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隐卫们杀气腾腾地追上来,又顷刻间止步于一句:“是我!初晗呢?”
怎么是世子爷??!
众人无语。
然而世子爷根本不管自己闯成了一副刺客形象,只万分焦急地看着空床,又问了一遍:“初晗呢?!”
隐卫们这才神色一凛,莲糯赶紧答了。
随即华清殿那边又毫不意外地经历了一阵混乱。
直到林星野抱上了自己睡得脸蛋粉扑扑的夫郎,他脸上的焦急惊慌依旧没有褪干净。
易悯一时没明白自家爷为什么是一副要出人命的样子:“少君睡得好好儿的,没有遇上过危险?”
林星野这才有心情正眼看他:“你确定?”
易悯坚定地点了下头。
见世子还是存疑,莲漪也压着惶恐回道:“少君就是一睡下就会太熟有点异常,别的皆没有大碍。半下午莲神医还给把过脉,说肚子里的小主子也安好。”
林星野这才缓过了心情。不过为了更安心,他还是探进被褥亲手检查了一遍。最后什么预想中的负面情况都没发现,只摸到了一手熟悉的“凝脂滑玉”。
黎初晗被他闹得痒痒,睡梦里还胡乱攥了一把:“星野别闹!”
听见熟悉的嘟哝,“作乱”的人彻底松了紧绷的神经。没几息看着初晗习惯性地往自己怀里钻,唇角都翘起来了。
易悯、莲漪:“……”
还有一个紧张追到门口又踌躇不前的太子:“……”
行吧,刚才某人那天要塌了的样子一定是他们的幻觉!
“星儿是收到什么不实消息了吗?”泠衍抒见对方寝衣外面套了件斗篷的打扮,明显是匆忙到了没时间更衣的程度;加上又是后半夜,他难免要往阴谋论方向去考虑。
但林星野却摇了摇头。
随即忍着不舍将夫郎从自己身上摘下来,就跟太子去了庭院。
他一脸严肃之色:“是我刚才又碰上了感应。”
太子诧异地看向他:“就像之前对纯血至亲那种?”
“嗯。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离哥儿老毛病犯了,可确认过后发现跟他完全没关系,他近来身子好的很,吐的少了,人看着明显精神不少,不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以为是初晗出事了!”
说着林星野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幸运感:“还好初晗也没事。”
泠衍抒没忍住嗔了他一眼:“牵肠挂肚到这地步,放哥哥这儿都不放心,往后怕是只有把晗哥儿时刻栓你裤腰带上一条路了。”
这打趣的林星野有些赧然,却又没去反驳。
见对方真敢认,泠衍抒又无奈又好笑。因为不想再被齁到,他默默转移了话题:“既然两个至亲都没事,那这特殊的感应会是哪里来的?”
毕竟能完全符合的条件很苛刻:这首要就是对方得与林星野有比较近的血缘关系;再者如果不是像绒绒这般的直系血亲,那对方又必须是纯血泠族——但生活在大衍的纯血可不多!
他们已知的,除了宴离,其余的都属于旧朝,而且都已经死亡。
林星野和太子两个一时都想不出来人选,也因此泠衍抒开始了胡乱猜测:“不会其实是星儿太累了,才会心口难受吧?”
“不可能,那不一样。”林星野给清楚地否定了。不过,到这会儿他又想到一个可能性:“是不是泠莫声他们也算?”
好像确实是。
但两人毫无意外地一起被这答案膈应到了,而后齐齐沉默。
半晌林星野才道:“要真是他们之一,都不知道已经追着直升机去了哪里,咱们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找。”
“那就明日再说。”泠衍抒冷酷道,“三更半夜的,他们自己选择作死,没理由要搭上咱们那么大力气搜救!”
“关键就算真派人出去也多半是无用功。”林星野道,所以这回他选择听兄长的话。
两人立刻心照不宣地略过了这话题。
“星儿今晚还回宫吗?”泠衍抒随口道。
林星野想了想自己跑出来的风险,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泠衍抒看他难得孩子气,有些失笑:“那行,早点回去睡吧。横竖离一月之期,最长也就十来天了,熬熬总能过去的。”
实则度日如年的林星野:“……?_? ”
“就这点日子就能抽干了你的精神气啊?!”泠衍抒嗔怪道——他为了等眼前人可是十八九年都熬过去了……
但他终究不忍心重提这些:“那不然你就留下陪晗哥儿吧,大不了明日赶早走。”
林星野对这提议心动不已。
正值摇摆不定,附近屋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清晰的痛哼。
泠衍抒当即被吸引了注意力:“怎么感觉是泠诀?”
他快步朝着屋子走去。
林星野这才发现太子穿戴的很整齐,像是没睡过觉:“衍抒哥是有什么要事得等在这里吗?”
“本来是莲老说要给吟歌治伤,我就想等个结果,但是……”太子边说着边去推门,却未曾想一点都推不动!
他顿时心里一个“咯噔”:自己那开玩笑的想法成了真!里面真的栓住了!
再联想到莲神医要他支开隐卫,泠衍抒直接脸色大变:“不对!星儿!”
林星野应声会意,一伸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推断了门栓!
大门整个脱框地倒了下来,霎时吸引了全体隐卫的注意。
又是一声清晰的闷哼传来,这下泠衍抒能确定就是泠诀发出的声音,心下预感越来越不好。
林星野陪着他飞速进了内间,而后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瞳孔都震了震。
泠衍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褚莲生!!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