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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祈乐的到来,让梅淮安心情有了质的飞跃。

毕竟身边没有燕凉竹跟着,二妞年纪又太小谈吐不够稳重。

陈香他们是忠诚的下属,战场上能过命的好兄弟,但缺点是过于稳重,没意思。

宋祈乐是个能聊聊天的好人选。

把人从山崖上带回归云城之后,已经是月上三杆。

屋子里摆了桌饭菜,梅淮安一觉睡到晚上也没吃晚饭,刚好陪着人吃一顿。

小青鸟吃饱喝足了正窝在宋祈乐腿上睡觉,睡相还是四仰八叉,肚子圆滚滚的。

宋祈乐的面具搁在手边,低头看看怀里表情轻松了不少。

“这一路也没顾上喂它,白日里喝溪水,吃野草根,怕是饿坏了。”

“这是你自己训得鸟儿?倒是机灵聪明,旁人想捉都捉不住,还会落到窗台上敲窗喊我。”

梅淮安给宋祈乐夹菜,看着沐浴过后穿着一身月色长衫的人,只觉得赏心悦目,清清爽爽。

宋祈乐穿的衣裳是梅淮安的常服,毕竟这人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只小包袱,原本的衣裳都在江里泡湿了。

上岸后东躲西藏要避开搜查的辽兵,只能跑到临界小镇上随意买了几套粗布成衣,穿完就扔,一路过来刚好扔完。

听人说起小青鸟,宋祈乐宠溺扬唇:“是,从破壳开始就跟在我身边,一直养到现在,这一路也是它引着我来找你的。”

“没想到殿下手段如此迅猛,才不过几日就成功占下归云城,原本我还苦恼若佛君在你身侧,我该如何与你通信.....”

“......”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梅淮安问他:“你‘死’掉几日了?”

宋祈乐愣怔一瞬才回答:“已有六日。”

梅淮安笑了笑,低头吃饭。

宋祈乐看着对面笑容诡异的人,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知道裴不知这六天是怎么过的,我想象不出来他听到你坠江时会是什么表情,哎,你说他会哭吗?”

“......”

宋祈乐摇摇头:“君上素来玩世不恭,岂会为我落泪。”

“那不一定,要不我试试?”梅淮安朝对面人眨眼。

“这要怎么试?还是不要轻易问询的好。”宋祈乐摇摇头,“他素来警惕,若是察觉我以假死脱身,怕是....”

“我自然不会在信中提及你,他留守天水关要负责筹备补足军需,我就给他写信让他准备几车药材送来,看他能不能顾得上。”

“殿下的好奇心也太重了些。”宋祈乐无奈点头,只能答应,“只是,以药材紧缺为由.....”

公事岂能玩笑。

“我这可不是找理由啊,眼下当真缺少药材,底下的人原本打算去城里药铺采买被我拦下了,毕竟刚占了城,不好惊扰西州百姓,但打起仗来你也知道,营中药材确实紧缺。”

梅淮安边吃边说,只感觉宋祈乐来了有人跟他说说话,连吃饭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当真缺少药材?”宋祈乐皱眉,认为这不是件小事,“将士们舍生忘死前阵杀敌,负伤了怎能亏待....”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吧,我也不想亏待他们。”

这是梅淮安的真心话。

不管是中州旧部还是辽渭兵将,他带出来的这五万人,每一条命他都很珍惜。

但眼下时势所迫,节俭伤药也是无奈之举。

“若是从天水关送过来少说也将近十日,这十日里停滞不前,单消耗的粮草就是一笔不小开支,这样不行....”

宋祈乐说着说着突然抬头看人,显然是想起什么——

“此处是归云城,殿下,我记得城内有一家太康医馆....”

“你认识?”梅淮安顿时来了精神。

“......”

宋祈乐犹豫点头:“太康药馆的馆主姓王,王馆主年轻时曾来草原游历过,自然也登门拜访过我辽医宋氏。”

“当时与我师父宋清相谈甚欢,临走时还热情邀请我师父来西州做客,只是这些年师父忙碌,未曾赴约。”

“这么说来——”梅淮安心念微动,“若是能叫这个王馆主开仓把药材卖给我们,就能解决燃眉之急,只是....”

天下没有百姓会给夺占自家城池的敌军,开仓卖药。

说的好听叫唯利是图,说的难听些,这与通敌没什么两样。

就怕他们走了以后,王馆主在归云城里名声扫地,要被打压报复。

宋祈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且还有另一层顾虑。

他犹豫着说:“我如今已然假死,要是再以宋氏子弟的身份前去相认,只怕不好。”

“这么麻烦....”梅淮安刚才的兴致逐渐萎靡,摇摇头,“为难就算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强买强卖。”

总不能到了望梅郡等药材紧缺的时候现找吧,那太被动。

既然早晚都得强买强卖,不如在归云城里挑选药仓,质量还能好一些。

“殿下别急,等我想想.....”

宋祈乐思考片刻,想出了一个折中办法!

“不如我明日戴着面具登门,只以辽医的身份跟王馆主谈一谈,看他愿不愿意冒着通敌之名——”

“其实这事儿根本算不上‘通敌’啊!”梅淮安是个讲道理的人。

“我是金昭正统储君,此番更是为讨伐恶贼来战,金昭百姓拥护天子储君本该是理所应当,不分州籍。”

“要说通敌,燕长枫诓骗储君恬不知耻,到底谁才是敌?”

“......”

宋祈乐点了点头,皱眉说:“殿下说的对,是这个道理,但百姓们心里——”

“西州的百姓?”

梅淮安越说越来气,干脆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人。

“若是别的州不认储君便罢了,可先皇对西州百姓处处关爱有加,减税修桥扩路,还帮着打通了西州通往各州的官道驿站!”

“就像你说的王馆长游历辽东,他走的路还是梅氏出钱出力建成的呢,否则没有官道驿站相护,他不得一出门就死路上?光山贼悍匪都饶不过他去。”

“没错!”宋祈乐越听越觉得是这个理儿,不住点头。

梅淮安嗓音闷闷的又说:“还有我此番来战燕氏,那是因为燕老贼....先诓骗了我中州国库,致使我中州跟岭南对战时国库空空,惨败收场,这些事我还没详细昭告——哎。”

他猛地想起可以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收拢民心!

“我待会儿就写信给贺兰鸦,让他亲手写一张示罪书传印出去,省得天下人都以为我领兵打上门是欺负燕氏来的!”

宋祈乐只知道燕西主君夺了中州的财,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其中原委。

原来竟是诓骗国库,致使中州惨败这样大的恶行!

“殿下怎的没有早些将这些隐情昭告天下?西州百姓们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再与燕氏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