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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那边开战了,战事一起,出于交界之处的南屏最先受了波及。

无数西蜀百姓朝南屏逃窜,听说了这个消息,街上的商铺呼啦啦一夜之间全关了门。

下山去买菜买粮的风涯自然扑了个空,一脸郁闷的驾着空车回来了。

辛晴睡了个懒觉方醒,听到城里都买不到粮了,于是便让兰姑伺候她起身,打算让风涯去找街坊四邻那里买来一些。

如今她修养得当,肚子没多久就大了一圈,兰姑也正担心她胎儿太大,生产的时候会有风险,于是欣然同意扶她下山走走。

她这一出动,全院子的人都得跟着动。

一行人往山下走。

辛晴先来到干娘和春娘姐姐的墓前祭拜了,顺道也给原身的亲爹上了坟。

刚巧,来药田除草的郭村正打一旁路过,见有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在辛老爹的坟头祭拜,一时诧异,便驻足停了下来。

辛晴转头看到他,于是起身喊了一声郭伯。

郭村正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这才惊讶道,“是晴儿?你还活着?听说那时柳府被一把火烧了精光,乡亲们还以为你……”

辛晴笑笑,“起火之前我便离开了,郭伯,许久不见,乡亲们可好?”

“都好都好,咱们这小村子,又破又穷又小,那些贪官污吏土匪宵小都不屑来,大伙儿也正好躲了个清静。”

“既回来了,就去给乡亲们打声招呼吧,你家的宅子也还好好的,有郭伯在,没人打那宅子的主意。”

辛晴听得一阵心暖,笑了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郭村正于是领着一行人往村里走。

左邻右舍乍一见村正领着个贵气美人回了村里,全都好奇得不行,站在自家门内探头望,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尤其是张屠户家的,远远瞧着那遍身绮罗头戴珠翠的辛晴,伸着头跟隔壁的王大嫂嘀咕道,“这般天仙的美人,穿着打扮又通体富贵,莫非是宫里的娘娘出来体验人间疾苦来了?”

直到那贵气美人走到她眼前,对她笑着喊了一句张婶儿,张屠户家的才晃过神,认出眼前之人,一拍大腿,“我滴个乖乖!晴儿你、你没死啊!你你你这是……嫁了高门当上阔太太了?”

辛晴笑了笑,“算是吧。”

说完,她便拉住张屠户家的,讲手上的一对儿镯子褪下塞给她。

“张婶儿,多谢你先前护了我。这次出来仓促,身上只有这对镯子还说得过去,您手下,算是我给胖丫将来的添妆。”

沉甸甸的一对儿镯子,金晃晃明灿灿,上面镶嵌着红玉宝石,奢华异常。

张屠户家的捧着镯子,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王嫂子更是羡慕得红了眼。

不过很快,辛晴便让竹筠将备好的红包一一分给村里的孩子们,每个里面都包着一个小元宝。

乡亲们见她出手阔绰,都高兴的不行,纷纷拿出家里新鲜的蔬菜瓜果,亦或是鸡鸭鹅,塞了过去。

回去的时候,风涯两只手都快提不下,还是竹筠帮他分担了一些。

但这之后,便有好事儿的人开始琢磨起辛晴怎么死而复生,还变得这般阔绰显贵了。

她一个原本当丫鬟的,失踪了近一年,突然现身,还大着肚子回了村里,住回了山上,怎么像怎么蹊跷。

于是便有人猜测,说她是高门权贵养的外室,怀了身孕怕正室夫人知晓,便回了村里躲着。

这下,她原本令人羡慕的富贵,倒成了反面例子。

小村落平静且封闭,外面的战火再激烈,皇帝换了人,一概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关心自家的一日三餐,再就是街坊四邻家里出了什么鸡飞狗跳的事。

辛晴的死而复生,突然富贵背后的隐秘,显然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谈资。

然而这样的谈资还没议论几天,就见这日,数辆马车进了村,南屏新上任的知县老爷从车上下来,带着一群衙役乌泱泱的上了山。

伸长脖子瞧热闹的乡亲们顿时又炸了锅,纷纷猜测,原来晴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县太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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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午睡刚醒,就听院外有人说话声,于是起身走出门外。

“晴儿起身啦?”邬神医打了声招呼。

月桂树下,正和邬神医喝茶说话的男人也随即转头朝她看来,依旧板着一副棺材脸,眸子如往昔一般的清亮锐利,“师妹。”

“二师兄?”辛晴讶异,看了看他身上的官服,“你当官啦?”

宋锐站起身,点头道,“新帝提拔有能之人,我便擢升了。师妹,你应该回宫去。”

辛晴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宋锐摇头,“陛下正在讨伐西蜀,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是师父写信告诉我实情,要我派些人手在附近保护你,再弄些物资过来。”

“师妹,西蜀离此极近,战火难免波及,你在这里不安全,不如早些回宫吧。”

辛晴笑了笑,低头看向肚子,“我倒是想回去,可我现在这样,实在受不了长途跋涉。”

宋锐低头看了眼,没再说话,转头对邬神医道,“师父,今后每隔三日,我便会亲自送东西过来。院子外面,我也安置了人手,晚一会儿,我再挑两个丫鬟送过来服侍。”

邬神医自然没意见。

宋锐于是告辞离去,留下一队衙役将竹林围了起来,就连上山的路口也封锁了,派了专人把守。

这下伸长了脖子瞧热闹的村里人更纳闷好奇了,猜什么的都有,毕竟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养了个小妾,倒像是关了个犯人?

又过了月余,入冬了,天气转冷。

这日,雪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大地很快裹上了素白银装。

时近正午,炊烟袅袅的小村庄,突然被一群急促奔驰的马蹄声搅乱了平静。

村口正铲雪的村民抬头看到一群黑骑奔来,顿时吓得扔了铁锨,没命似的往回跑。

郭村正赶紧敲锣示警,家家户户立刻紧闭门窗,躲在门后心中忐忑。

然而那一群黑骑却径直上了山,压根儿没有进村。

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不免为山上的辛晴担心起来。

该不会仇家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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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落满了庭院,辛晴睡了饱饱的一觉,醒来也不下榻,支起了小案几,一边赏窗外的雪,一边啃着酱肘子,别提多惬意了。

“砰!”

突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身是雪的男人拎着马鞭疾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甲胄,眉眼深邃,鼻子高挺,一双剑眉浓黑入鬓,军人的杀伐刚毅之气扑面而来。

院子里正扫雪的竹筠愣了一下,突然啊了一声,扑通跪下,结结巴巴道,“陛、陛下!”

辛晴听到这一声陛下,赶紧伸头出来看,只一眼,她手里的肘子顿时拿不稳了,咣当一声砸在瓷盘上。

这细微的动静立刻吸引了男人的注意,锐利的目光几乎立刻锁定了她。

“你!”

一看见她,他便咬牙切齿的奔了过来。

辛晴六神无主,正要起身下榻,突然,肚皮一紧,一股暖流顺着腿流了下来。

“砰!”

门在这时被人踹飞,男人带着一身冷冽进了屋,然而眼眶却是热的,蒸腾着水汽,疾步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眼睛看向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一副想揍人却又极力隐忍的模样。

辛晴抱着肚子哼哼唧唧,装作一脸痛苦,“快快!喊稳婆来,我、我要生了……”

凌云璟呆了一呆,赶紧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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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到晚上,辛晴的呻吟由假痛苦转为真痛苦,最后干脆叫了起来。

凌云璟在屋外转了一圈又一圈,整个人焦灼的像只烦躁的狮子,濒临在爆发的边缘。

原本他不肯出来,执意要在一旁守着,却被辛晴一脚蹬了出来。

终于,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他猛然站定,转头看向房门。

很快,门打开,一脸喜色的兰姑抱着襁褓出来,“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母子均安!”

凌云璟赶紧上前,扫了那孩子一眼,头也不回便钻进了屋里。

兰姑愣了愣,却被一旁等得早不耐烦的邬神医把孩子接了过去。

“欸,莫哭莫哭,你爹只稀罕你娘,你习惯就好啦!没事,曾爷爷稀罕你。”邬神医瞧着怀里的小东西,乐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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