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E51.圣约斯曼的毁灭（下）
圣约斯曼，监狱核心区下方，污水处理厂
下水道的管道传来了不明的咔哒声，随着吱呀的声音传来，林木可从下水道的工作间里悄悄走了出来。
一出门，林木可就捂住了鼻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整个污水处理厂中。
或许只是之前的暴动战斗太过激烈，林木可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当她打开清洁处理室的大门时，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肉块随意的堆放着，就好像屠宰场的牲畜一般，鲜血汇聚在一起，甚至积起了一层血浆，踩在上面是一种令人反胃的浓稠感。
而在他们的身上，都有着遭到污染的痕迹：一部分躯体是扭曲的，甚至一些头颅上有着明显的新鲜变异；而在亚空间的痕迹之外，还有些虚空的痕迹：黑紫色的颜色像菌子一样爬满了他们的身体，有些甚至已经不满足于附着在表面，而是深入血肉与骨骼。
亚空间……不，这更像是挂了虚空投影的状态。
虚空投影，在酒馆中的效果是每有一张其他种族的牌，能够获得生命、护盾值的提升，如果是敌人的话则会有攻击力和攻击速度的提升。
但这东西毕竟不是刷油漆，在现实中想要获得这种加成，怕是代价不亚于找混沌要赐福。
但给这些普通人上虚空投影，游戏中并没有给出具体的设定，但考了到单位会不停减血……
那么对于这些普通人而言，情况只会更糟。
林木可微微皱眉，点下系统刷出的数据，微微弯腰走出清洁处理室。
她追踪纳德鲁的舰船，在某个不知名的，在亚空间不知道待了多久又重新回到现实空间的空间站里遇到了一批把混合体奉若神明的混沌者，这些甚至有着叛变泰坦的部队帮助的狂热信徒给她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她花了快2周的时间才彻底清理掉空间站，并且进一步获得了这个名叫圣约斯曼的星球坐标。
这似乎是纳德鲁敲定的一个秘密研究地点，也是林木可的目标。
她期望这个名叫纳德鲁的埃蒙仆从能像在阿巴顿那里一样，意图潜伏起来，这也林木可就可以暴起杀之，先将这个埃蒙的爪牙给干掉再说。
但很明显，这颗星球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纳德鲁似乎想在这里进行一些更为疯狂的实验，例如将虚空能量注入到这些普通人类的身体里。
她需要抓紧时间了，或许在这颗星球完全被纳德鲁和混合体大军控制之前，自己还有点机会去救个场……
不然林木可就只能选择彻底摧毁这颗星球。
林木可这么想着，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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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游西荡，花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大概摸清楚了战线位置以及双方的实力对比之后，凡非萍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战帅阿巴顿为这场不算黑色的黑色远征做了充足的准备：
在这片星系中，阿巴顿的力量居然能够对混沌四神的兵力形成了明显的压制优势，甚至战帅还有余力在其他几个星系发动佯攻，以吸引混沌者的注意力。
而亚空间在这场混沌与混沌者的战争中似乎开摆，周围的亚空间同时阻隔了双方的增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别说凡非萍了，就是考哈尔也觉得自己的常识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亚空间不给混沌诸神行方便的抽象程度大概可以理解为龙王庙让龙王排队进庙，帝国觉得基利曼应该按他写的法典行事，摄政王多做一点就要哭爹喊娘。
哦Gw笔下的帝国真是这么想的啊，那没事了。
总的来说，哪怕混沌四神罕见的达成了一致，共同防守卡里克.德，但现在他们依旧是劣势，而且劣的情况还不小。
目前，阿巴顿已经成功拿下了边缘星球马里亚图斯及其周围轨道，并将其作为了前进基地。
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混沌诸神开始进行低烈度高频次的袭扰战术，通过骚扰补给线来进行牵制，尽可能延缓阿巴顿全面进攻的时间。
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这个战术达到了效果，至少在凡非萍他们到处观察的这段时间，阿巴顿没能够立刻发动一波，给了混沌四神继续在这片星系玩游戏的资格。
但是，凡非萍最关注的，有关纳鲁德的情况却少之又少，除了知道纳鲁德为阿巴顿的部队提供了有关亚空间的研究帮助之外，其他情况完全没有被透露出来。
当然，凡非萍丝毫不怀疑，埃蒙能够对亚空间影响，只不过看样子这种影响面对着主场作战的混沌诸神来说，只能够确保亚空间无法偏向任何一方，而不能为埃蒙所用，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所以你打算干什么？”考哈尔看着眼前的舰船为凡非萍的布塞法洛斯号让出道路，感到有些疑惑。
凡非萍与马里亚图斯取得了联络，确切来说，是联络上了已经在这颗星球上的纳洛达等人。
凡非萍表示自己的事情已经忙完，并且愿意前来帮忙后，纳洛达相当痛快的推过了所有的加入议程，以燃烧修道会（或许还有骑士圣殿）的名义，推荐了凡非萍加入这场抗击混沌的正义之战。
“混沌将是很长一段时间宇宙的大敌，消灭他们也应该是优先选项。”距离马里亚图斯越来越近，凡非萍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不能够放任一个正在迅速成长，并且威胁程度不亚于混沌诸神的存在。而当它正在依附于一支本有可能拯救宇宙的军团，从而可能犯下毁灭宇宙的糟糕决定时，我有必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因此，我需要亲自去看看，做出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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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约斯曼是多少人？林木可没有一个确切的数据，但是粗略估计，这个数字至少不会低于百万之众。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足够让任何人感到震惊与恐惧：
除去一支负责维持秩序的，明显已经忠于埃蒙的星际战士部队，以及一部分成为混沌爪牙的泰坦军团外，圣约斯曼的所有人都已经遭到虚空能量的侵蚀。
他们躺在被严重腐蚀的宿舍中，黑色的物质宛如鳞片一样附着在他们的身上，摧毁着他们的理智，撕扯着他们的生命。
死于虚空能量的人类会被大卸八块，开膛破肚，混沌战士们会收集他们的血肉和部分组织样本，骨头，血肉，甚至是器官和大脑，然后当处理废旧材料一般将他们丢弃在下水道的处理厂中。
一些活过了侵蚀的人类则被混沌者们送走，送到更为中央的监狱地点，似乎是要进行新的实验。
这颗星球已经死去，并且将成为食腐者的养料。
林木可躲过自动监控以及巡逻队，快步走到一间亮着白光的实验室中——这似乎是监狱医疗站的改装场所，刷着白漆的房间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样刺眼。
房间里竖着摆放着大量棺材一样的隔离间，里面躺着全身黑色的“人”，他们已经遭到了严重的虚空能量腐蚀，虽然存活，但也生不如死。
隔离间一旁的数值都在不停的刷新，虽然林木可粗略看了一下，但这些数值的跳动显然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类的范畴。
“斯哈，斯哈”
寂静的房间里，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木可敏捷的后退，举枪，却看见一间隔离间的人类睁开了一直眼睛。
他只要一只眼睛，冒着些许的红光。而另一只眼睛因为虚空能量的腐蚀而烂掉。
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林木可，似乎想要说什么。
林木可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旁边的按钮——那上面是一个类似对讲机一样的设备，或许是用来和里面的人对话用的。
“小姑娘，你不该来这里的。”
声音很小，很虚弱，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林木可皱了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个失败者。”相比于身体上的痛苦，似乎心灵上这名男子也遭到了不小的打击，“我把他们放了进来，造成了这一切。”
“谁？纳鲁德吗？”
男子的眼神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你认识这个名字吗？”
“……你可以理解我们俩之间有亿些【私人恩怨】。”
“那帮我个忙小姑娘，帮我杀了他。”
“他毁掉了整个星球。”
接下来的故事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这里原本是属于色孽的管辖星球，但因为迫在眉睫的战争，这里的大部分正规力量被调走支援前线，囚犯抓住了防守空虚的空挡进行了暴动，成功消灭掉了管理者，却不料迎来了纳鲁德，整个星球被不知名的污染洗礼，所有人都遭到了污染，整颗星球落入魔爪。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你觉得呢？”男子想抬一抬自己的手臂都做不到，他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我听说他的研究中心在这颗星球供能中心，他需要大量的能源进行支撑。”
林木可点点头，这算是一个线索。
“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吗？”看着眼前肉眼可见痛苦万分的“人”，终究狠不下心来转头就走的林木可轻声问道。
“杀了我。”回答在意料之中。
“我不想再成为这个邪恶存在的帮凶。”
林木可点点头，拿出了一把玲珑的手枪，上面还有这和幽灵武器一样的消音设备。
这不是星海的武器，算得上林木可周游其他世界时遇到的奇遇。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林木可瞄准了眼前的人，问道最后一个问题。
“拉文纳，”男子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这是我的名字。”
“拉文纳先生，我很抱歉这一切。”
子弹干净利落的穿过了拉文纳的大脑和心脏，拉文纳瘫倒在了隔离间中，身旁的数值顷刻归零。
刺耳的警报响起，仿佛整个已经死寂星球被惊醒了。
林木可收起了自己的手枪，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虫后。
比林木可高上好几个脑袋的虫后谦卑的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林木可的命令。
“去，都去。”林木可轻声说到，虽然她可以利用系统的面板进行操作，但她还是喜欢这种言语上的命令。
“我们唯一能为这颗星球做的，就是摧毁她。”
虫后低沉的鸣叫了一声，转头走去。片刻之后，咆哮般的吼叫在整颗星球上响起。
无数的虫群从地面之上涌出，开始进攻这颗由埃蒙所控制的星球。
圣约斯曼的毁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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