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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颇有些沉默。

何雨柱若无其事道:

“你上次说过你家里就你和你爷爷了吧?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牛犇立马回答道:

“我爷爷身子骨不太好,平时就咳嗽个不停。不过今年我能从厂里拿这么多好东西回去,他老人家也能过一个好年了。”

何雨柱点头,又问了他不少厨艺上的事情。牛犇虽然嘴上不怎么厉害,但为人还算是老实,也肯用功,厨艺可谓是突飞猛进,让何雨柱也暗自点头。

为了不出什么意外,何雨柱就没回办公室,继续坐镇食堂,以防万一。

很快就到了午休的时间,工人们快步朝食堂走来。

“嚯,好香啊,我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还有其他香味,就是闻不出来。”

“走走走,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有道理!

大家伙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嘴上不停。

但这次他们可就想错了!

这次食堂准备的饭菜可不少,而且荤菜可不只是一道菜,保证能让所有人都吃上可口美味的饭菜。

事实也正如何雨柱所料,中午的饭菜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吃完后都赞不绝口。而且更值得庆贺的是,这次的饭菜几乎没剩多少,都被工人们解决了。

不只是五食堂,其余食堂也都是如此。

但这远不是能放松的时候。

看到没人来打饭后,何雨柱就留一个人在打饭窗口照看,其余人就开始收拾厨房,打扫大厅。

当然,何雨柱也撸起袖子帮忙干活。

众人合力下,很快就把五食堂从里到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马华,你去和后勤的人说说,让他们把猪肉都搬来,可以开始了。牛犇,你去其他食堂看看,让他们快点收拾,准备干活了。”

两人跑着出了食堂。

剩下的人就坐在凳子上开始插科打诨,说着自己过年的计划,讨论的气氛很是热烈。因为后厨女同志比较多,所有有些话说出来那根本没什么忌口,听得何雨柱都有些腹诽。

‘都是老司机!’

就在何雨柱快要被这群lsp问崩溃之际,他的救星终于来了。

“何主任。”

“嗯,你们来了啊,先坐吧,等大家都来起了再说了。”

先来的三食堂众人闻言各自找了地方,和相熟的人开始唠嗑。

转眼间,何雨柱的耳边更吵了。

‘真是作孽啊!’

半个小时后,食堂的所有人都来齐了。后勤的人也开始往食堂里搬猪肉,大家都纷纷起身干活。

“何主任,这是你嘱咐的专门给厂领导挑的肉,放到哪里?”

何雨柱瞥了一眼,五花三层,肥瘦相间,几乎看不到骨头,确实是最好的肉了。

“放到厨房里面。剩下我嘱咐你们拿来的猪肉和猪肘也放到里面去。”

后勤的干事点头,指挥干活的人把猪肉搬了进去。

“马华,你过来。”

马华屁颠儿地跑了过来,乐呵道:

“师父,怎么了?”

“你啊,以后少听刘岚那些女人说的话,小心娶不到媳妇。”

马华知道何雨柱说的是什么,在师父面前也有些丢脸,只能讪讪地摸着头。

“你啊。算了,不说你了,让你去问的事你问了没有?”

“问了,师父。”

马华从兜里拿出小本子,打开让何雨柱看。

瞥了一眼,看马华记得还比较清楚,就直接挥手道:

“我就不看了,你叫上于莉和刘岚,进厨房里把给这些领导准备的肉都分好,然后就叫人给他们送过去。

记住了,每个领导的猪肉分量一定要足,另外还加一些小添头。”

看着马华那不解的眼神,何雨柱直接就是一巴掌。

“我要来那么多猪头,猪肘子,不就是给你当添头的嘛,没点眼力见儿。

快去。”

其实这点活两个人就能搞定,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外人,那就真成了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shi也成了shi!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两个可做不成人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何雨柱还是多安排了一个人。

三人行……呃,应该不会多想……吧?!

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何雨柱大声道:

“接下来两个人一组,一人分肉,另一个人称重。有些肉要是骨头太多,那就换一块,另外别缺斤少两啊。”

后勤的人早在门口支起了桌子,四扇门,八个桌子,可以同时排八个队伍。照例还是两个人一组,一人登记,另一人发猪肉。

至于保卫科,纯纯冤大头,早早地站在门口值班。

风一吹,脸都得上扬,要不然鼻涕都得从眼角流淌而下。

厨房做好准备,车间主任就通知手下开始带人来领肉了。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一车间。

资格老,手艺高,老师傅多。所以一车间排在最前面没人会说什么。

“同志,我叫戴大。”

“戴大是吧,来,签字。看一下,一斤五两,高高的啊,放哪?”

戴大立马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饭盒,放到桌子上。

咔哒~

盖上饭盒,戴大小心地将饭盒装进包里,脸上都是兴奋。最后在自己名字下面签字,然后走人。

八个纵列,井然有序。

即便队伍里有人伸着脖子,但却没有发生什么骚乱,每个人都耐心等待着轮到自己。

“哥们,能不能给我换一块肉,这上面骨头也太大了点,这……”

后勤的人没说话,看向厨房的工人。

“行,我给你换一块。你看,这个怎么样?”

“成,就这个,谢谢您了啊师傅。”

工人一脸感激地收起肉块,走之前还一直感谢着。

这就是一个小插曲。

……………………

“雨柱,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杨厂长带着厂里的领导来现场监督,何雨柱立马回道:

“没什么意外,大家都很配合,进度很快,我估计下班前分完猪肉没什么压力。”

“行,有信心就好。

但宁愿速度慢一点,也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快过年了,别出什么乱子。”

何雨柱点头。

杨厂长对何雨柱还是很有信心的,嘱咐两句后就带着下属离开,把这一摊子都交给了何雨柱。

秦淮茹就排在一大爷身后,看到一大爷领了一块五花三层的肥肉,眼睛都有些亮了。轮到她的时候,到手的肉就没有一大爷手里的那块好。秦淮茹扯了一个笑容,柔弱道:

“同志,能不能给我换一块,我家孩子比较多,您看……”

其实要是一般人厨房的人就给她换了,可是开口的是秦淮茹,现在高低也算是厂里的名人,很多人还都记得她上午的‘演讲’。

“都一样,你这块肉可比不少人都好,你还不知足啊。果然,脸皮厚还是有用的。

别杵在这了,快点签字拿东西走人。”

秦淮茹咬着嘴唇,最后还是拿着肉走了。走了两步,就看到了在前方慢慢走路的一大爷。

顿时,计上心来。

秦淮茹立马挤出两滴眼泪,小声抽泣。

前方的一大爷自然听到了身后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忍不住回头查看。

“咦,淮茹,你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心头一喜,但脸上却更加悲苦。

“一大爷,您也在啊,对不起,我……我打扰到您了。”

“没事,没什么。你这是怎么了?”

一大爷面露疑惑。

“我……我就是想到了棒梗,他还只是个孩子,现在受这么重的伤,肯定得好好补补身子,但我这个当妈的没用,没什么本事,没钱给他没营养品。

现在好不容易厂里发福利,可是我的名声都坏了,大家都看不起我。

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大家伙心里肯定都在说我的坏话。”

“淮茹,你这就多心了,大家都知道你不容易,不会这么想的。”一大爷宽慰道。

“一大爷,您就别安慰我了,事实是什么样的我都知道。

您看,厨房的人给我的这块肉,可比您的差远了。”

看到秦淮茹打开饭盒,里面的那块肉确实比自己手里的这块差不少,一大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那这样吧,咱俩换一下,你把我手里这块拿回去,给棒梗补补身子。”

秦淮茹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但还是假意拒绝道:

“一大爷,这样不好,你家里还有孩子,我……我不能要。”她知道一大爷的性子,自己这么说了,对方一定会把东西交给她。

果然,一大爷直接把自己手里的肉倒在饭盒的盖子上,把秦淮茹的肉块放到自己饭盒里,完成了交换。

“行啦,你快把肉收起来吧,我先走了。”

盖上饭盒,一大爷把饭盒放入包里,迈步离开。

秦淮茹低头看了一眼饭盒里的猪肉,又抬头看下一大爷的背影,嘴巴微张,心里有些苦涩。

‘不是,你现在变化这么大啊!之前不都是免费送东西嘛,现在怎么还小气了。’

按照之前一大爷的做法,要是听到秦淮茹这么说,那百分之百会把手里的猪肉交给秦淮茹,让她回去给孩子们加餐,可是……

秦淮茹心里很是凌乱。

……………………

随着最后一名干事领走了猪肉,也预示这次年节分猪肉算是落下了帷幕。

“老李,你叫你们保卫科的干事快来领猪肉,待会就下班了。”

招呼李科长叫人,何雨柱走进五食堂,比之前可谓是空旷了不少。

“还有保卫科的人没来领,剩下的就是咱们自己人。别愣着了,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去,把那边的肉搬来,开始分猪肉。”

“哦~~~”

众人欢呼一声,然后几个男人就去把肉搬了过来。这些肉都是最上好的猪肉,还是大家喜欢的肥肉。

何雨柱一声令下,自然开始了愉快的分肉环节。

不去管他们怎么分肉,何雨柱走进厨房,马华他们三个人正在收拾厨房卫生。

“怎么样,东西都拿走了吗?”

“师父,除了杨厂长几个领导外,其他的领导都让秘书把东西拿走了。”

何雨柱点头,然后让马华叫了几个人,让他们把分好的猪肉都给领导送去,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对了,许大茂的东西哪去了?”

马华摸了下脑袋,回道:

“师父,许大茂很早就来把东西拿走了,我想和你说的,但没找到你人。”

何雨柱点头,也没多问,就让三人继续收拾厨房。

……………………

“何主任,您还得在这里签个字。”

后勤的干事把清单递给何雨柱,他看了两眼,还剩下不少东西啊。

猪肉就不说了,剔下来的猪骨头可还有很多,工人们都选择肥肉,骨头自然得放进后勤仓库,估计会冷冻起来,等明年再吃吧!

“好,没什么问题,谢谢你们的帮助。”

“您夸了,最辛苦的是厨房的人。那我们就走了,再见。”

目送对方离开,何雨柱看食堂都收拾干净了,大声道:

“今天中午还剩下不少菜,我做主,大家一人分一点,都拿回家里给家里人尝尝。”

“何主任万岁!”

“耶~~~”

转眼间,食堂又陷入高兴的海洋。

“师父,那我们走了啊。”

“何主任再见。”

“嗯,你们都慢点。”

这次何雨柱没有当甩手掌柜,而是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最后一个一个离开。

闻着食堂里散发的猪肉的味道,何雨柱的心总算安稳了不少。

‘明天过后,轧钢厂的事就能告一段落了,也能轻轻松松地过个新年了。’

……………………

今晚的四合院,真真切切的有了小年夜的氛围。

孩子们高兴地到处乱跑,时不时从兜里拿出鞭炮,嘴里发出‘嗤~’,模拟引线点燃的声音,但却并没有真的点着引线,而是又把鞭炮放到兜里,小心地保存起来。

这个年头,鞭炮可算是稀罕的玩具,一般人真舍不得随便玩。

就算是手里有鞭炮,也都是小心谨慎地留在过年那天晚上,和小伙伴玩的时候一起燃放。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