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杨家小院。
林灵素今天遂了杨元奇的意,然后自己瘫在了床上,这里离祖宗祠堂太近,她一个道士多少有点扭扭捏捏。
清晨醒来,林灵素咬了杨元奇一口,今天她得打扮好久,开封杨家并不知道她是林黛。
杨元奇说道:“今儿你女装就好,一会我带你去上清宫的。”
林灵素一听,眼圈红了一下,总要让刘混康见过自己女儿身的样子。
林灵素说:“还以为你就是为了……(情趣)”
她这还真说对了,不过杨元奇可不会认:“切~你也太小瞧那。”
杨元奇突然好奇的问:“昨晚那个岳飞和刘李是不是看对眼?”关于心理,他觉得林灵素的判断更准。
林灵素道:“缘分这种事情还得看后面接触,彼此有好感却是真的。不是高门大族也好,自己多了选择的余地。”
杨元奇说:“再兴也是,光顾着喝酒,好歹多聊聊,以后安娘也能出面了却他们的缘分啊。”
林灵素疑惑:“你很看重那个岳飞?”按杨元奇的意思,他想让安娘作保,岳飞这类人杨家军一大堆,实在当不得如此。
杨元奇说:“我有个很长的梦境,那里面似乎就有岳飞,他的未来远不是现在看到的样子。”
林灵素沉吟:“梦境和现实总会有点联系,现实有些事会反射到梦境,但反之以梦境引领现实不足取。起码现在佛道各教找不到明确因果,所以很多人才会借题发挥。你平时不是这种人呀!”
杨元奇“就当闲在开封顺便做点事吧。”
林灵素嗯却是问起另外的事:“那你在梦境中可有我们?”
杨元奇“那是自然!没有你们,那个梦境我都不能沉睡。”管她是不是心理大师,好听的话得随口自然应下。看看,林灵素不就缠得他更紧。
……
上清宫。
刘混康终究看到了他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儿,然后就把杨元奇赶出房间看门。
杨元奇嘀咕,现在道士也这么不上道的,他把活干完就这么被踢了出来。
房间内。
刘混康说:“你真的很安于杨家,很稀罕他。”
林灵素回:“你不能远行,要不去趟定边,你也会喜欢那里的。”
刘混康道:“嘿嘿……徐神翁替我去了趟定边,开封都没回,直接回茅山闭关。他带话给我,那里远非开封所认为的穷乡僻壤,百姓思安安居乐业。我知道他其实是隐隐劝我不要强迫你来开封,而他自己,不愿接这个事。”徐神翁在道教地位并不比林灵素低,他亲身到定边,本就让林灵素有所顾忌。
林灵素语声黯然:“你疾入膏肓,很痛很苦吧?”有些病药石无效,甚至大家能知道这就是疾病,却束手无策。
刘混康道:“心不苦就不痛。你我能相见,老天待我不薄。一个七十岁的人,活得够久了!”
刘混康微笑岔开话题:“下次进宫我会请官家放你北返,你主持祈福观,怎么都应该多和长公主相处。”关于这个,他已找到理由。
林灵素内心纠结,杨元奇不缺她这个如夫人,刘混康却缺她这个女儿,还是最后一段日子。林灵素道:“我的事自己决定,你不要多此一事了。”关于离开与否,她更想随时间看自己的心情决定。
刘混康愣神却是安慰莫大,林灵素竟然没确定马上离开。
刘混康老怀大慰又把门外杨元奇喊了进来,对着他们说道:“银子我已折现出来,杨小子你怎么处理?”
杨元奇回:“嗯,走向家或者高家钱庄过给孟家钱庄,就是林灵素。也不用运银子北上,它们之间有账目可以计清。另外,林灵素借支给林黛,也由孟家钱庄记账出凭证就好。”
刘混康一听心下更是安宁,一笔银子过了这几个钱庄,记录都是林灵素,那就不会有争议。不怪他如此谨慎,他并没有看到完整的定边杨家,他一个要入土的人,只会关心他在意的女儿。
林灵素嘟囔没说话,女装的林灵素少了一丝冷峻,她很难理解刘混康的担心,她没有做女儿的习惯,不懂老父亲的那种心态。她在清风寨看得多,更清楚杨家是什么,她现在就是杨家的人。
杨元奇拍了拍林灵素的小手道:“得谢谢刘仙师拳拳之心,他不是忧虑杨家对你会有所不同,而是他认为你的身份特殊,真出了事难以保障。不是因为杨家,而是这是现在世道的行事规则。”他现在可是老父亲,关于女儿的保障,他同样毫不犹豫去做一个吝啬的“小人”。刘混康混迹江湖几十年,又怎么会不明白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何况,银子本身就有莫大的能量改变人的心智,而他这笔银子确实不是小数。老了戒之在得,现在的刘混康就是得到太多,所以他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所得,杨元奇非常理解!
杨元奇对林灵素说:“将来你有了孩子,我们一样会这么保护他(她)。”这句话一是安刘混康的心,孩子对于女子是一个保障。一来杨元奇内心悸动,这不以后爬床更容易么。
刘混康这时候才道:“元奇,我知道你们想回定边,不过现在官家怒气未消,你和灵素,何不安下心来,多留一些时日可好?”这事刚才和林灵素就有说起,现在杨元奇进来,刘混康觉得这货醒目,得他帮着说说。
杨元奇这时候却没应下回道:“总得自己寻机会,要是一直等着,说不准官家把这事忘记了,那不知道留到何年何月。”杨元奇觉得他抓着林灵素的手在颤抖,杨元奇内心一动,她想留下陪他?
杨元奇继续解释:“刘仙师,在你看来,林灵素不过如夫人,极可能见不得光,她的去留杨家有极大权利。在杨家看来,林灵素是我的娘子,更是一个自由的人,她能决定自己的所有事情。”
刘混康看向林灵素的时候她点头,这和寻常大户可不一样,或许这就是他这个女儿心向杨家的根本。
这是一场不能明说的岳丈和女婿之间的对话,结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