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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政浩身上没有路引,没有通关度牒,不可能进城,只能入住村镇,李小牙等人自黄骨岛堡一路打探至金州卫,都没有查到闵政浩的行踪。

难道真乘船出海了?

徐长今十分担心夫君,李小牙知道拦不住她,便让她自己领着缇骑出去找人。

官驿内,李小牙召来了金州卫指挥使徐济通,商量搜捕白莲首领柳村赫一事。

据闵政浩所述,潜返大明的柳村赫一行,只有十多人,全是白莲首脑,其中数人为前朝鲜禁军侍卫,武功高强,精于弓射,使的箭都淬过毒。

李小牙叫来东小菊后,询问徐济通道:“徐指挥使,你手下有画师吗?”

“没有。”

“那我命人先去寻一个画师回来。”

徐济通自告奋勇道:“末将略懂丹青。”

李小牙看着肥头大耳的徐济通,意外的道:“看不出来,徐指挥使还文武双全?”

“经略大人过奖了。”

李小牙不想添乱,没有一起画像,只有徐济通自己画像,东小菊开始描述柳村赫的长相,柳村赫是一个老头,喜戴黑笠,长得尖嘴猴腮,胡子稀疏,留着一缕山羊胡。

李小牙看着大马金刀画像的徐济通,眼角微微抽搐起来,这徐济通作画的风格,很是眼熟……

东小菊描述完柳村赫的相貌,徐济通也画好像了。

李小牙看着徐济通画出的像,忍不住白眼道:“徐指挥使,你是不是对金州民众不满,想要报复社会?”

徐济通听不懂:“啊?”

李小牙指着徐济通画的像,问道:“你觉得凭此画像,我们能抓到人?”

徐济通看着自己画的像,虎着脸问道:“为何不能?”

麻子在一旁摸着下巴道:“徐指挥使的画风,很像我们督帅的抽人风。”

李小牙斜了一眼,纠正道:“抽象。”

麻子嘿嘿一笑:“对对对,抽象,抽象。”

李小牙如实道:“徐指挥使,你将柳村赫画得如此抽象,我们怕是不好抓人,如按此画像抓人,只怕能抓回一车老头。”

徐济通捋着大胡子,大言不惭地询问东小菊:“我画得不像吗?”

东小菊冷汗下来了,偷偷瞟了李小牙一眼,干笑道:“指挥使大人,您画得还是有几分相像的,特别是柳村赫喜欢戴的黑笠,简直一模一样。”

朝鲜的书生官员,都喜欢戴黑笠,只是装饰略有不同,这种黑笠只有朝鲜人戴,放在大明确实显眼,但柳村赫又不是傻子,只要将黑笠摘了,满大街都是柳村赫这种枯瘦老头,这怎么抓人?

李小牙派人出去,找了一名画师回来,重新画了一幅柳村赫的画像。

李小牙皱着眉头,不是很满意,画师画出来的人像,只是一幅中规中矩的官府通缉画像,略强于徐济通所画,但比起晚眠那种惟妙惟肖的画像,差得太远了。

难怪这年代的海捕通缉,总是抓不到人。

李小牙将画像交给徐济通,命其拿回去印成海报,发往复州卫、盖州卫、归服堡、黄骨岛堡等,然后各卫所兵堡一起在辖地内进行地毯式搜捕。

柳村赫等人没有路引度牒,进不了城,他们若没有出海,那只能躲在村镇或深山野林里,他们都是朝鲜人,汉语不流利,即便换上汉服,言行举止也会不同,应该很容易查到行踪。

李小牙将手下的锦衣卫,分散派往各卫所兵堡,一起协助搜捕柳村赫等人。

……

……

清晨,金州卫官驿内很安静。

大部分锦衣卫缇骑,都被罗奔、马漏、徐长今领走了,只剩下常安、宝子等人了。

早起的东小菊正在练功,他从卫兵手里借来一支长枪,枪尖抵于自己咽喉,另一头顶着围墙,他深吸一口气后,发力将枪身都顶弯了。

常安在一旁拍手叫好:“厉害,东班主,你是不是已经练成刀枪不入了?”

东小菊收功,长出了一口气,谦逊的道:“刀枪不入谈不上,只是运气的时候,确实可抵御一些击打。”

“刀枪不入?”宝子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针,幽幽的道:“你能让我扎一下试试吗?”

“(⊙_⊙)”

东小菊吓坏了 ,猛摇头道:“不能。”

李小牙出门了,笑道:“宝子,别闹。”

“哦。”

麻子也出来了,问道:“你的硬功能抵御何种击打?”

东小菊将手中的长枪,抛起来反接,说明道:“小人不怕棍击。”

“是吗?”

宝子又冒出来了:“能让我试试吗?”

“这……”

李小牙呵呵一笑:“我也想开开眼界。”

东小菊眼见李小牙发话,只能点头答应了,但他很怕宝子,反复强调道:“你不能拿枪尖捅我。”

“好哒。”

“你也不能打我的眼睛,裆部。”

“好哒。”

东小菊郑重交代一番后,才将长枪给宝子,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运气蹲起马步,握拳伸出双臂,眼神示意宝子可以动手了。

宝子反抓长枪为棍,跳起来,嘿!一棍落下,打在东小菊脚尖上,后者眼泪当场飚出来了,疼得吱哇乱叫……

“(⊙_⊙)”

宝子眨了眨眼:“看来你功夫没练到家。”

“……”

李小牙忍俊不禁,宝子确实有一点出其不意,但东小菊也只说了不准打眼睛裆部,没说不能打脚,估计他也没料到宝子的一击会如此刁钻。

东小菊跳着回屋上药去了。

正在这时,出去寻了一天一夜人的徐长今,拖着疲惫的步子,走进了内院。

李小牙看着一脸阴沉的徐长今,点了一下头:“查到线索了吗?”

“没有。”徐长今有气无力地走回屋:“我先回去休息了。”

一起回来的王二等人,也是哈欠连连,他们陪着徐长今,将金州卫四周的村镇,全都转了一圈,并没有问到关于闵政浩的行踪,也没查到柳村赫等人的踪迹。

李小牙看着疲乏的王二等人,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柳村赫等人估计躲进深山老林里了,要么就是出海了,出海的可能性很大,罗奔已领人去金州卫下辖各处渔村海港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