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暗卫、萧家商会,三大情报机构联手,别说在长安查案子了,就算是任何一个人饭菜里有几块肉,都能查个底儿掉。
只用了半日功夫,当天晚上行动抓人的线索就被摸到了。原来是武侯衙门出了内鬼,长安城宵禁,晚上有武侯巡街,一般很难发生灭门或者劫掠案件,所以这次无声无息的从西市掳人,武侯衙门脱不了干系。
顺藤摸瓜,再加上李君羡抓回那两个盯梢的,目标直接锁定了博陵崔氏的崔言道、荥阳郑氏的郑复古,就是那两个告状的主使。
房二提着两把大锤找到萧锐,“萧大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打架呀!救人,报仇啊!”
“谁跟你说要打架的?”
“不是五哥说的吗?怎么,难道您不准备出手?”
萧锐转头看了一眼李君羡,李君羡也表示不解,事情都查清楚了,下一步应该是突袭救人呀,怎么好像侯爷不太着急呢?
“呵呵,遗爱,你去脱了战甲,放好兵器。”
“啊?不打架了?”
“快去!回来我给你讲讲比打架更狠的手段。”
“还有比打架更狠的?好,我马上去!”
房二小跑着返回自己的小院,同时喊着夫人郑丽婉帮自己解甲。
“夫君,你不是要去救人吗?怎么又不去了?”
“萧大哥说,不用打架,他有比打架更狠的手段。夫人,你快点帮我卸甲,萧大哥那里等着开讲呢。”
郑丽婉好奇道:“还有比打架更狠的手段?那、那我能不能一起去听听呢?”
这……
“夫君放心,妾身没有恶意,只是想学习见识一番。”
房二想了想,“那我带你过去问问吧,如果萧大哥不点头,你就自己回来。”
嗯!
片刻后,房二带着夫人过来,萧锐跟李君羡是没想到的。
“萧大哥,婉儿也想过来听……”
李君羡先一步打断道:“遗爱,这是军机要事,营中军规你不是不懂……”
我……
房二不善言辞,也知道此事不妥,郑丽婉赶紧站出来行礼:“是妾身的不是。只是听夫君说,侯爷要跟他讲一讲,什么手段比打架更厉害,妾身感觉好奇,所以……冒昧了!妾身这就告退。”
萧锐笑着摆手道:“无须如此。都是自己人,正如你初来萧家庄时你我的约定一样,只要你对遗爱真心实意的好,那你就是自己人。正好今日之事,和你娘家有关,坐吧。”
郑丽婉盈盈一礼,这才随着丈夫一起,在旁边末席坐下。
萧锐朗声说道:“他们抓了人,想要屈打成招,甚至逼张屠户改口给我泼脏水。虽然我们查明了一切,但如果现在杀进去救人的话,最多算是我萧锐跟他们的私人恩怨,双方的相互报复。”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哪怕是张屠户再怎么证明是自愿的,也会被当成我的爪牙,且铁证如山。”
“萧大哥,不能吧?总不能因为避嫌,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好人被他们残害吧?”房二表示不服。
郑丽婉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夫君,你听侯爷说完嘛。”
萧锐笑着点了点头:“不着急出手,不是因为我萧锐爱惜羽毛。恰恰相反,正是为了保护被抓的张屠户。假如我们冒然攻进去了,对方狗急跳墙,杀人灭口怎么办?”
这……
房二低下了头,自己确实没想到。
“所以,我们换个方式。遗爱、五哥,你们两个亲自出手,潜入进去,暗中保护张屠户和他一家的安全。”
什么??
李君羡着急道:“公子,如果我们都走了,您的安危……”
“呵呵,不用担心我,我就在家里,不出面。”
哦哦,这还行。
可是您不出面的话,谁来主持营救呢?总不能就这么把人偷出来了事吧?
萧锐笑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们得罪我萧锐没什么,最多就是打一顿,让他们放点血疼一疼。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得罪天下百姓。张屠户虽然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但他带头募捐,仗义之名已经传开。无数百姓都在关注着他。”
“现在张屠户出事了,而且是被人抓走陷害?根源还是对张屠户发起募捐的报复?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让长安百姓知道了,你们觉得,结果如何?”
嘶……
李君羡吸了口凉气,结果?结果不敢想……肯定会引起众怒呀,愤怒的百姓怕是会冲进凶手家里,生吞活剥了他们。
房二挠头憨笑道:“百姓里面讲义气的不少,当然是一股脑涌进去救人了。原来萧大哥你是这么安排的呀。嘿嘿,当初你就是这么砸了长安城那些狗屁和尚庙,这次百姓们肯定也会砸了那些魂淡的家。厉害!”
“果然是个比打架更狠的手段!”
萧锐还没说话,旁边的郑丽婉却眉头紧皱的说道:“不止打砸这么简单。世家使阴谋要陷害侯爷,而且屈打成招、残害人命,这些事实如果让百姓们知道了,从此长安城的世家贵族,将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永远被长安百姓唾弃。”
“最不济,此次百姓也会去那些有名望的人家里报复一番。”
萧锐抚掌赞道:“不错!不愧是郑氏才女,果然聪明。所以我说,他们这次走了一步昏棋,惹错人了。此举不单拿不下我,而且还会让百姓们更加团结,甚至还能彻底砸了世家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千年的世家?呵呵……谁能想到,会毁在这么一件小失误上面?”
听到这里,郑丽婉怕了,连忙给萧锐跪倒磕头,“侯爷,小女子求侯爷开恩,高抬贵手……”
房二喝止道:“夫人,住口!来的时候你我言明,你不干扰萧大哥一切的。”
郑丽婉双目含泪,心中无限委屈,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可惜对房二这个木头用上,算是对牛弹琴了,压根没用。
萧锐冷哼一声:“弟妹,你求我没用的。我只是负责把他们的下作公诸于众,最后的结果如何,要百姓来评判。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答应不推波助澜,仅此而已。你如果想让我救他们?那不可能!每个人、每个家族,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娘家这帮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我萧锐的底线。我不跟百姓一起冲进去杀人,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郑丽婉哭着磕头道:“侯爷,求您开恩。虽然他们做错了,但我们家里还是有好人的,五姓七望这些年的确狂妄了些,但他们,不,荥阳郑氏也曾做过好事的。您就给个机会……”
房二气得抬起了手,想要把这个败家娘们打晕扛回去,敢搅和萧大哥的决策?给你惯得!
萧锐连忙呵斥道:“遗爱,退下!”
房二尴尬道:“咳咳,萧大哥,怪我,是我管教不严,我这就带她回去严加管束……”
“行了吧,那是她的血脉至亲,人孰无情?你要理解她的难处。”萧锐狠狠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