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瑶最近情绪很紧绷。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在孩子们消失了十来分钟才发现。
至于保姆，两小机灵鬼能暂时躲开她们，但不可能到走出房子都毫无所觉。不然的话，就又该换保姆了。
沈星瑶瞪他。
宫秦之搂住她，“其实我很高兴。你现在心里只有我。”
沈星瑶用手肘撞他。
他闷哼一声，弯腰忍耐。
她根本没有用力，如果不是头疾发作，根本不会疼。
但是，她现在的确是满心都是他。
“秦之？撞疼了？让我看看！”她急切询问，“我不是故意的。”
宫秦之听她真的着急了，赶紧抱住了她，“我没事，逗你的！”
沈星瑶被抱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慌了。
自己又做错事！
他急忙放开她，看她无声落泪，赶紧牵着她的手打自己的脸。
“都是我混账，别哭。阿瑶别哭。”
“秦之，不要吓唬我。”
“好！是我坏。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我担心。”
他喜欢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那会让他感觉到兴奋的颤栗。
但经历这么多，所有的情感，都要为她的幸福安危让路。
所以，哪怕他其实很高兴她只看着他一个人，只想着他一个人，但是却也要想办法解决这样的局面。
只是，力度没有控制好，惹哭了本就是惊弓之鸟的沈星瑶。
她原本，不爱哭的。
她原本，是个很坚强的女子。
她的改变，他当然知道，都是因为自己。
又有无法抑制的满足感席卷。
不能沉沦，不能放纵。
他要让她永远幸福！
“是我不好。”他耐心哄着，“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星瑶觉得自己突然的情绪有些矫情，她自己调整呼吸，然后平静下来。
他倾身，一点点吻掉她的眼泪。
一开始，她没拒绝，但他太黏糊了，她推了推他。
“纸巾擦。”她指使人。
他失笑，“好。”
乖乖拿了湿巾给她擦干净脸，两人抱着半躺下。沙发不大，让本就想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紧贴彼此。
沈星瑶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唐姑姑能减轻你的痛苦。她说，感觉我能克制那蛊虫，但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抬起手，两人同时看向她的手心。
她猜测，“应该是这个东西的关系吧？”
“关礼没有说，那大概是好事。不用担心。”
“提到他，我就生气！”沈星瑶眼神冒火，“不说就不说，说了就说全，像他那样留下几句话算什么回事！”
宫秦之跟她同仇敌忾。一起数落关礼。
而且，这件事，的确是关礼不厚道。
甚至，有理由怀疑，他根本是故意的。那团东西被沈星瑶吸收，对他来说，好似也是很有冲击的事。
沈星瑶埋怨了一通，渐渐冷静下来。
事实上，都知道跟关礼没多大关系。
两人抱在一起感受静谧。
因为有了两小的离家出走找爸爸的先例，隔开孩子们的计划做了改变。
原本，他们主要是担心宫秦之头疾发作没有征兆，怕正好跟孩子们在一起会吓着他们。
唐姑姑给了几颗药丸，“不能治好他的问题，但如果突然疼了，又是关键的时候，就吃一颗。”
看到药丸，沈星瑶首先并不是高兴。
唐姑姑要减轻他的痛苦，主要靠针灸，如果有药的话，她应该一开始就拿出来了。
她担心问：“对他身体会有影响？”
“当然。”唐姑姑并没有隐瞒，“所以我说，有关键的时候再吃。”
沈星瑶想要拒绝药丸，但宫秦之收下了。
对上她担心的眼神，他安抚笑了笑，“没事的。我不会随便吃它。正好，有了它，我才能露面。”
沈星瑶还是不愿意，可是，他说得也对。
她转身问唐姑姑，“姑姑，您说我能帮到他。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帮？”
“我也想知道。”唐姑姑自己给自己倒水，“你们的情况，我是算不出来。但那蛊虫怕你。”
怕她？
或者，是怕世界意志。
唐姑姑念念叨叨，她现在倒是没有想着那老贼有多可恨，而是想攻克难题。
把药留下之后，她又跑研究院去了。跟他们回来的唐姑姑，暂住在研究院宿舍。是她自己要求。
而化为白骨的尸体，到底是不是林音，到现在也无法确定。
林音的亲属已经遍寻不着，就算如今的科技已经能从骸骨中提取dNA，也没有人能比对。林音自己，也因为身处在那个时代，并没有留下dNA记录。
唐姑姑并不完全是为了确定林音是不是真化为白骨，她在知道研究室是老贼留下来之后，对这个研究室很感兴趣。
而林音的事没有结论，另一件事却得到了结果。
——
瞿明晏瘦到脱相，看着比宫秦之更像被疼痛折磨的样子。
他坐在两人面前，麻木道：“慧慧她，是被当地一个流浪汉杀死的。”
“流浪汉？”沈星瑶无法理解。
那个国家，可以说是商郢制作出来的“理想国度”。虽然还在打造，看着不成气候，但为了不给他自己添麻烦，显然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瞿明晏似乎知道她惊讶的原因。
“不用怀疑。”他说，“不是他们敷衍了事。那个人消失后，他们内乱了，倒是出现了几个有本事的人。”
“调查很顺利，没有难度。”他神情太过冷漠，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伤心还是无动于衷。
他为什么告诉他们？
他茫然，“不应该告诉你们吗？”
沈星瑶和宫秦之互看对方。
瞿明晏的状态显然很不稳定。
没有得到回应，瞿明晏自认完成了任务，然后整个人脚步虚浮着离开。
她叹口气，“根本没说明白。”
宫秦之点点头，他拿出手机，“他不太对劲，我问问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的确可以用瞿明晏的说法来概括。
就是当天，有一个流浪汉，跟踪了姚慧，不明原因，杀了她！
宫秦之问了之后，挂断电话，然后跟她说：“那个流浪汉被抓。对自己做得事供认不讳，而且还自己拍了视频。”
这也就是为什么，瞿明晏说这件事没有疑点的原因。
她听出来了，他有未尽之言，“但是，有别的问题？”
“嗯。”宫秦之想刚刚听到的情况，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