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霍尔那瑟的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过,别看他从大明这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但是他也成了草原上的众矢之的,本来大家都穷的好好的,可你突然富了,那大家还怎么好好的一起玩耍了?
而且你还不是小富小贵,你一下从大明得到了那么多东西,变成了绝对的有钱人,那我们这些人还能看你顺眼吗?
这就是又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典型。
最关键的,是在第二次北疆之战过后,你一直帮着大明那边说话,本来以为是为了大家都能度过这次劫难,最后没想到你是把自己卖给了大明,坑了大家一把然后你富得流油了,我们日子不好过,你过的到时滋润了,这怎么可以,要么大家一起穷,要么大家一起富。
“您二位这是怎么了?”秋玉书看着挤眉弄眼的哥俩,虽然不奇怪,这哥俩挤眉弄眼也不是第一次了。
“没事没事。”李朝宗赶紧摆手:“他眼睛不舒服。”
“您眼睛也不舒服?”秋玉书问道。
“是这么个事。”李朝宗就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听了李朝宗的话,秋玉书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舒展开来,笑着看向了路朝歌:“王爷,您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陛下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
“你也信啊?”路朝歌看向了秋玉书:“这都是无心说的话,那霍尔那瑟来这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就是提到这件事了,然后说到那了,就是巧合。”
“但是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秋玉书说道。
“还有什么巧合?”路朝歌说道:“咋地,其他几个部落也来人了啊?”
刚说完,路朝歌就伸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了,然后抽了自己两下,因为他可就秋玉书突然瞪大的眼睛。
“您又说对了。”秋玉书说道:“陛下,除了吐谷浑部,其余几部全都向礼部送达国书。”
“你还解释什么?”李朝宗看向了路朝歌:“我就说你这嘴有时候真不能说话。”
“切。”路朝歌撇了撇嘴:“就是巧合而已,他们来也是有目的的,肯定是要通过……”
“你搂着点。”李朝宗笑着说道:“你这是要再说出点什么来,那可就做实了。”
“坐实就坐实。”路朝歌说道:“霍尔那瑟过来,肯定是为了购买更多的盔甲兵器的,至于所谓的观礼,肯定是为了通过全军大比武了解我们的战斗能力啊!不过这一点不用担心,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若是大明战兵的看家本事通过一场大比武就被人看了个明白,那我以后还混不混了。至于其他部落,肯定是看到霍尔那瑟在大明这得了好处,也想着来给你当当舔狗,没准你一开心就卖给他们一些兵器盔甲了,霍尔那瑟从你这得了那么多的好处,现在他们的差距在逐渐拉开,要是不赶紧找补找补,过两年可就得被按在地上揍了,没准儿这些人不仅仅是要来给你当舔狗,还要认你当主子呢!有个这么牛逼的主子,那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好过了。”
“内附?”秋玉书问道。
“那不至于。”路朝歌说道:“他们可没有休屠部那么大的决心,也没有休屠夫人那么睿智,他们最多是来谈一谈以后怎么和大明好好相处,然后给大明多少好处值了的,反正就是相当于交保护费了,以后要是被欺负了,大明得出手帮帮他们,别让他们死的太难看。”
“称臣纳贡?”秋玉书又问道。
“差不多吧!”路朝歌想了想:“反正就是,以后你是我老大,你别打我就行,我好好伺候你,要是我有事了,你得出手帮帮忙,大概就是这样。”
“就是花钱买平安。”李朝宗说道。
“就这个意思。”路朝歌说道。
“不管来的目的是什么,礼部那边正常接待就是了。”李朝宗说道:“好处该拿就拿,事该办就办,至于怎么办那还不是我们说的算吗?”
“你不要脸。”路朝歌看向了李朝宗,这哥俩在一起十多年了,什么事都不用说明白,一句话另外一个就能立刻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彼此彼此,你不是这么想的?”李朝宗不屑的瞥了一眼路朝歌。
“我想了,但是我没说。”路朝歌说道。
“那不就是了,我帮你说了。”李朝宗得意的说道。
秋玉书也不傻,也明白了这哥俩什么意思了,说白了就是,你的好处给我我肯定收着,让你们讨个心理安慰,等你们出事的时候,我大明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至于是怎么帮你们,那还不是大明说的算,我把你们全都灭了,是不是也等于帮你们解决问题了,别管是怎么解决的,也别管着过程也有不要脸,你就说问题是不是解决了吧!
所以,路朝歌会说李朝宗不要脸,而路朝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李朝宗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那臣就按照正常流程接待。”秋玉书说道。
“别啊!”李朝宗说道:“霍尔那瑟那边提高一个档次。”
“老臣明白。”秋玉书笑着说道:“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全,只要那些部落的单于知道了霍尔那瑟的接待级别更高,他们一定会认为,是霍尔那瑟在咱大明买了更多的盔甲装备,才能得到这么好的礼遇,他们才能用更大的价钱买走更多的盔甲兵器,我们才能赚的盆满钵满。”
“完喽!这个大明啊!没好人了。”路朝歌看着秋玉书:“老爷子,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守礼法的,怎么现在也变成这样了?你不应该啊!你别弄个晚节不保。”
“王爷,老臣我早就没什么晚节喽!”秋玉书笑着说道:“晚节这东西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能给大明带来更多好处,这晚节保不保无所谓。”
“我就发现了,你们这帮读书人现在怎么都变成这样了?”路朝歌说道:“你们的守的礼法呢?”
“礼法当然还在啊!”秋玉书说道:“只不过要学会变通,以前我们也是太死脑筋了,不过通过这次修皇陵这件事,我们发现礼法这东西确实有的时候该活学活用。”
“合着,你们现在这礼法都能忽上忽下没有个标准了是吧!”路朝歌笑着说道:“你们这么干,容易教坏小孩子。”
“其实老臣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秋玉书说道:“可是你换个角度想,也没那么差嘛!至少目的是可以达到的,就说这次接待吧!规规矩矩的接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不能给国家带来好处啊!但是只要稍微变通一点,就能给大明带来数之不尽的好处,这盘算一下,这礼法不礼法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漂亮!”路朝歌鼓掌道:“果然呐!永远别跟读书人讲道理,因为你讲不过,也永远别和武人讲道理,讲不过的时候他真揍你。”
“您看,您这不就说到点上了吗?”秋玉书说道:“讲道理,我们这些读书人上,他们肯定讲不过,若是他们动手,您带着战兵上,他们肯定打不过您。”
秋玉书这小老头,再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这种自信怎么来的,就是大明的战兵在战场上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当你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能够震慑所有人的时候,你才能可以说我说的话就是道理,我办的事就是遵照礼法,若是你国力孱弱,你说的话和放屁没什么区别,这就是所谓的,腰杆子不硬,放屁都不敢大声。
“秋爱卿,接待的事你们礼部费费心。”李朝宗笑着说道:“还有就是观礼的事,你们也好好安排一下。”
“是,老臣领命。”秋玉书应了一声,留下来几个部落递交的国书之后就离开了。
“你咋那么不要脸呢?”待秋玉书离开之后,路朝歌看着李朝宗说道:“那么龌龊的东西你都能想到。”
“朝歌,你知道吗?”李朝宗笑着说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都是个好人,特别特别憨厚的一个人,真的。”
“可是,你没发现吗?”李朝宗继续说道:“自从遇见了你之后,我就开始改变了,本来就是个通缉犯,结果让你忽悠进了城,然后开始打仗,然后当了皇帝,你没发现这一切都是你出现之后才发生的改变吗?”
“你滚犊子,你少往我身上赖。”路朝歌说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你本来就不是池中物,遇不遇见我你都能干出点事业来。”
“没发生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李朝宗说道:“现在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才发生的,所以你说我怎么变的这么龌龊呢?”
“你是真不要脸了。”路朝歌说道:“当年号称长安城第一纨绔的是谁啊?啊?你倒是说说。”
“当年的事就不要提了。”李朝宗说道:“那都是我的美好回忆啊!”
“天天被我大嫂揍也是呗!”路朝歌嗤笑道:“老曲,你说说,你家陛下是不是不要脸?”
“哎呦我的王爷啊!”曲灿伊一直低着头,就怕路朝歌把话题扯到他身上来:“您这话可不该问老奴。”
“哦!对,你是跟他混饭吃的。”路朝歌说道:“李朝宗,你是真不要脸,再不要脸的领域,你才是真的第一。”
“彼此彼此。”李朝宗冲着路朝歌拱了拱手。
“果然,人一旦尝到了不要脸的甜头,就你这个德行。”路朝歌说道:“对了,你把今年大比武的题目透露给武院那边,你就不怕那帮不要脸的知道啊?”
“那个我本来是准备给竟择的。”李朝宗说道。
“给他的?”路朝歌愣了一下:“你要保他和他麾下的太子十尉进前十?”
“我是要保住你儿子的官位。”李朝宗说道:“就你儿子那倔强的脾气,你信不信他这次要是进不来前十,他肯定辞了太子十尉大将军的官职?”
“太子十尉这个大将军别人做不了。”李朝宗说道:“只能竟择来做,要不就你来干,反正你们爷俩出一个人,要不你就回家再生一个出来。”
说白了,这太子十尉大将军,其他人你别说是做了,想你都别想了,这就是给路家人准备的,将来路竟择有儿子之后,这个位置就是路竟择儿子的,这个官职可以说就是给路家人准备的,属于是世袭罔替了。
“可我是没想到啊!”李朝宗说道:“这孩子的脾气是真倔,死活就是不看,然后告诉我,武院的那些人更需要自信心,他路竟择赢要赢的光明正大,输也要输的坦坦荡荡,你都不知道当时给我臊的,我老脸通红。”
“后来我一想,人家说的也确实对。”李朝宗继续说道:“未来的大将军,对敌时可以奇谋百出甚至可以不要脸,但是在大明战兵面前,一定要坦坦荡荡,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他那太子十尉大将军本来就不是靠他自己本事得来的,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路朝歌说道:“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这么想的我一清二楚,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若是输了就把他的太子十尉大将军给拿了,省着他一天天压力那么大,等他长大了,让他靠自己的本事走回来就是了。”
“你也早点在物色一个将军。”路朝歌说道:“太子十尉那边不能没有将军不是。”
“你也觉得他进不了前十?”李朝宗问道。
“怎么进?”路朝歌说道:“真把野战军当摆设了?就这么多野战军,哪个不是打出来的?就太子十尉那些小玩意,你真以为能对付的了那些野战军?就这么说吧!若是这帮野战军让太子十尉进了前十,那没进前十的有一个算一个,就赶紧拿脑瓜子撞墙去吧!”
听了路朝歌的话,李朝宗想到了那些野战军和那些将军,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如路朝歌说的那般,若是输给了太子十尉,那就真没脸在当这个将军了。
“太子十尉大将军若是竟择不做了,那就空着吧!”李朝宗说道:“这个位置谁也坐不了,我刚才就说了,除了你们路家人,谁也不可能做。”
“随你便。”路朝歌说道:“永嘉和锦虞这两个孩子,等这次大比武之后,就进武院读书了,这两个孩子都不错,不能一直仍在太子十尉,还是要读书的。”
“嗯!”李朝宗点了点头:“永嘉那边你多照顾一些,毕竟他爹不在了,总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放心吧!”路朝歌说道:“我心里有数。”
永嘉,说的是黎成益的儿子黎永嘉,黎成益当年战死凉州,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他爹不在了,他自然而然的袭了他爹的爵位,应该算是整个大明将门之中第一袭爵的二代了。
不过,路朝歌相信,这孩子不稀罕这爵位,他更想要他爹活着。
而锦虞则是萧泰宁的儿子,如今在太子十尉已经做到了正五品勇毅将军了,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存在了,这都是大明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