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在看见沈析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她满脸歉意的给他道歉。
“他是偷您东西了，对吗？”
孟婵病得很重，但是她仍然在外出找工赚钱，只是赚的远远没有之前多了，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小虎，所以才知道小虎偷东西之后。
比起责骂他，她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以及她那个该死的丈夫的怨恨。
“没有的夫人，您多想了。我只是看见小虎一个孩子在外面冰天雪地的走，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我有些担心他的安全。所以就将他送回家了。”
小虎没想到他会帮自己撒谎，但是看见母亲放松的神色，他的内心也涌进了一股安心。
孟婵神色放松了不少，她知道小虎之前去偷东西，只是为了给她吃，去偷钱也是为了给自己治病。
但是她知道之后那些东西都是逼着他还回去了的，他不喜欢小虎，变得和他爸那一样的品行。
“好……辛苦您了。”
“没有。夫人，我待的戏班子缺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小厮。
我看小虎挺机灵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他安排到这来工作。”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如果直接给他们钱，孟婵收不收都是另说的，即使收了，那这些钱又能够让他们支撑多久呢？
段干学人挺好的，再加上现在戏班子赚的也不少，多聘用一个小厮，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过了多久，沈析才离开那间院子。
他的脑海里满是，孟婵刚刚感激自己的神色。
他虽然明白在这乱世之中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家庭，但是自己没办法做到人人都救，救一个算一个吧，自己看到了就一定会救。
没想到刚走出门就看见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聿白？你怎么在这儿？”
沈析眼里满是疑惑，就算来找自己，也不可能到这儿来找吧。
‘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顾聿白手里依然攥着，他不小心丢在车上的怀表。
他将手伸出去怀表的带子，缠绕在他的食指上，这么径直垂下来，能让他好好看清自己手里拿的是何物。
“你的怀表掉在我车上了，我想着给你送回来。可是刚刚下车之后就看见你跟那个小孩走了。
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你没发现吗？”
沈析很久都没见有人，把跟踪说这么清新脱俗了。
“你直接叫我就好了，干嘛一直跟着我？”
“看你一直在跟那个小孩说话就不好打扰你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怀表收了起来，再递到沈析手里。
“你之前不是说这怀表是你母亲留下的遗物？我想着若是明日交给你，你今晚怕是睡不好觉。
因此就跟过来了。”
“谢谢。”
“我们两个人之间无需说这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并肩走着，离开了此处。
但是空气当中的氛围有些太过安静了，顾聿白就开口打破了现在的沉默。
他刚刚就站在院子里，沈析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顾聿白听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刚刚他就跟在沈析他们后面，所以或多或少也都对他们的家庭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脑海里浮现出，刚刚沈析出门的时候脸上的担忧的神色。
他知道，沈析是想帮他们的。
“那孩子我觉得挺好的，而且他年龄尚小，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聚居在小小的戏园子里面打工吧。
要不送他去上学？”
沈析其实是想过的，但是他身上没有多少钱，先不说，现在的大多数学校也是要托关系才能进的。
所以就放弃了，但是现在……
自己没关系，不代表顾聿白没有啊。
“可是现在的学校都要关系啊，我又没什么人脉，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他送进去。”
沈析语气闷闷的，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顾聿白一着急，直接将他的手握住了。
“你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