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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楠院里,邢氏身着寝衣,头发散乱的跑出屋中,发疯似的要闯出去,却被门口的男人一脚踹倒在地。

“娘的,疯婆子!”男人朝她啐了一口,拔出了刀。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廖慧儿的尖叫哭喊声不断传来,让邢氏满目通红,咬着牙状似癫狂。

“瞎了你们的狗眼!你若敢动我的慧儿一根指头,我定让老爷扒了你们的皮!”

男人像是听笑话似的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老子都有点可怜你了。要不是你这姿色实在难以下咽,老子也不介意亲自安慰你,哈哈哈!”

“娘——救命啊——”廖慧儿刺耳的尖叫陡然变了调,夹杂着男人得意的浪笑声。

邢氏顿时脸色惨白,如垂死的母狮,骤然向挡住院门的男人撞去!

男人伸手要推他,却被她一口咬在手臂上,当即掉了一块肉下来。

“啊!”男人惨叫一声,挥刀给了她一下。

邢氏腹部中刀,顿时鲜血直涌,晃了两下,摔倒在地。

男人气愤不已,正要补刀,却听身后传来大当家的声音。

“这个我亲自动手,一边儿呆着去。”

男人转头,只好悻悻捂着手臂离开。

邢氏一只手捂着腹部,艰难抬起头。

痛苦让她面容扭曲,青筋直暴。

“是不是翠翘……翠翘那婊子阴了我一道……你们、你们……”她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指着陈三,目中尽是愤恨怨毒。

陈三居高临下瞧着她的模样,啧啧了两声,转头对玲珑道,“你真不过来看着?那我就全说了啊!”

邢氏这才看到那在院门外躲躲闪闪露出半边的宫女玲珑,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瞬间击中了她。

莫非……莫非是宫里的那位……仟千仦哾

邢氏被这个想法吓得魂不附体,如同被鱼刺卡在了喉咙,瞪直了眼睛张着嘴巴,手指着院门口的玲珑,嘴里嗬嗬的说不出话来。

陈三笑了笑,温和道,“廖夫人,如你所见。我们并不是你让人找的那些酒囊饭袋,只是误打误撞,恰好知道了你的计划,这不,借着你们内宅私斗的东风,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府。否则,兄弟们怎么有时间乐呵一番呢?说起来,这也是你自作自受啊。”

“所以啊,一会儿到了地府,千万别跟阎王爷提我的名字,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我这也算是发了善心,亲自送你上路,放心,保证没有痛苦,你这就去吧。”

邢氏张着嘴,面色一瞬间转为惊恐,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往后匍匐,却躲不过陈三邪魅一笑间挥出的刀。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邢氏大睁着眼睛,脖间一道血线。

断气之前,她手指紧紧抓着地,头歪到一边去,眼珠子死死瞪着身后的正屋,渐渐没了呼吸。

陈三见她死不瞑目还望着屋子,料想里面肯定又什么要紧的人或者物,于是拎着刀进了屋。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扇半开的窗户。

陈三探头瞧了瞧,便看到窗台上半只新鲜的脚印,顺着天井通往前院去。

“给我追!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陈三发了话,一行人很快离开了绮楠院。

周遭静了下来。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千工拔步床垂下的流苏突然被一只小小的手拨开,露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

廖信苍白着小脸,四处看了看,确定院子里空无一人,这才慢慢从床底下爬出来。

院子里到处横着尸体,有丫鬟婆子的,穿衣服或者不穿衣服的,廖信茫然的睁着眼睛,搜寻他母亲的踪影,终于定格在了一处。

“娘——”他跑过去,无声的喊着,小小的身子扑在邢氏的身上,无声痛哭。

自从上次在宫里被皇子欺负落水,发了一场高热之后,他便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却不曾想,今日大祸临头,反倒是因为他发不出声,才让他躲过刚才那一劫。

玲珑站在院子外,看着院中那五六岁的幼童无声嚎啕的模样,一股难以言状的愧疚自责涌上心头。

接了这个任务,她也是实属无奈。

她是韩通在宫里安插的一道暗桩,从她很小的时候便被送进了宫,中间经过一次宫变,没人再知道她的来历,更不会有人知道,韩通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主子要廖家不得好死,她便只能促成此事。否则,廖府的下场便是她的未来。

但是在兰姑那里曾得到的温暖,让她还不曾泯灭掉作为人最起码的恻隐之心。

她实在不忍,让已经这么可怜的幼童再无辜惨死。

于是她心一横,做下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别哭了,想活命,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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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察眼睁睁看着那亲卫堵着窗户,被人用刀捅穿了身体,脸色顿时发僵。

“快跑!”

那人嘶吼一声,随之从窗户上跌落下来。

辛晴眼里含泪,握了握拳,果断舍弃了宽阔平坦的小道,麻利地穿过花木间的缝隙往逐月阁那边跑。

她几乎同一时间听到楼上有人下达来追的命令。

于是她一边跑,一边想着几个逃生方案。

风涯他们迟迟没回来,想必是顺利逃了出去,但她却不能保证院墙外还有没有新的贼人前来。

所以她果断放弃了冒险那条路。

剩下的便只有躲了。

逐月阁并不大,能躲的地方并不多,不一会儿便能全部被翻找一遍。

后花园的假山?

也不行,目标太大,那些贼人若是在逐月阁没找到她,肯定会逐一排查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间,她已经跑进了竹林,前面小桥流水,垂柳小院,近在咫尺。

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可以供她考虑,辛晴正着急间,突然想起凌云璟给她讲过的故事。

当年,她的婆婆便是抱着年幼的凌云璟躲在井中,逃过一劫。

辛晴心下一横,脱了一只鞋子往逐月阁的门口扔去,自己却悄悄顺着河边的石头摸下了水,藏在拱桥的下面。

拱桥近似半个圆,桥底本就是视线死角,加上正值深夜,里面更是黑漆漆的如同墨染一般,便是打着灯笼都照不亮里面。

也亏着她机智,刚藏好没多久,几个匪里匪气的男人便嬉皮笑脸的追来了。

“这怎么没人呢?大当家的莫不是眼睛花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四处瞧不见人,于是发声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