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岩紧张的朝另一边看守河流的人望去,见他依旧在盯着河流,好像没有听到木屋传出的声响,他松了口气,然后拉开窗户,翻墙进去。
他思索着,是假扮成他的模样出去下毒还是……
看守人之间肯定相互认识,若是他冒然出现很有可能被发现,就算他拼死把毒下了,圣谷的人知道河水有毒,也不会傻到继续喝它!
尚珺陶离熏两人手挽着手往山上走,树林时不时被微风吹出沙沙的声响,原是恐怖的情景,但是两人却觉得因为有彼此,便觉得温情许多。
尚珺没有让人跟着,毕竟还是在圣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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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进药铺没有买药?”习涯走近蝶。
蝶一顿,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这人为何拦着自己,有些担忧自己被认出来。
“公子且慢,我做何事与你何干?”蝶冷声说完就打算离开。
“你是圣谷的人?”习涯快步上前伸手拦住了她,明明是疑问句,但是蝶却听得心惊。
“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若公子再不让开可就要毁我名声了!”蝶稳稳心神,瞥见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自己和眼前之人,她不免有些烦躁。
习涯也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就在蝶以为这人要和自己挑明时,远处传来了大小姐的声音。
“习涯!”
蝶一顿,她抬头望去,真的是大小姐来了!
尚茗持着剑朝这边奔过来。
习岩挑了挑眉,圣谷的大小姐,他自是认识。
他们毒怪门与圣谷虽是有世仇,但是一些武林大会等公众场所还是会见到的,想起第一次见面,尚茗还是十岁的丫头,那时她一人偷溜出来玩,被门主看到,门主差点就杀了她,她吓得狼嚎大哭。
许是那场景过于搞笑,习涯不由的笑出了声。
“习涯!你受死吧!”尚茗跑到跟前就直接挥剑。
习涯连忙闪过,李烟优她们跟在后面也过来了,蝶连忙跑过去。
“师父!李医娘!”
“蝶?”李烟优有些诧异。
“嗯嗯,师父是我!”蝶激动的扯下面纱。
“你没事便好,啊田呢?”
“谷主在宅子里。”蝶突然掏出药包,急道:“师父,小师弟他中了毒,恐怕撑不过今晚!”
李医娘连忙出来,“我过去看看。”
于是,蝶带着李医娘和其他弟子去宅子,李烟优走向还在打斗的两人,周围的人在尚茗挥剑时已经散了,刀剑无眼,他们想看戏但是可不想把命搭上。
“小茗。”李烟优喊了一声。
尚茗听到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习涯无奈,“你母亲喊你!”
“又如何?你杀我那么多圣谷弟子,死不足惜!”
习涯虽然下毒厉害,但是若真的与尚茗打起来,恐怕不是对手,再加上还有李烟优这个存在,他更是不敢恋战,撒开一股白色粉末,尚茗一惊慌忙抬手捂脸。
习涯趁着这个空档连忙逃了。
李烟优担心的上前,问道:“小茗没事吧?”
“母亲别担心,我没事。”尚茗摇了摇头,粉末已经散去,她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下次再遇到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小茗他善毒,不要与他斗太近。”
“母亲说的是。”
两人便去了蝶所说的宅子,李医娘已经给小师弟看完毒,她开了一副药,然后再施以针灸。李烟优尚茗到时,其他人已在外面等候李医娘。尚田抬头看到多年未见的嫂子,他抿了抿唇,虽是多年未见,但是李烟优模样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尚田上前,拱手道:“嫂嫂。”
李烟优见到尚田无事,她松了口气,尚未开口回应尚田,身旁的尚茗已经激动的走上前,围着尚田转了两圈,“小叔叔!”
尚田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的姑娘,看着她与大哥相似的脸,心里感慨。
“多年未见,小茗越发好看了,这几年可想小叔叔?”尚田微微一笑,小茗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身材高挑,美丽动人的姑娘在自己身旁,他不免有些欣慰。
“想!小叔叔我可想你了!”尚茗开心的回道。
“嗯,我也想小茗,对了,我那小侄子呢?”尚田四周望了望,只看到一些弟子,并未看到除了小茗,再与大哥相似的脸庞,他有些疑惑。
“小珺他留在谷内。”
“嗯。”
接着李烟优简单的将谷内重要的事物以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告诉尚田。
知道小珺从小对外的身份是女子,他有些惊讶,但是转念一想,也幸好是这样做,小珺才那么遭受毒怪门的报复。
李医娘此时也出来了。
“医娘他如何?”李烟优问道。
“毒解了,这几天别让他运功,修养几日。”李医娘道。
“好。”
“嫂嫂,我们现在启程回谷吧,既然谷内有奸细,恐怕小珺是男子的身份瞒不住!你和小茗都不在谷内,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待小时醒了,我们就回谷。”
第二日,小时醒了,她们立即启程。
习岩此刻窝在山崖下,回想起昨晚的惊险,心里一阵后怕。
昨晚——
习岩站在晕倒在地上的人旁边,还在纠结要不要假扮看守人时。
外面就传来的对话声。
习岩一顿,悄咪咪的靠到窗边,望向不远处。
不知何时来的一男一女正站在看守人对面,隐隐约约到三人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
他眯了眯眼眸。
那男就是筱忧说的尚珺吧,圣谷那位对外称为“二小姐”?
尚珺和陶离熏问了几句这几天的情况,看守人如实回答。
尚珺拉着陶离熏往木屋那边去,陶离熏看着这木屋,挺精致的。
“阿珺?”
“那木屋是我画制的,我亲自监工建成。”
尚珺虽体质不好,但是从小窝在屋里,没事干的他,又因从小对外称女子,他倒是对于琴棋书画相熟。
陶离熏眨巴眨巴眼睛,望向紧紧牵着自己,脸上带着些兴奋的恩人。
她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孔雀开屏吧?
习岩没想到这两人会朝木屋走了,他抿了抿唇,低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弯腰将他扛到床上,然后跃出窗,伸手将窗户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