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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宫,百米青龙长阶。

宫门前的砖缝儿里隐约还能见到黑泥,可见那夜的血水有多深,能足足渗到地砖里,冲洗不净。

梅淮安曾听陈香他们描述过这条青龙阶,但怎样描述,都胜不过他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三米六的宽度,由上好的青玉精雕铸成。

两边留有台阶,中间一条纵横百米的青色游龙跃然而上。

龙尾摆在宫门前,龙头却能高高昂起立于大殿檐下!

游龙摆尾,惟妙惟肖。

何等壮观!

这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撼,威严精美到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诚心拜望。

文臣武将于两侧台阶慢行,天子踏于中间的龙身步步攀登。

京万林几位老先生位于梅淮安身侧,后面紧跟着渭北辽东两位主君。

再之后就是一众武将,其余没有官职的人都得绕路而行,不能踏足青龙阶。

晴空万里,灿阳高照。

梅淮安一身明黄色的帝服身姿端正,肩披红锦,就这么一步步的从龙尾走到龙头。

头顶是棕红底的匾额,印着烫金大字,金銮殿。

他转过身来,能看见阳光熠熠生辉的洒落在大殿前,光明璀璨。

宫里宫外,无数文武百姓齐声贺——

“少帝回宫,金昭大定,国泰民安——!”

声响震荡擎苍,久久萦绕在这座宫殿内外!

众人呼声过后,梅淮安端正站在殿前。

身沐灿阳,拱手上告。

“——梅氏后子淮安,于今日敬告先祖、臣将、社稷,我氏一脉历经灭顶之灾,无为覆灭,凰鸟涅磐,浴火重生。自此后,淮安发志躬勤,宽待于民,整修纲纪,知人善任,纳言求治,事必躬亲。还当以先辈为表,天地立心,生灵立命,继绝往圣,谋图万世开太平。”

上告过先辈,他放下手又让明黄色宽袖扬展,刹那间有华风盛起,耀阳万彩流于一身。

“朕宣布,自今日起——”

“五州归一,金昭盛景再续!”

众人拱手齐喝:“吾皇圣明!”

“......”

——————————

新帝归位,册封群臣的场面略显简朴。

但也是有玉玺盖印的正经头衔,眼下百废待兴,全都从简吧。

金昭新的五虎上将,以陈元义为首,巴图噜第二,随后是杨子义、李二牛。

还有一位是暂且空缺的,会在营中评定功绩之后提拔上来一位。

五位虎将在此次‘伐燕讨夏’中各有奇功,日后都是栋梁之材。

另外还追封了中州原五将,分别是忠勇侯、忠义候、胜武候、胜战候、伯仁候。

五位已故侯爵的爵位由其家人继承,陈元礼身为陈家长子,如今便是忠勇侯大将军。

被追封的将军不止中州老将,为表重视,梅淮安给了贺兰鸦和裴不知各两个候爵之位,叫他们自行处置。

贺兰鸦这边的两个侯爵,一个给了李家,二妞的父亲,另一个给了刘家,就是那位葬身龙城的刘阳老将军。

二妞身上除了五虎上将便还有个‘骁勇候’的头衔,真真正正成了小侯爷。

此外,梅淮安还追请刘阳老将军和陈老将军为一等护国公,开庙立像,受后人敬仰。

天下兵马大将军的位置,自然还要留给贺绛。

他的副官蒋名义出任兵马总督查,职务就是纠察军中风气,连贺绛行事不端都能管,只需提笔上报。

武将封过了,紧跟着就是文臣。

京万林等老先生官复原职,依旧主掌金昭内阁。

燕凉竹先前收整内务,平协各城池秩序有功,但因年纪尚轻且师承在世,暂且授名为内阁中侍郎,辅侍京万林。

只要他稳扎稳打不出大错,熬个十数年便是内阁首臣,前途一片光明。

另有贺兰鸦举荐的渭北文臣六七位,也都成功入仕,各封文官。

裴不知接王印的时候倒是没有太不情愿,就提了个要求。

他要先陪着宋祈乐游方行医两年,等两年后再入仕给梅淮安干活,总之是逃不过入仕。

梅淮安当然应允,封他个安定王,赐居王府。

册封后不过五日,裴不知就带着宋祈乐跟他辞行了,两人就此离开长安城。

贺兰鸦拒绝了摄政王的宝印,说是也只要个闲王的名,跟裴不知一样。

但梅淮安怎么可能顺他的意,忙碌总得有人帮着分担些,再说......

他心底,是想跟贺兰鸦齐肩并立的。

制度使然不能立双王,但他要赋予贺兰鸦与他平齐的政权。

贺兰鸦最后被磋磨不过,只好接了摄政王的印。

........

总之在梅淮安回到长安宫的这一个月里,忙的吃睡不香,梦里都是自己坐在大殿上跟群臣说话的场面。

百废待兴,自然要先给各城池拨款,帮助百姓们重建屋舍,开垦农田。

眼下已经没了战事,兵将们闲着也是闲着。

梅淮安叫他们分批赶往各个城池去,帮助地方百姓重建家园。

与此同时,新的政法律册也在他的授意下重新编写。

燕凉竹和京阁老他们日夜费神,写出一类就递上来给少帝过目,再行修改。

日子一晃就到了十一月十七,入冬。

这一天是梅淮安的生辰,也是当初他真正重回金昭的日子。

白天经过礼节繁复的祭天大典,夜晚,他跟贺兰鸦单独待在寝殿里烹茶。

外面似是要下雪了,这几天冷的厉害。

刚才在晚宴上被贺绛拽着多喝了几杯,梅淮安披着羊毛毯子,正歪倒在煮茶的人肩上。

他双臂拥着贺兰鸦的腰身,不忘把毯子也往对方腿上盖一盖。

殿里烧的地龙还算暖和,屋子里燃着暖暖的龙涎香。

他眸色已经不太清醒,鼻尖蹭着贺兰鸦的耳廓,喃喃说,“....贺兰鸦,你还没祝我生辰快乐。”

“你不是说过不许道贺么。”贺兰鸦转头,用脸颊碰了碰肩上的人。

“那是,那是天水关那一夜伤亡太重,不许他们道贺,可你又不一样,我想让你说,就好像是....我的降生之日,你也在替我高兴。”

梅淮安把他抱紧了些,依恋和喜爱的情绪在醉酒后毫无保留,都能溢出来。

“喝些解酒茶,仔细明天头疼。”贺兰鸦把桌上的茶水端起来,轻吹了几下才递到肩侧这人嘴边,“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