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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梓辛问着:“是王爷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了吗?这些时日我听闻王爷常去柳月巷,本想着是不是同你有了龃龉,才会心情不好的去那边散散心。”

廖即心从不知晓漪袊竟然会去那种地方,也是有些怀疑刘梓辛说的话,可他又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刘梓辛道:“我知晓王爷同你亲近,也是因着那日她喝醉了回来,听她说的才知道,似乎是同即心你发生了些什么,我才知晓,原来王爷是对你上了心的。”

廖即心只是听着他一直说着,也没说什么。

刘梓辛虽然对廖即心不甚了解,可他知道自己说的他定然是听到了心上。哪怕不会让他如何,也能出了这几日自己日日心中的郁结之气。

刘梓辛继续道:“对不起,即心,你看我都同你说了些什么。我其实今日前来,只想同你说说,看你能不能劝劝王爷,让她不要去那种地方,毕竟她身份最贵,万一被人发现,定然是会去陛下那参她一本的。”

刘梓辛顿了顿看着廖即心的样子,但此时的廖即心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安静的替他又斟了一杯茶。

刘梓辛只能再说着:“即心,我知道今日同你说这些是不合适的,但我也是不知该同谁讲,所以来同你说说,希望即心能没莫要再同王爷怄气,好生同王爷在一起,让她也不必去那柳月巷才是。”

廖即心听他说完终于还是打算将话同他说明:“其实,梓辛你说的,我恐怕无法答应你。我也快嫁人了。”

刘梓辛想到过无数种廖即心可能会给的答案,可却从未想过竟然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刘梓辛忙问:“你要嫁谁?”

廖即心将这不是秘密的事情告知了刘梓辛:“我不日就会嫁给殇国的丽丝公主也会离开澜国。”

刘梓辛怎么也想不到廖即心竟然有这等事,又问道:“你不是同王爷在一处的吗?怎会又去嫁给那殇国的什么公主?那王爷知晓此事吗?”

廖即心点点头:“是女帝下的旨,王爷自然是知晓的。”

刘梓辛一脸不可置信道:\\\"那王爷作何反应?她可曾反对?或是去求陛下?她定然是不会让你嫁做他人的,而且还是那么远的殇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呀。”

廖即心轻笑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廖即心现在也摸不清漪袊对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思,说她在意自己,可自己要远嫁其他女子,她只是那日来时说过些什么,之后似乎也是默许了这门亲事,每日只与自己说些有的没的, 好似这门亲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自己本以为她是同自己一样,想好好珍惜这接下来的日子,可今日听刘梓辛说的,东西是梓辛准备的,她还经常去那柳月巷,虽说不知真假,可既然传出来,想必也是去过的。

女子去那地方能为着什么去?不过是寻欢作乐罢了,那她又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也是一样的给自己找的一个乐子吗?

廖即心不知现在自己心中是何滋味,只知道刘梓辛所问的,她却是一样都未曾做过。

今日之事,似乎也是超出了刘梓辛的计划,他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说恨他,自己之前的确恨他,可如今,他已然不再是自己的威胁了。可说不恨,那王爷明知他都已经许给了他人,还对他这般上心,自己又有些不甘。

刘梓辛心下也有些乱了,只得先道:“即心,你也别难过,我相信王爷定然舍不得你嫁给别人,她定然还是在为你想办法化解,只是一时间还未有结果罢了,你要相信她。今日我与你说之事,莫要同她人提起,否则虽说是关心王爷,可我怕她会不高兴我同你说这些。”

廖即心点了点头,承诺不会告诉其他人。刘梓辛才安心的起身说要先赶回去了,不然王爷回来找不到人,会生气了。

廖即心也不好多留他什么,将他送出了门。

刘梓辛刚走,陆止就来了廖即心房中。

这些时日虽说有人来廖即心这,可陆止也并未对其表现出什么,可今日却尤为上心。

陆止:“心儿,刚刚你那朋友名唤什么?又是何时认识的?”

廖即心将刘梓辛的名字告知了爹爹,又说了自己之前进宫时不慎遗失了东西,他替自己寻事。

陆止问到:“那他为何能出宫来寻你?”

廖即心想想只道:“他如今是住在王爷府上的。”其他的也并未多说什么。

陆止怎会不知一个男子长久的随意住在女子的府中,他们之间定然是有些意味不明的关系,况且那人又是王爷,从宫中带什么人出来也是常有的。

他继续问道:“那心儿可只他是哪里人?我听他说话不想是此地的。”

这回廖即心不是有意隐瞒而是真的无从知晓了,毕竟他每次与刘梓辛相遇都是那般的匆匆就分别,也从未深交过什么。

陆止见廖即心也不知,就嘱托他下次见到就问问他是哪里人,家中可还有什么人之类的问题。

廖即心虽然很奇怪为何自己的爹爹不曾关心过别人的这些事,唯独对刘梓辛这般的上心,可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应下来自己日后见到他定然会替爹爹打听一下。

陆止见他答应了下来,才一脸面色沉重的准备回屋。廖即心见他如此神色,不解的问到:“爹爹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今日看起来十分的郁郁寡欢。可是还是舍不得同我一同离开,舍不得母亲?”

陆止听到他提到他现在口中的母亲,陆止一改往日的神色道:“不准叫她母亲,她不配做你的母亲,她....”

廖即心见爹爹的样子心中也有了些盘算:“今日果真是母亲....大人同爹爹说了些什么吗?”

陆止知道今日听到的事定然是不能同廖即心提起的,或许他在以后什么时候会同他说,可定然不是现在,如今的廖即心活着,他能好好的才是他最大的希望。

陆止摇摇头道:“只是些琐事罢了,心儿不要为爹爹担心,不论是什么,只要心儿好好的,顺顺利利的嫁人,爹爹就安心了,我相信她也是如此希望的。”

廖即心还是觉得今日的爹爹有些不对,而自己爹爹今日说的话也有些似懂非懂,但看爹爹不愿说的样子,想必是母亲同他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或者是那位正夫又说了些什么。

廖即心只道:“爹爹,你再等等,等我们离开这廖府就好了,你就不用再受这些人的欺负了,以后你,我,还有石头,我们三个人都会好好的。”

陆止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摸了摸廖即心的头,或许这一切都冥冥中自有安排,又或者是廖珠在天上保佑着自己的与儿子,让自己不要糊里糊涂,也不让儿子不要在这继续受苦。

廖即心还没有等到漪袊的邀约,却出乎意料的等到了刘梓辛的邀约。

如今的廖即心想出门,廖府已然不似之前那般的将他困于后院中了,他同陆止说的时候,陆止也是想要他去的,还不忘叮嘱他记得打听一下刘梓辛的家世。廖即心有些无奈的准时的去赴约。

刘梓辛将廖即心请到了一个不是如何装修华丽的地方,只是一个无人打扰的清幽之地,廖即心却十分的喜欢这处的景致。

刘梓辛也乐得他喜欢,刘梓辛同廖即心说自那日回去后自己辗转反侧,总觉得对他说那些话实属有些不妥,并且听闻廖即心即将要离开澜国,日后再难相见,便邀他前来,点了些此间老板自己酿的一些果子酿,同廖即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开始廖即心还有些不敢喝,可见刘梓辛喝下几杯无事,自己闻着那酒也十分的香甜,最后也忍不住的同他一起喝了起来,况且廖即心长这么大都没有同谁如此的把酒言欢的肆意过,自然是也有些想要放肆一次的。

酒过几巡后,两人都有些微醺的醉意,但却也越来越聊得开怀,廖即心这才知道刘梓辛过的也十分的不快,从小就长在一个江南的刺绣大家,自己作为男子,自然是要学下家中的手艺,所以别人玩乐之时,他却已然开始学习着家中的技艺,对那些出去玩的小孩子,只有羡慕的份儿。

刘梓辛说着还不忘激动的举起手给廖即心看那早已不存在的伤口:“即心,我同你说,我都知道刺哪个手指比别的手指都痛些,就这个,这个,你看。现在还痛呢。”

廖即心也有些醉意的拿过他的手指,自己的翻看,好似真能从上面还看到针扎到的伤痕一样:“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刘梓辛看着他的样子轻笑一声:“傻样,都多久了,怎么还会疼呢。”

廖即心也没反驳他,只是看着他这样子。

廖即心还没忘记自家爹爹的嘱托,继续打听着他的身世:“那你为何要进京来?”

刘梓辛一脸开始忧伤的说着后来的事,他家因着得罪了当地的一个大官,那大官就找人来总找自己家的麻烦,日子久了家里没办法维持生计了,就决定来京城投奔亲戚。

可谁知半路遇上了山匪,他的爹娘都死了,自己也孤苦无依。

廖即心听到此时见他的样子有些难过,不免有些心疼他,伸手攥住了他的手,想给他些安慰。

可刘梓辛难过了一会,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她继续道:“没事的,都过去了,而且可我也不是那么可怜的,恰巧那时宫中再招会绣艺的宫人,我又会些,这才有幸进了宫。”

他说到这,脸上也有些微红起来,不知是因着酒醉,还是想到了什么,他继续有些害羞道:“也因着这样,让我有幸遇见了即心你,也让我遇见了王爷,有幸被王爷看中,收进了府中。

刘梓辛脸上还是洋溢着满脸的笑意,廖即心怎会不知那是什么,毕竟自己想起漪袊时也会不自觉的露出的样子。那是想起自己喜欢的人时候难以抑制住的欣喜的样子。

廖即心虽然有些酸楚,但却也无从说些什么,毕竟漪袊那般,怎会只有自己心悦于她。

刘梓辛继续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孑然一身,索性还好,还有王爷愿意收我在府中,我已然是没有什么所求了,只盼着王爷能多想起我些,又或是对我好些。”说罢,将杯中的酒饮下。

廖即心想出声安慰他些什么,可自己却又说不出口,毕竟那也是自己那般心爱之人。

刘梓辛看着廖即心突然问道:“即心,你可有喜欢过什么人?”

廖即心想了想点了点头。

刘梓辛问出口好似才想起什么一般道:“瞧我问的这问题,我莫不是也傻了不成。你喜欢的定然也是王爷啊。”

廖即心见刘梓辛这般样子,突然竟然就不想同他说自己喜欢的的确是漪袊,好似抢了刘梓辛如今唯一的念想一般,不知为何竟然就说了谎话。

“不,不是。”廖即心道。

刘梓辛有些惊讶他居然喜欢的并不是王爷,那他与王爷之间之前难道都是自己会错意了?只是王爷对他那般强求?而他只是无法拒绝而已吗?

刘梓辛也不继续猜想,直接问廖即心:“不是王爷?那是何人?她在哪呢?你怎么没有让她去家里提亲呢?”

廖即心想起他与刘梓辛相识的原因,他不知为何,今日忽然想同人讲他们之前的事说与他人听。

他想了想,又将杯中的酒饮下道:“梓辛,你记得我们的怎么相识的吗?”

刘梓辛点了点头。刘梓辛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莫不是你那日寻的东西就是她送你的?”

廖即心想起那被自己遗失的石头,又抬起酒杯喝下。

刘梓辛虽然不说什么,但却没忘记当日廖即心与另一位男子所说的,这东西分明就是王爷当日送他的,可他此时却丝毫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