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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看你怎么办,杨过侧头看看李星月。

反正两人也不会生死相对,李星月轻笑道:“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一会去城外找个空地,看看你们师姐妹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师傅,师叔。”

洪凌波带着陆无双走上楼,恭敬地拱手行礼,其他桌子都有人,李星月不好跟两人坐一起,起身坐回老位置,和李莫愁挨着,让洪凌波和陆无双杨过三人坐一个长凳,酒楼的凳子比较长,三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小二,给我们加几个菜。”

李星月招呼一声,回头看着五人打趣道:“古墓派全员聚集,真是难得啊。”

如今我已下山,以后准备幽居深谷,哪里还有什么古墓派了,小龙女肃然道:“师姐,你还想返回古墓吗?如果你愿意回去,我就将墓里的机关都告诉你。”

“从前我想回去的时候你百般阻挠,现在要跟情郎双宿双飞了,就想把烂摊子交给我。”

李莫愁冷声道:“我就偏不如你的意,不回去。”

“重阳宫被毁,全真教弟子都离开了,终南山上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不回去也罢。”

李星月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李莫愁说道:“世道混沌,外界难以安宁,跟我们一起去山谷隐居吧。”

“我考虑考虑吧。”一颗心儿已经交付,自然天涯海角都要相随,李莫愁想到以后要跟小龙女一起生活,有些烦忧,暗叹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就着了小贼的道,如果当年陆展元不是非做负心郎,而是像小贼一样想两个都娶,自己会不会同意?哼,何沅君那个贱人,看着就讨厌,想来我是不会愿意的。

这臭老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自己要不要告诉姑姑?杨过看着安静品尝菜肴的小龙女,仔细想了一会放弃了告密的想法,他也不知道李星月和李莫愁到底关系怎么样了。

用过饭菜,六人出了酒楼,跟着李莫愁去她新买的府邸,陆无双扯一下杨过的衣角,两人故意吊在后面:“傻蛋,你帮我逃走吧,我实在不想跟着这个女魔头了。”

“娘子开口,我岂有不帮之理。”

杨过嬉笑着说道:“不过你要先喊一声夫君来听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欺负我。”

陆无双用小粉拳打了他一下微怒道:“你那个恶贼姑父将九阴真经给了女魔头,她的武功是越来越厉害了,从前她留着我是为了打骂解气,现在她和小恶贼好上了,指不定哪天就会杀了我。”

“不会吧。”

杨过惊讶道:“李莫愁心里不是只有你大伯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

陆无双着急道:“不信你问我师姐,小恶贼都去过赤霞山庄两回了。”

“既然如此那我一会找李老九吧,叫他跟你师傅说放你离开,李莫愁性子古怪,你若逃走,她说不定还会像上次一样到处寻你。”杨过想了一下,拿定主意。

李莫愁住在青柳街,紧挨着南北主城道,宅院很大,门口有个不大不小的湖泊。进了大门,还有一道垂花门,后面是正房,东西厢房和游廊小花园,修建得很精致。之前住的人是一个江南富商,蒙古军队一来,着急忙慌的低价处理了院子,带着全家去了都城临安府。

“这院子倒是挺大的。”

李星月和小龙女杨过走进铺了地毯的大厅,在太师椅上坐下,洪凌波给师傅和三人添上茶水,然后和师妹束手站在一边,李莫愁在主位上喝完茶,让几人在厅里不要出去,拉着小龙女到垂花门和大门之间的空地上比武。

有影壁墙隔着,几人看不着师姐妹的过招的情景,只有偶尔跃起的时候才能惊鸿一瞥,杨过趁机将陆无双的事情跟李星月讲了。

看到陆无双,免不了会想起陆展元,她走了也好,李星月看着陆无双点头道:“想要离开可以,但是你要发誓以后不能再找你师傅寻仇。”

“她杀了我全家,凭什么不让我寻仇。”陆无双自知报仇希望渺茫,但还是不服气的问道。

李星月冷然道:“当年陆展元重伤垂死,是莫愁好心救了他,结果他忘情负恩,留下一句谎言后就移情别恋。”

“莫愁去陆家庄讨公道时,被天龙寺多管闲事的秃驴打伤,因此才由爱生恨,成了一个偏激执拗的女魔头,十几年来日日被仇恨折磨,这些账自然要算到你们陆家头上。”

“对不起她的是我大伯,又不是我爹,她乱杀无辜,难道就不可恨了吗?”陆无双眼睛红红地争辩道。

“谁让你那个倒霉大伯死那么早的,他若不死,莫愁杀了他,多年的怨恨自然会消去,你家倒霉,全怪有个作孽的大伯,你要恨也该恨他。”

李星月拨出洪凌波的长剑叮的一声扔到陆无双面前,毫不留情的说道:“今天你要么发誓后离开,要么就在这自尽,想要让我们放你走,任你以后寻机报仇,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陆无双胸口起伏,娇美俏丽的脸颊变得铁青,盯着李星月倔强地说道:“我不发誓,也不自尽,你有本事尽管杀我好了。”

“臭老九,你欺负一个女孩子干什么。”

杨过捡起长剑递给洪凌波,柔声说道:“李莫愁武功这么高,以后又跟你隐居山谷了,她武功平平,哪有本事报仇啊,不要为难她了。”

“你说得有道理。”

李星月其实挺喜欢陆无双的,这丫头机灵可爱,敢爱敢恨,很是有趣,他装作沉思的样子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也不要你发誓了,当初莫愁杀你家人的时候提前留了血手印,以后你觉得有实力来报仇时,也要提前通知一声,堂堂正正的来,不能用阴狠毒辣的下作手段,这条件总行了吧?”

“哎呀,师妹。”

洪凌波见陆无双还要犹豫,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小声说道:“除了他,这世上恐怕再没人能劝得了师傅了,不管以后怎么样,你先答应了,赶紧离开才是。”

“不管是堂堂正正,还是用阴谋诡计,自己恐怕都没有什么机会报仇,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最后不过是一场空。之前总想着逃离魔头的掌控,真得了自由,自己孤苦一人,又能去哪里,做什么?”

陆无双心中空空落落,但觉天地茫茫,无尽的孤独感袭来,悄无声息的流下清泪两行。

“好师妹,别哭了,惹得师姐心酸。”洪凌波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两人都是身世凄惨之人,这些年同宿作伴,情义颇深。

“一院六人,全是孤儿,哪个不惨啊,哭个锤子,眼泪巴巴的烦人。”李星月看不得悲情场面,容易勾起他的沉痛回忆,在心里抱怨一句,出去看大老婆和小老婆打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