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与贞德道尚人打起来,郭芙兰会帮着谁?
这答案显眼又明目——郭芙兰当然站在程景浩这边。
起因不过是几句口角。贞德道尚人仗着程景浩不会轻功,嘴上没个把门的,冷嘲热讽个不停。他脚踩在屋脊上,居高临下,得意得像只站在枝头的麻雀。
可他万万没想到,郭芙兰的脾气比他还硬。她不单帮着程景浩,还一把揪住贞德道尚人的衣领,硬生生把他从屋顶扯了下来,“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郭芙兰单手按着他,俯身对程景浩说:“用如针细的刀,插这里——”她指尖在贞德道尚人的肩胛附近点了点,“顺着骨缝插进去,不会流血,也不会伤到心脏,就卡在骨头里,让他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那细刀还没挨着贞德道尚人,他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卖惨的本事倒是一流。
可程景浩不吃他那一套。他并没真的用郭芙兰说的小刀,直接挥起拳头,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每一拳都实打实,打得贞德道尚人鼻青脸肿。最后,程景浩冷冷丢下一句:“天黑前,把你踩坏的屋顶补好,不然下次就不是拳头这么简单了。”
夕阳西下,贞德道尚人嘴里叼着个实心馒头,肩上扛着瓦片,手里还提着一桶粘瓦用的泥浆,一瘸一拐地爬上了屋顶。刚踩上去,脚下一滑,差点又摔下来,惹得屋檐下的梁大娘忍不住开口:“你看着点!要是掉下来的东西砸坏了我这一两颗花果,你死八百次也不够赔!”
贞德道尚人讪讪一笑,不敢反驳,只能老老实实地埋头补瓦。这瓦片当然不是他自掏腰包买来的,而是从何府那里顺过来。边补着瓦片心里臭骂这一屋子黑心肝狗男女。
程景浩还是去了张府,探望那个叫宏儿的小男孩。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放心不下。
本以为只是普通蜜蜂蜇伤,没想到竟如此凶险。看着孩子被蜇了半个月,伤口依旧红紫肿胀,丝毫不见好转,程景浩心中懊恼:刚揍那个疯癫的贞德道人,真是太轻了!早知道就该听婆娘的,一刀捅了才解气。
带路的何嬷嬷在一旁絮絮叨叨:“菩萨保佑,这孩子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要不是程夫人及时出手,怕是早就……唉。”
她嘴上感激,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她和张夫人想法一致,都盼着程景浩赶紧把人领走。毕竟这孩子是他外祖父带来的,万一在张府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当初之所以安置在张府,也是因为程家实在人多房少,与其让孩子睡在厅堂养伤,不如在张府静养,条件总归好一些。
程景浩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宏儿,对何嬷嬷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他回我府里,跟区子谦住一个房间。”
“可……可那不是跟那个什么贞德道人一房间吗?”何嬷嬷大惊失色,急忙劝阻,“这孩子心性纯良,可不能被他给害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回厅堂睡呢!”
坊间传说有些妖道会吃小孩,何嬷嬷对此深信不疑。
“没事,”程景浩冷冷地说,“我会让那疯子睡街头。”
他心里还觉得奇怪,为何大家都担心宏儿被“妖僧”吃掉,却没人担心区子谦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家伙。
然而,当他带着宏儿推开区子谦的房门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当场就把他熏得吐了。
这房间已经不能用“脏乱差”来形容,用“酸臭蛆霉”才更为贴切。区子谦那小子顶多是脏衣服、脏袜子乱扔一气,而睡在何展英那半间原本整洁房间里的贞德道人,却把吃剩的、喝剩的全堆在床上。衣服更是东一件西一件,上面粘着不明物体,早已发霉变质。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简直比猪圈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