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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博修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熟妇韵味。

疯子的外表虽然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但他的言行举止、思维反应都与正常男人迥然不同。

他的体内仿佛禁锢着一个放荡的灵魂,身体的本能反应和熟练度都无法作假。

——阿博修无从知晓上一个尽情享受这具身体的人是谁,他自己却已近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在两人尽情缠绵时,房屋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整个屋子好像活过来似的,房屋逐渐扭曲,化成了另一副模样——古色古香、秀气雅致的东方建筑。

阿博修在间隙里抬头瞧了一眼,见怪不怪地低下头继续。

这房子待腻了,又换地点找新鲜感了。

在疯子痛苦的喘息里,阿博修低头吻住他的唇,把喘尽数堵了回去。

他抽出空去想,也不知道这次跑到了哪里。

翌日。

外界阴冷晦暗的光线钻进室内,潮湿又冰凉,冷得人打哆嗦。

角炉里,袅袅的炊烟萦散在空中,熏香让屋子清新怡人,床帷铺下纱帐,遮住榻上的两道身影。

榻上,颇为斯文的男人抱紧怀中人的腰肢,密不可分,慵懒酣眠。

疯子眼角眉梢都泛起薄红,他趴在阿博修的怀里,探头去瞅和昨天大相庭径的房间。

红纱帷帐遮挡视线,外界若隐若现。

“外面变了。”疯子拽住红纱床帘,苍白分明的指节攥紧。

他正准备把这个碍眼的东西拽下来,阿博修率先拉住他的手腕,睁眼哑声:“别扯,它会疼。”

疯子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对房子比对我还好。”

昨天虐待他的时候,可没想着他会不会疼。

阿博修用黝黑的眼神看向疯子,他没有戴用来伪装的眼镜,森然的瞳仁倒映疯子的脸,不带丝毫感情,隐含一丝警告。

对上阿博修冰凉不带感情的瞳孔,疯子不经意蹙起眉尖,他兴致缺缺地缩回手,把脸埋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他闷闷的想,阿博修和商人先生很不一样。

比起最初踏入时空局,性格温情、情绪丰富的商人,几千年前的阿博修情感淡泊,已经到了冷心冷情的地步。

他很确定阿博修就是商人,但是他缺了什么……不对,是缺了很多东西。

阿博修没有情感,他的心底全是原始的欲望,对于金钱和权势,对于情人和性欲,哪怕是感情都能拿来玩弄戏耍。

疯子能够确信的是,如果是商人来承受勾引,哪怕欲望已经侵蚀到他的脑海,商人也会冷冷淡淡的把人推出去。

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商人不会去碰性。

但是阿博修……

疯子忽然抬头,吻住阿博修的嘴唇,娴熟去挑逗他的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他。

除了被吻住的那刹那让阿博修僵硬,其余时候他显得很顺从,显然也在享受疯子带给他的快乐。

这就是差别。

阿博修全然地忠于欲望,他不太像礼义廉耻俱全的商人,而像一个冷冰冰的欲望容器。

魂灯正想抱着他的情人再来一次,人鱼就先推开他,像条狗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嘴里还嘀咕:“缺了什么呢……”

疯子抽出灵气,小心翼翼地钻进男人的身体去摸魂魄灵核,蜻蜓点水一样地探索,阿博修任由他折腾。

他突然顿住,发现了什么。

智慧生命体,七情六欲理应俱全,可阿博修只有六欲没有七情!

谁把阿博修的七情剥了?!

疯子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阿博修看他跟个傻子似的失神,上手推了推他。

在推搡之下疯子回过神,他和阿博修冷淡疑惑的眼神对上,猩红的眼睛瞪得溜圆,眼泪瞬间掉下来了。

滚圆的眼泪顺着疯子下颚滴落,落在阿博修的手背上,微凉的液体仿佛能烫进心里,让他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男人怔怔看着手背上的眼泪,愣神一瞬,疑惑更浓:“哭什么?我弄疼你了吗?”

疯子捂住心口,倒抽冷气,倒进阿博修的怀里说:“有人欺负你……”

他的商人先生残缺了!

有杂种趁他不在,欺负他的雌性!

想到这个,疯子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昨天他被阿博修拔断手指都不觉得疼,现在难受得眼泪直掉,鼻子喘不上气。

灵魂空间没人知道商人的来历,只知道他是威胁001签订契约,硬是从游戏世界闯出来的。

疯子见到商人的第一面,其实就是不再残缺的阿博修。

他不清楚阿博修经历了什么,从现在半残半缺的模样一步步走到商人,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被剥夺了七情又凭借自己抢回来,再搞清规则脱离这个世界,肯定吃了不少苦。

疯子哭得头脑闷疼,眼泪哗啦啦浸湿了枕头,他是人鱼,体内水多的不行,哭起来跟水漫金山一样。

阿博修哄了两声,哄不好就不想管了,奈何疯子哭起来没完没了,他拿起枕头一拧,“哗啦啦”拧出不少水。

“?”阿博修看看枕头,又看看情人,道,“怎么能哭这么多?”

疯子不管不顾,哭起来嚎啕刺耳,四肢扑腾间一脚把阿博修踹下床。

“扑通”一声屁股着地,阿博修惊愕地坐在地上,看着床上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的疯子:“你……”

是不是有病?

阿博修把最后一句话咽回肚子里,他觉得自己在说废话,疯子就是有病,神癫癫的。

他深吸一口气,不跟神经病计较,站起身穿上衣服,道:“推开门外面是全新的副本,会给你安排身份,想玩就出去玩,我去收割上个副本的灵魂。”

眼泪戛然而止,疯子着急忙慌地起身,光着脚下床把人拉回来:“我跟你一起去。”

阿博修多看了他两眼,都懒得管房子会不会疼了,扯下红纱帷帐缠在他一览无遗的身上:“下床要穿衣服,以后不能光着脚乱走。”

疯子匀称的身体裹在绯纱里,艳色轻纱很适合他,脖肩外露,皮肤白得晃人眼球,身体每一处肌理都显得精致巧妙,造物主的神迹让其欲望点满,也恰好符合阿博修的胃口。

阿博修吻住他的额头,柔软温热的唇一触即分:“你正被追杀,不能脱离这个房子太远,我自己去,你待在这里。”

疯子摸了摸额头,没再说话。

当务之急,是要把商人先生的七情抢回来。

缠着阿博修没用处,现在的他还没有去抢夺七情,要么是不知情,要么是时机不成熟。

大概率是后者,某人深思熟虑惯了,干什么都要准备齐全,疯子不一样,他想要什么就要去夺,不带犹豫立刻行动。

疯子松开攥紧的衣袖,笑道:“那我等你回来。”

以商人而言,疯子敢这么听话,不管接下来的场合疯子去了有多不合适,他会马上把人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以免这人闯出什么大祸。

以阿博修而言,藏品能听话再好不过,即使他心底略有些疑惑疯子的乖巧,还是没心力去探究疯子的一举一动,点点头就离开了。

房间空荡荡,疯子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扬起唇角,苍白的手指捏着红纱一角,松垮缠在身上。

他光脚走向房门,正准备推门而出,身后传来怯懦的声音:“那个……主人让您不要光脚,以及穿衣服出门……”

疯子回头,隋江鬼祟地躲在壁炉里看他,他想起阿博修的冷淡,笑容嚣张又恶劣:

“不听。”

他从来不听好言相劝,更不搭理冷言恶语。

不服软,不怕硬,想让他听话,就要把爱递给他。

商人先生那么冷漠绝情,他已经很生气了,知道有贱种敢欺负他的雌性,他更生气了。

还想让他听话?想屁吃。

疯子吹了个口哨,无视隋江的惊呼挽留,推门走进外界一团泛白的光晕里。

走向副本的通道纷乱繁杂,疯子已经走过一次,等恢复意识,一声鸟鸣啼叫惊醒了寂静。

古代建筑四面八方,他正站在一个类似于后花园的地方。

天空阴沉沉地压下乌云,仿佛在心头上坠了石头,眼前草木衰败,枯花萎靡,鹅卵石延绵不绝,一副衰落的商家贵族的景象。

不远处有一排人,类似于家丁和奴婢的人站在那里,还有一个面容冷肃的管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疯子身上依旧衣衫不整,露出的肌肤性感蛊人,上面还有不少昨晚留下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在古代里格格不入的下流狂徒。

想起阿博修告诉他,他会被安排一个副本身份,疯子耸了耸肩,毫不在意,举起苍白赤裸的胳膊,对这些人摆手,笑得惑人耀眼,媚眼如丝:

“各位早上好~”

被分配到家丁奴婢身份的玩家:“……”

作为阴森森恐怖npc的管家:“……”

匆匆赶来准备告知遵守游戏规则的隋江:“……“

隋江眼前一黑,被疯子创得心肌梗塞,呼吸骤停。

主人,你快回来救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