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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凝剑气,气随剑走,助长剑势,往往有着一加一大于二的成效,故而剑修杀力第一。

自古以来,剑修皆是以剑为先,剑术、剑意、剑气、剑势为次,而陆玄楼竟是本末倒置,放着两柄杀力惊天的本命飞剑不用,一心一意凝炼剑气。

这就好比一位纯粹剑修明明练剑资质极好,却偏偏要去做那养剑剑修。

纵然都是剑修,一个上乘,一个下乘,那么将来的大道成就也是云泥之别。

自古以来,九州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大剑仙,几乎都是纯粹剑修,偶尔出现一两位养剑大剑仙,在一众大剑仙中,也都是不起眼的存在。

不过此刻,离黄泉却不得不说,陆玄楼的剑气修行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那满山剑气经过陆玄楼的打磨,锋芒内敛,显得尤为厚重。

那满山剑气凝聚在陆玄楼身边,犹如一面牢不可破屏障,几乎让陆玄楼立于不败之地。

当陆玄楼随手点出的时候,便有一缕缕剑气,或粗壮,或纤细,凝聚如实,犹如真正飞剑,其杀力也极为不俗,不见得弱于陆玄楼的两柄本命飞剑,着实让人觉着匪夷所思。

然而,陆玄楼的剑气修行时间极短,虽然凝炼出满山剑气,却也来不及好好打磨,并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这满山剑气。

离黄泉来了兴致,笑道:“再出一剑,我来瞧瞧。”

陆玄楼却是笑着摇头,打磨剑气,就好似蕴养本命飞剑。

“剑气长,所死路遥日久。以剑气作飞剑,我此想,时日也不多,方才那一缕剑气,已是我的的所有功夫。”

陆玄楼说道:“有那一剑在前,这满山剑气看着恐怖,实则是狐假虎威。”

离黄泉轻轻点头,这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如若满山剑气尽是如此,那陆玄楼就不是剑道大宗师,而是半个十境大剑仙了。

“如今你有大把光阴,慢慢来吧。”

三教祖庭与南域魔道化干戈为玉帛,魔道武夫尽皆豁免,此前种种过往,三教祖庭皆是既往不咎,可以在九州天下光明正大的行走。

而今,陆玄楼是黄泉魔殿殿主,自然也不例外。

“给你时间,你将高不可三啊!”离黄泉感慨而笑。

十年,凝炼出千百缕剑气,闻溪就杀不得陆玄楼。甲子岁月,将满山剑气尽打磨至此,两座天下将来的剑道第一,就真不一定是闻溪了。

接下来,两人就在听风台上高谈阔论。

自古以来,都是拳脚不分家的说法,其实武夫剑修也算一家。

离黄泉是武夫,可一位十境巨头提起剑,剑气之盛,杀力之高,也远远胜过一位九境巅峰大剑仙。

一直以来,陆玄楼都没有师承,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全凭一步一剑,步步厮杀,这也就导致,陆玄楼杀力虽高,剑道感悟却也寥寥无几。

离黄泉一番言辞,无疑是在帮陆玄楼查漏补缺,让陆玄楼的底蕴更加深厚。

就这样,离黄泉在讲,陆玄楼在听。

听到精彩之处,陆玄楼便要频频点头,倘若有疑惑之处,陆玄楼就记在心里,想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可以细细琢磨。

至于为什么不请教离黄泉,这里面就有说法了。

别人讲出来的道理,自己悟出来的道理,虽说是一样的道理,可其中的差别其实极大。

…………

许久之后,离黄泉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吸笑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如此想来,我岂不成了你半个师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天大的便宜岂能让你占了去?”

陆玄楼笑道:“不过我还是可以吃点小亏,让你代师收徒,喊你一句师兄?”

离黄泉笑道:“可惜,我没有师承,不能代师收徒。”

“正好,我也没有师承。”

陆玄楼笑道:“不过想来你我千百年后,都有徒子徒孙,千千万万。”

“没有你陆玄楼作开山大弟子,纵然有千千万万的徒子徒孙,我仍是觉得颜面无光啊。”

离黄泉笑道:“不过将活说回来,青原是我弟子,你是青原姐夫,细算起来,我仍就是你长辈啊!”

陆玄楼只说,我辈修士,大道自由,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离黄泉笑问道:“而今天下之大,随你可去,就没想着将青芜接回来,阖家欢聚?”

陆玄楼反问道:“将根就在南域,你是怕我跑了不成?怕死跑回东荒,还是怕我跑去云荒?”

“魔殿好不容易有了一根撑天柱,黄泉三巨头难得名副其实,我怎么就不能嘘寒问暖呢?”

离黄泉正色说道:“你这样的人物,真要跑到别处去,我不后悔谁后悔?”

说起青芜,陆玄楼目光也柔和起来。

“青芜是个温婉漂亮的女子,见不惯南域尔虞我诈的风气,所以再等等吧。”

陆玄楼说道:“虽然不能将青芜接回南域,但我也该去看看她。不过不是现在,要等我养养伤,不能让青芜担心。当然了,一定得带着青原,这样青芜才会更开心。”

就在这时,有两道长虹自天边而来,落入红叶秋山,正是第九知和青衫客。

“闻溪呢?”第九知杀气腾腾问道。

离黄泉回答说道:“走了。”

“走了?她不是来杀你的?”

第九知皱眉问道,闻溪御剑南下,让她好一阵担心。

离黄泉摇头说道:“我又不曾得罪她,是陆玄楼于她有旧怨,她要杀,也是杀陆玄杀我作甚?”

“那就好!”

第九知如释重负,陆玄楼却不乐意,说道:“第九城主,什么叫那就好,难道我陆某人就活该被剑斩?”

第九知冷笑说道:“你不去招惹闻溪,她岂会出剑杀你?”

“我是招惹她了,但……”

陆玄楼话未出口,就被第九知怼了回去。

“但你坏了人家清白,你不该死谁该死?”

陆玄楼正要辩驳,却被青衫客拉住衣衫,拖出了听风小院。

“二楼主,那娘们是怎么回事?老子没得罪过她吧?”

“哪里是没有得罪过?你是将她得罪死了。”

青衫客笑道:“第九知和春娘娘,两女争夫,势如水火,在南域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你竟然许诺八抬大轿,抬春娘娘入黄泉宗,你与第九知好歹是自家人,这般让她难堪,第九知没有动手打死你,已经很念情分了,你就知足吧。”

“八抬大轿是正妻,春娘娘如此入门,那第九城主岂不是成了小的?如此想来,确实是我欠了考虑,怪不得第九城主火气大。”

陆玄楼将青衫客拉到僻静处,“来来来,与我好好说说,离黄泉的这一段风流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