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整，万籁俱静，只能听见阵阵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的“知了、知了”的声音。
“卧槽！吵死了！踏马，今年怎么这么多夏蝉？”
刚输了一把游戏，学生党王超凡十分郁闷的摘掉耳机，扫了一眼依旧没睡的室友，忍不住一边在嘴里抱怨，一边揉着头发，把自己整个人扔到了相对柔软的床上。
输了一晚上，王超凡现在看见游戏就想吐，然而真让他睡吧，他一闭上眼睛，却又气的不行。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气咻咻的掏出手机，想要刷一刷最近变得越来越火爆的短视频。
“嘿！不错！不错！这妹子的腿可真长……”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倒霉孩子……”
“艹，这踏马也能叫国术大师？还有个名号叫闪电七连鞭？”
无论是短视频里的擦边运动员，还是那些搞笑的段子，都在安抚着王超凡因为输了游戏，而惨淡的心灵。
忽然他手指一划，刷到了一个“方脑袋”的怪人。
这是个直播间，噢，对了，直播是最近新兴起的一种娱乐方式，而这个势头迅猛的短视频平台，也很快把这个功能加入到了他们的app里。
“卧槽！吓死爹了！”
这大半夜的，任谁猛地看到一片漆黑的背景里，坐着一个“泛着”惨绿光芒的大方脑袋，恐怕都得被吓一大跳。
“王超凡，你半夜鬼叫什么？”几个室友也都没睡，但毫无例外，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额……这……”
这时候王超凡也看清楚了直播间里的情况。
虽然画面有点儿黑，但他依旧能够辨认的出来，这直播间应该就设立在一般的单元楼里。
在画面正中，就坐着那个大方脑袋，在这大方脑袋之前，则是放着一张写着“砖家扒皮秀”五个大字的白底硬纸板。
“这……”
说实话王超凡也见过不少直播间了，有擦边的，有跳舞的，有推销东西的，但这种风格的直播间，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这时候也看清楚了，画面里的人，哪里是什么“大方脑袋”啊，而是一个头上扣着挖了俩窟窿的人。
“砖家？扒皮秀？扒谁的皮？”
搞八卦这种事情，王超凡说实话的确很感兴趣，于是本着“就看一眼”的心态，他点进了直播间。
“嚯~~这么多人呢？”扫了一眼左右上角，居然足足有好几百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缓慢的往上跳。
看了一眼画面里一动不动的“大方脑袋”，王超凡忍不住在评论区打字道，“我说哥们儿，你要扒谁的皮？赶紧的啊！都二半夜了！”
“就是就是！赶紧的啊！”
“………”
评论区里同样一群人在问，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凡，讨论的，猜测的，聊什么的都有。
这也是归功于直播这种“娱乐”方式刚被推出来不久，又是大半夜的，没几个主播在线，所以他这房间才有这么多人围观。
视频里的“大方脑袋”当然就是方晓，他准备在今晚，来一场直播，当然直播的平台可不光光局限于这个名叫“跳音”的短视频平台。
诸如什么“吃鱼”、“大熊猫”、“剁手”乃至微博上最近刚开通的直播功能，他都在做好Ip隐藏之后，统统打开。
看了一眼几个直播间里的人数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三千人，方晓清了清嗓子，这立刻惹得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兴奋连连。
可不是么，有人已经等了好几十分钟了，这大方脑袋，可终于要说话了！
“各位！欢迎你们来到深夜直播间，今天在这里，我就给大家扒一扒最近正在风口浪尖上的四大名着管理办公室的主任柳卫东和他的家属！”
隔着个破纸箱子，方晓又特意用冼星海老师教的“技巧”改变了自己的发声区域，所以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用了变声器似的。
他敢保证，就算是现在方觉在看直播，恐怕也听不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他的亲弟弟……
“什么什么？柳卫东？他是谁？”
“哪个柳卫东？”
“还能有哪个？你们都是从天顶星来吗？柳卫东都不知道？就那个昨天上午开记者会，下午就大开罚单的那个柳主任啊！”
“哎呦我草！我想起来了，就是因为他，我一直追的小说直接全书被下架了，一搜就是404！”
“他娘的，太缺德了！搞得四大名着跟他家的似的！”
“怎么现在这人要扒他的黑料？”
“大事件啊！这必须听听！”
“……”
方晓刚一说话，好几个直播间的评论区里就跟炸了锅似的，围观群众们开始不断的发信息刷屏。
宿舍里，王超凡又叫了一声，惹得同寝室的“兄弟们”怒目连连，可在他的安利下，宿舍里其余的三个人也很快的进入了直播间。
同样的事情，在全国各地的夜猫子群体里不断重复上演。
方晓直播间人数，也随着他的开口，人数开始加速上升。
又扫了一眼直播间总人数，黑暗里的方晓再次开口道，“柳卫东是谁，他干了什么，我相信直播间里的各位大多数都知道，那所谓的四大名着管理办法，在本人看来，简直就是他们这些贪官污吏的敛财工具！”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直播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更加热闹了。
无数的讨论，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刷屏。
“敛财？怎么敛财？”
“这你都想不明白？不说罚款，就说以后谁想拍四大名着，那还不得上赶着拜山头，送礼物？这他不发财，谁发财？”
“不能够吧？他们就是一个机关办公室，哪来的那么大权利，再说了他们不也得照样受纪委监委的监察？”
“切！怎么不能够？私下里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
直播间里的气氛愈演愈烈，人数也越来越多。
等到一点半快两点的时候，几个直播间在线人数加起来，居然已经突破了两万大关！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数，方晓也没有磨蹭，直接开口道，“各位观众，现在不管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但你们难道不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柳卫东才有这么大的胆子么？
或者说，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底气？
嗯，我这里有三段录音，等大家听完了，就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