,全随着剑鸣声起舞,而这三连剑击,更是已至云巅绝顶,仍层层拔高的三音,其高亢激昂,终令黄莺难以为继,崩断了指上琴弦!

而她却不知,她这崩弦引发一连串的后果。

了尘和尚本只差一息便可大周天圆满,可在此时,三声琴音佐以剑鸣,高亢尖锐,正爆在他耳边。

琴音扰动他的内息,最后一口气竟方提上来,又被这音波崩散,如是再三。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三次未能圆满周天的最后关隘,了尘内息立时走岔,而就在此时,剑客真元再度爆发,如利刃出鞘,长驱直入,瞬间冲散了尘的枯荣转业诀的功力。

那粘合多时的手掌终于分开,不过是因为了尘整个身躯都被崩飞!

而崩退了了尘之后,剑客瞬如猛兽出闸,得归自由。

他那仰直的身躯旋身外转,避开了岳崩云由勾拳横挥转做竖肘下砸的变招。

随后,空出的左手一拍地面,让他整个身子平平腾起,与空中凌虚变向,调整身形同时,长剑一圈,亦是三招全攻剑法脱手而出,呼啸翻腾的剑光宛若漫空咆哮的雷霆闪电,天星海雨一般朝着鸣金道人迎面扑来。

同样的连招回敬,鸣金道人却无法像剑客一般轻易化解。他本就招式用老,而剑客不再受了尘和尚牵制,剑上神异更是远胜先前。

此消彼长下,鸣金道人挡一,化二,难过三。

便闻锵然一声,鸣金道人被荡开数步,手中古剑脱手飞出,整个臂膀都颤抖不已。

就在这兔起鹘落的一瞬间,黄莺、了尘、鸣金道人已先后落败。

岳崩云心头一惊,而剑客已借与鸣金道人剑击的反震之力,倏忽再至岳崩云身前,一步踏出!

剑客连败三人,其势正盛,而岳崩云功力催逼多时,拳力已衰,不得已后撤一步,避其锋芒,而这一步退,步步退。

先前是岳崩云逼死位,剑客抢生门,而今立场翻转,改作剑客一意逼死,岳崩云全力求生。

剑客负剑背后,只以步法相逼,岳崩云步履五行,足踏星罡,可任他如何挪移,与剑客距离始终是不增不减的半丈。

剑长三尺,臂长两尺,半丈的距离,就是剑客对拳师最佳的斩杀距离!

其实,岳崩云完全可以借着拳法挥动,干扰剑客的走位,毕竟剑客自言之只以‘走盘’败他,岳崩云却不受此限制,大可以拳法尽展。

可终是一方名宿,岳崩云心中也有自己的规则,先前他逼位时,剑客未出一剑干扰,那现在立场相换,他也同样不出一拳。

那结果,便是他抱着这份的坚持而败!

岳崩云退步连连,忽觉背心一凉,竟已至墙边,退无可退。

而这一瞬间,他几乎能看到,烈阳之下,剑客腾空而起,早已按捺不住的剑光倾泻而下,一剑将他钉死在墙上!

冷汗瞬间流遍全身,可再定睛时,却只见剑客立在原处,冲他抱拳一礼,“承让!”

“拜服!”岳崩云回定心神,亦抱拳回礼,心服口服。

以真气破了尘和尚、以剑法败鸣金道人、音律杀法更胜黄莺、再以走盘逼得岳崩云俯首。

在场外众人看来几如神迹,一声竟目瞪口呆,全场静默,下一瞬,喝彩声才如雷响起。

“好!!!”

而在潮浪一片的喝彩声中,剑客轻轻翻几个剑花,转身看向最后一个对手,“崇骏少主,还来吗?”

张崇骏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一直静待,等待剑客在方才那惊涛骇浪般的围攻中露出破绽,可他等到了什么?等到的是了尘倒飞、黄莺弦断、鸣金剑落、岳崩云认输!那剑客竟在如此围攻下,犹能逐一击破,周身气机不露半分破绽,甚至……连让他出剑的机会没有!

而今只剩他一人,就算不出剑,胜负也已分明。任他先前如何不服,眼前战局也足以让他认清现实,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剑术,在剑客之前根本不堪一击。

可此刻若不拔剑,江西分家颜面何存?

张崇骏骑虎难下,一股混杂着屈辱、愤怒与不甘的血气直冲顶门。

就在他眼中厉色一闪,即将不顾一切拔剑的刹那——

“方才既未出手,现在又何必拔剑?”

一道倨傲嗓音,毫无征兆地自天师府上方响起!

与此同时,一道沉重的黑影,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尖啸,从天而降!那黑影形制奇异,狭长厚重,闪烁着金属的冷硬光泽——竟是一具形若棺材的剑匣!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玄黑剑匣不偏不倚,挟着万钧之力,砸在天师府前庭一侧高达丈许的朱红围墙顶端!厚重的墙砖应声崩碎,烟尘弥漫,碎石如雨溅落,骇得下方宾客纷纷惊呼走避。

待烟尘稍散,众人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

只见那高墙被砸出凹痕的碎裂处,剑棺嵌入墙体,一道人影手抚剑棺,逆光而立,午后炽烈的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勾勒出一道修长挺拔、却又带着锋利轮廓的剪影。

“狩剑人?”

有人从剑匣联想到了那个狩剑无数的传说,惊呼出来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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