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内,听着外边的动静,赵钰缓缓推开窗户,朝着外边看了过去,入眼便是一个身着甲胄的壮汉,正在拼命的训斥着这些城卫军将士。
难得的,有些兴趣的赵钰对着身边的星辰阁之人开口问了起来,“来人应该是东城的城卫军将领吧,他是何人?为何本王之前没有见过他?”
跟着马车边上的青衣人低声答道:“王爷,来人名叫奢远,乃是新任的东城城卫军将领,不过因为其出身西境边军的缘故,并不受城卫军主将重用。
“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城将领,乃是西境秦帅推荐而来,不过,此人嫉恶如仇,态度强硬,论理不论贵贱,虽然只是进入城卫一年而已,但其实已经得罪了京都大部分贵人!””
“眼下这些城卫军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他手下的城卫军副将张雄派来的!”
“哦,是吗?也就是说,这位是一个不错的将领,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朝中无人支持对吧!”
听着青衣人的禀报,赵钰眼神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欣赏之意。
他就喜欢这样的人,就如同那刑部尚书宗海老大人,尽管他有时候也会被宗海大人收拾,但他对宗海大人的敬意,从一开始都没有改变过。
“王爷,如今这种情况,吾等怎么处理,虽然我们刚才严令这些城卫军,不得泄露您的行踪,可此事终归是要有个说法的!”
青衣人忍不住的开口询问了起来,作为星辰阁之人,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家王爷,最欣赏的就是这样不和众人同流合污之人,他刚才之语,其实也有一丝帮着王爷收拢人才的意思。
“既然遇到了,本王自然要见见,秦帅麾下的人,还真的是有意思啊!”
赵钰笑着开口说着,下一刻,他便带着幽兰幽若从马车之中,缓步走了出来。
而就在此刻,左丰安排好天下楼之事,来到了赵钰的身边,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毕竟,人抓到了,接下来,如何处置,还是需要王爷决定的。
“既然人抓到了,派人通知李家之人,让他们派人过来赎人,至于那李家子嗣,让虞恩过去问问吧,想来,他最多也就知道一些小事而已,但也说不定,还是审讯一下的好,别死了就行!”
左丰拱了拱手,闪身离开了,至于王爷的安全,有宗盛在,又有这些护卫高手,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另一边,奢远整个人都麻了,他好歹是将军吧,这些城卫军的士卒们,竟然一个个的都漠视他的存在,他这都询问了好几遍了,竟然连一个回答他的都没有?
“张雄,你人呢?给老子滚出来,你给这些将士们下了什么命令?为何他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张雄,你有本事就冲本将一个人来,如此卑鄙,又算是什么?”
“张雄,出来,出来!”
大喊声中,二流巅峰武夫的雄厚之力,在人群中响起,让周围的百姓都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好大的火气,奢远将军,此地毕竟是京都,你一个二流巅峰的武夫,全力爆发,终归是有些不好的。”
“这样吧,本王赵钰,还请将军过来一见,想来本王倒是可以解你心中疑惑。”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奢远都忍不住的朝着后方看了一眼,仅是一眼,他就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毕竟昨日晋王殿下返京,他可也是带人去维持秩序了。
晋王赵钰的样子,他自然是知道的,更何况,就刚才那一眼,他就看到了十多位深不可测的武者,而这些人,都围着晋王赵钰的身边。
“末将奢远,拜见晋王殿下!”
既然确定了身份,奢远自然要行礼的,更何况,作为将领,他对晋王赵钰可也是充满了崇敬之意的。
作为新一代的军神,晋王赵钰在军方的位置,无与伦比,恐怕真要是比起来,恐怕就算是四大边帅,都要弱上一些吧!
当然了,这说的是整体势力,而不是军中威望,就比如秦帅,他在西境那是无与伦比的神,但对比于整个大赵来说,可就没有那么夸张了。
而赵钰呢?先不说他的身份极其尊贵,就单纯从战功来说,北蛮折服,少单于为奴,破除四国围杀之局,兵压北魏,逼死魏皇,北魏妥协投降,这等神一般的操作,谁见了不赞叹一声呢?
“奢远,西境秦帅麾下副将,因为战场上一刀砍伤主将,被军规论处,不过秦帅仁厚,将你保至京都,当了这所谓的城卫军一城之将,到了如今,已经有一年有余,将军,不知道本王所说,可有虚妄呢?”
刚才下了马车的时候,他可是让星辰阁把奢远的情报,都呈给了他,这个时候,正好用上。
奢远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诚然,他知道以晋王赵钰的实力,他想要查自己,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可这终归是他的惨淡之事。
看到奢远的样子,赵钰笑了笑,对着这些跪在那里的城卫军士卒开口了。
“好了,你们跪了这么久,也算是本王对尔等的小惩大诫,现在都给本王滚吧!”
一瞬间,这些跪着的将士们,赶紧的起身,飞速的离开了,晋王赵钰的威压,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卒,根本就承担不起啊!
“王爷,刚才是您让他们跪在这里的?”
眼下这种情况,奢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刚才喊了那么久张雄,竟然是冤枉了他吗?
赵钰没有搭话,他就这么看着奢远,刚才他的话,是刻意为之的,若真的一个以下犯上的将领,他又凭借什么能够让秦帅出面呢?
一个备受秦帅重用的将领,之所以刀砍主将,说白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恐怕只有奢远自己知道的最清楚了吧。
见到王爷不说话了,奢远也沉默了,他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但既然王爷让将士们离开了,说明王爷对城卫军那里,也算是放过去了。
至于他自己?
他一生无愧天地,又有何畏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