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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后头的江穗宁忍不住嘴角露出笑容。

从前听人说,昊王不喜朝政,一心爱玩。

她还猜测昊王是不是演戏给人看。

现在看来不是,昊王,是真的爱玩。

夜湛原本想要堵住夜昊的嘴,他眼睛瞥见江穗宁脸上的笑意,忍下了要说的话。

夜昊见夜湛没有制止他,当即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火力全开对着盛元麒明嘲暗讽:

“老七可千万留意,你不知道这些坏人都装着什么心思,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给骗了。

“做哥哥的,就怕你被骗了还觉得人是好人。

“你看看这些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么多年,可来过一次湛王府,现在来得勤快,明显就是不安好心。

“不像我,没回七皇弟回来,我都要来看看,送送礼吃个饭,我这种才是亲兄弟,其它的,呵呵……”

夜昊是半点都没有给盛元麒面子,每一句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嘲讽,听得盛元麒是脸青一阵,又红一阵。

实在忍不住了,也出来辩驳几句:

“昊王殿下此言差矣,以前广平侯府和表舅舅也是有来往的,只不过表舅舅太忙,也没有机会入府。”

夜昊:“哟嗬,这是还怪我七皇弟没把你大轿抬进府供起来啊。”

盛元麒脸上挂不住:“昊王殿下误会了,没有这个意思。”

夜昊:“那你什么意思,听闻你不仅自己来,还带着未婚妻一起来,老天爷,天底下就没有带未婚妻来表舅舅家做客的。

“你们广平侯府,是真没有规矩。来了一回也就罢了,外人说一句你们孝顺,好家伙,你这来十来回了吧,送菜的都没你来得勤。

“听说你们都婚事在即了,人家成婚前都忙死了,一对新人还不能见面,你这倒好,自己闲着坏了规矩,还连累我七皇弟的名声,说你们没有居心叵测,谁信啊。”

夜昊一脸不待见盛元麒的模样。

江穗宁听着这一句一句的,笑得更欢。

怕被人看见,好歹用帕子遮了遮。

一直听说湛王毒舌骂死人不偿命,但是从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她觉得昊王更符合这个传闻。

而湛王,明明才是谦谦君子!

盛元麒熬不住了,又不能和昊王对着干,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下意识的便往江穗宁看过去。

江穗宁用帕子按了按额头,遮住笑意,从后头的椅子上起身,往前两步,对着夜昊起身:

“臣女江穗宁,见过昊王殿下。”

夜昊回过身来,看到江穗宁,见她落落大方笑眯眯的模样,一脸惋惜:

“你就是广平侯府未来儿媳妇?”

江穗宁:“是。”

夜昊背着手:“啧啧啧,不是我说,这位小姐,你哪哪都好,就是这个眼光,不咋地。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可惜了了啊……”

夜昊一边说,一边对盛元麒投去嫌弃的目光。

盛元麒心中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却又不敢发出来。

只得推脱说吃坏肚子了,要去茅厕。

夜昊瞥了他一眼,越看越不顺眼。

等盛元麒出了门,夜昊这才坐下来,对着江穗宁孜孜教诲:

“江大小姐,这人可不行啊,你如果嫁去广平侯府,日子可不好过。

“你看看这,办的什么事,他叫你来,你也不该来啊。哦对,你爹官职小,你也说不上话,就你爹那个性子,怕是恨不能你能和广平侯府哥俩好呢。

“总之,这人肯定不行。”

“趁着现在还没成亲,赶紧的,散伙算了。那是火坑,不能跳。”

江穗宁低头:“多谢王爷关心。”

夜昊看她这低眉顺眼的模样,摇了摇头:

“唉唉唉,可惜了了。”

说着,他回头看向夜湛:“老七,不然你把人娶了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看这江家小姐,长得跟朵花似的,放在家里当景赏也是可以的嘛。

“老七,你表个态,只要你愿娶,我这就给你去广平侯府要人,气死老二。”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夜昊脸上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激动神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只是他眼中情真意切,知道的,明白他搞事要做什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为夜湛着想。

不过就是因为广平侯府是夜凛的人,无论盛元麒的未婚妻是谁,夜昊都会这么说。

夜湛:“别瞎说,坏了人的名声。”

夜昊听夜湛的语气,讪讪道:

“行行行,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我说的也没错啊,放在家里确实赏心悦目的嘛……”

夜湛喝了一口茶。

浇灭心口跳跃着的丝丝火焰。

身后的江穗宁,在刚刚夜昊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脸颊发燥,体内,血液翻涌,热浪滚滚……

她悄悄抬头,想要去看他的表情,可是夜昊正好挡住,她什么也看不见。

今日,夜昊来了,湛王府开了宴。

之前,盛元麒来了那么多次,湛王府都没有留过饭。

这是第一次,

虽然也是夜昊死皮赖脸的要来的。

他自然不想和盛元麒同桌吃饭,更不想自己栽树盛元麒乘凉,奈何夜湛发话:大家一起坐下来吃,他也没有办法。

吃饭的时候,夜昊吃一口,盯住盛元麒看一眼,盛元麒想夹个菜都不敢。

只得乖乖低着头吃着一碗白米饭,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

另外一边的夜湛,和江穗宁默默吃饭。

夜湛看她喜欢吃什么,不动声色的把她喜欢吃的换到她面前。

江穗宁微微一顿,点头示意,替他舀一碗放在自己身边的汤,送到他面前。

二人暗搓搓你来我往的动作,整整一顿饭,没有任何人发现。

只眼神的交流,更多一些。

吃完饭,夜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但是盛元麒着实留不住了。

夜昊看在眼里,眼珠子一转,拉着他就去了练武场。

今日,干脆就将广平侯府侧底整怕,要他下次不敢来,免得他看着饭都吃不下。

盛元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昊王邀请,他不敢不去。

只得一个劲的嘱咐江穗宁和湛王说说话,其实是暗示江穗宁想办法救他。

江穗宁应声,只当听不懂看不明白。

饭厅的廊下。

夜湛和江穗宁一人坐了一边。

看着不远处的练武场上,夜昊搬出了各种兵器出来,盛元麒连连擦汗,夜湛摇了摇头。

江穗宁:“广平侯请我去了一次侯府,旁敲侧击的和我说了许多话,归根结底就是要巴结讨好殿下。

“除了广平侯府,还要在合适的时机,说出凛王来。”

夜湛:“愚蠢至极。”

江穗宁:“凛王或许,只是不想让昊王得逞而已。见这个法子可行,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用。”

夜湛:“父皇在早朝上,夸了广平侯。”

江穗宁:“怪不得昊王如此卖力。”

夜湛:“有时候看他们如此,感觉像小孩儿玩过家家一般幼稚。

“但是当看到有人在这些事情里被贬,被罚甚至殒命,我知道这不是过家家。”

江穗宁:“殿下良善。”

夜湛脑中瞬间想到那一日江穗宁和沈云娇说的话,也是说他良善。

他笑了笑:“我并不良善,我手下,有不计其数的人命。”

江穗宁:“那不一样,战场上你死我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殿下不能一概而论,妄自菲薄。”

“好。”

夜湛没有看她,却认真的回答了她的话。

“上回你见过沈云娇之后,我让她回杉城了。

“给了她一大笔银子,田地,铺子,可以让她在杉城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她从半路跑了,又回来了,自己去找了余家二公子,求妻不成,愿纳为妾。

“那余家公子打听到,湛王府送她回杉城,她自己回来,怕得罪湛王府,拒绝了她的要求。

“她求到我门口,我收回了她名下所有的东西,叫两个暗卫亲自送她回杉城,交代留五十两银子。

“这会,应该已经到了杉城了。”

江穗宁没想到他突然跟自己说这些,开口道:

“心比天高,就是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把她所有的幻想都拿走,没准可以看清现实。”

夜湛:“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以后,她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那一日你说,我的良善应该要留给值得的人,她确实不配。

“不过,现在我想问问你。

“你可有困难,需要我的帮助?”

江穗宁转过头来,对上夜湛的目光:

“没有,我很好。

“现在这样,就很好。”

有风拂来,吹动树叶哗哗作响。

显得廊下静谧非常。

“若好,便很好。

“若需要帮助,可以和我说。并非为了你,不过是感念卫家,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卫家不在京城,我对你照拂一二,也是应当。”

“是,我知道,多谢殿下。”

……

夜昊回来的时候,盛元麒坐在练武场上歇息,半点都动不了。

他走过来,先自喝了一杯茶,迎着阳光,抬手挡了挡,半眯着眼,看着二人:

“干嘛,你俩隔那么远,说话都得靠喊吧。”

夜湛指着盛元麒:“他怎么了?”

夜昊撇撇嘴:“废物,扛个长枪都不行。”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江穗宁:

“小江啊,你真的不考虑退婚吗?这丫的真不行。”

江穗宁略略低头,没有答话。

刚刚夜湛问她:有没有麻烦,需要他帮忙解决。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退婚。

但是她退婚,很麻烦。

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大学士做续弦的问题了,是牵扯到卫家,牵扯到各方势力了,

若她要退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一定要夜凛。

她这颗还算有用的棋子,夜凛绝对不会放过。

若被夜凛知道,这件事里有夜湛的手笔,那情况更复杂。

若是私底下的事,可以悄无声息的解决,但是她的婚事是摆到明面上的。

江诠不会帮她,不会为她考虑,需要她自己或者夜湛亲自抵在前面冲锋陷阵,太难太难了。

要么夜湛付出极大的代价,要么和夜凛正面对上。

都还不一定成功。

这两种,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她被命运的齿轮推到了这一步,强行逆转,一定伤筋动骨。

她对着夜湛夜昊行了一礼。

“昊王殿下,湛王殿下,臣女先告退。”

夜湛点点头,看着江穗宁走向练武场。

夜昊一边喝茶一边摇头:

“可惜了啊,可惜了啊。”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要被糟蹋了,唉,可惜了啊……”

夜湛抬头看过去。

看着江穗宁走到盛元麒旁边,盛元麒起身,二人说了几句什么,而后盛元麒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对着夜湛和夜昊拱手:

“湛王殿下,昊王殿下,告退。”

夜昊眼睛瞟到了天上,不看他,夜湛挥了挥手。

盛元麒讪讪着退下,对面的江穗宁一起往府外而去。

等人影完全消失,他对着一侧招了招手,陈副将过来推轮椅。

夜昊一看他要走,一把抓住轮椅:

“诶诶诶,干嘛干嘛,这就要走了。”

夜湛瞥了一眼他抓住椅背的手,夜昊跟烫了一下似的,立马挪开,起身跟了上来。

“别走啊,我关了一个月了,难得出来,咱们哥两说说话啊。”

夜湛不理他,径直往前面走。

夜昊:“哎呀,我给你说,我上回听到了几个好有趣的问题,你肯定猜不出来。

“你看啊,我问,你来答,我保证你答不上来。

“问,一到九哪个数字最懒惰,哪个数字最勤快。”

夜湛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上哪找的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夜昊:“这你就不懂了了吧,这可是一个很厉害的读书人想出来的,就是上回我在湛王府碰着鼻子那一回。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就是看起来柔柔弱弱那个宁公子……”

“宁公子。”

夜昊:“是啊,我忘记问名字了,下回问问。

“哎呀,你答呗,很有趣的,我敢肯定,你一个答不出来。”

夜湛:“你问。”

夜昊一听夜湛问他,眉开眼笑:

“就是刚刚那个,一到九,谁最懒惰谁最勤快。快回答快回答,我还有好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