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轰的一声,如同一座山峰拔地而起。
无比汹涌的掌劲,宛如决堤的洪流一样冲天而上,朝着白明堂涌去。
白明堂先是一愣,随后身躯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仿佛看到了天敌一般。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的道士全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后期修士能拍出的一掌?”
“我的天,这也太可怕了吧!”
“别说后期了,就连后期巅峰都拍不出这样的一掌。”
“这简直太可怕了。”
无数道士被震惊的张大嘴巴。
而余有鱼的脸色,也是无比难看起来,心里很是腻歪,仿佛吃了死苍蝇似的。
“给我破!”
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当着余有鱼的面,白明堂怎么可能认输?
所以哪怕感受到这一击的恐怖,他还是怒吼一声,打出了一记道符。
这记道符,比之前更加强横了十倍不止,横在半空中就仿佛一轮大日一样。
任谁见到这记道符,都要心神摇曳,生出一种无力对抗的感觉。
可根本没用。
在那浩大气劲,轰隆隆扫荡而过之后,白明堂的道符直接被完全碾碎。
化为光光点点,消失在半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而那宏大的气劲依旧向前,狠狠轰在了白明堂的身上。
刹那间,白明堂如遭雷击,仰天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狠狠的抛飞出去。
众人只听到了一声惨叫,然后就看到一个小黑点,一直从半山腰坠到了山下,再也看不见了。
“天啊!白明堂直接被轰下山了!”
其余人也都沉寂下来,瞠目结舌,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在这场战斗之前,大家已经看出了徐东的恐怖之处。
他完全有资格和白明堂交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不是两人激烈的交战,而是一招秒杀。
并且被秒杀的还是白明堂。
这就太出乎意料了。
众人不禁想起了,苏耳之前对白明堂说的话——我让你三招又何妨!
如今再看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的为白明堂考虑的。
因为苏耳一旦出手,白明堂没有任何的机会。
这一刻,全场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余有鱼怔怔地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
这一刻的苏耳给她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是那么的耀眼,连自己的光辉都被遮盖住了。
“混账东西,你竟敢下如此重的手,看我不废了你!”
可就在这时,一道压抑怒气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位穿着黄袍的师叔,全身真元,陡然爆发,一股恐怖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威势,如滚滚的潮水一样,朝着四方而去。
这种威势赫然已经达到了半步后期大圆满。
不少修为低微的道士都被压的身形一矮,还有一些险些半跪在地上,脸上都露出了又惊又怕的神色。
“这是白明堂的师父,丁师叔。”
“我的天,丁师叔居然对苏耳动手了。”
“这不是以大欺小吗?难道连道观的规矩都不顾了?”
“白明堂是他的爱徒,见爱徒如此,他肯定愤怒到失去理智。”
在场众人议论着,也有不少老一辈的师叔,朝着前方拦了过去,倒是把那位丁师叔给摁下了。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这家伙打伤了我的爱徒,作为师父难道不应该讨回公道来吗?”
丁师叔大声说道,脸色胀红,一看脾气就异常火爆。
“这是小一辈的公平交手,你在这儿掺和做什么?”
“就是,这场交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的,谁也没有动用一些阴损的手段,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白明堂被轰下山,是他实力不济,怨不得苏耳,你这时候再出手像什么话?”
诸位师叔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
这个丁师叔是道观内出了名的宠徒狂魔,极其的护短。
平日里弟子间有些小摩擦是很正常的,他们都是听之任之,不管不顾。
可丁师叔倒好,只要听说有人得罪了白明堂,就会亲自找上去理论,为白明堂出头。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道士对白明堂,都是万般容忍,即便有一些摩擦,也敢怒不敢言。
可丁师叔今日却有些过分了,分明是公平交手,他去做什么?
以大欺小吗?
听到众人这些话,丁师叔的脸色才逐渐平静下来,但他还是冷冷的看着徐东:“小子,你刚才为何下那么重的手?”
徐东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地说道:“白道兄可是我的前辈,比我更早在石碑上留名,我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刚才那一掌我用尽了全力,可没想到白师兄实力如此不济,居然被轰下山去了。”
“这位师叔说的不错,是我太高看白明堂了,早知如此,我就动用五成真元了。”
此话一出,丁师叔顿时气的脸色胀红,鼻孔冒烟,头发根根竖起。
而其他道士们都是辛苦的忍耐,憋着笑。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老实木讷的苏耳,今天口齿竟如此的伶俐。
甚至敢和丁师叔当面叫板,这就有些厉害了啊!
余有鱼脸色更加复杂几分,心神恍惚,内心感觉空荡荡的。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只是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个混账东西,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丁师叔顿时怒了。
其中如此嘲讽白明堂,和直接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白明堂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啊!
“别冲动,别冲动。”
“老丁这件事你要出手的话,事情性质可就变了。”
“对,万一惊动了观主,我们几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诸多师叔连忙劝导。
他们若是不在场上还好,即便发生一些比较恶劣的事件,依旧不会得到任何的惩处。
但他们已然在场上,如果任由丁师叔胡闹的话,观主若是得知,绝对轻饶不了他们。
就见大家一个拽胳膊,一个按肩膀,总算把丁师叔给强行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