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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愚蠢的家伙。”红心国王看着仅仅与自己相隔一瞬之间的影像,虽然说他不能直接干扰,但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

而病房中的钟黎安,成功的挂上了消炎药的吊瓶,在额头一片降温贴的情况下,旁边空了的陪护床终于有了个队员,而正是去而复返的杨飘飘。

作为监护者,陪护,以至于审讯陪看的家属,和队伍里面唯二会开车的司机,他们的曙光小队,在其中一个人倒下的情况下就已经分崩离析,最开始聚集起来似乎就只是个笑话。

杨飘飘沉默的抱着手,看着窗户上凝结的冰霜,在她的眼神注视下,最终勾勒出了一片片相同的雪花图案,心中的郁闷在无法发泄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净土了。

“咳咳咳。”钟黎安因为之前的选择咳嗽了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中十分醒目,而作为陪护者的杨飘飘却静静的看着对方的动作,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故事中的过客。”杨飘飘在无法静心控制雪花的情况下,终于看向了在没有灯光明示下,那不断抖动的床帘。

“不需要知道太多,不需要身份太高,只要根据故事的走向,在特别时期发挥作用,落寞过完了自己所有的,就可以结束了。”她扯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在这个队伍中,自己明明应该是牵扯最深的存在,却偏偏永远融不进去核心。

仅仅最开始只有挂名的逸微,都能成为主要的存在下,她却已经步入了,仅仅知道名字没多久,临时凑起来队伍中的白毛一样的地位。

在已经失去自己本来身份的情况下,异能者这个所谓的称呼,究竟带来了什么呢?那些条条框框,似乎从注定的框架中,重新编织起来,如同蛛网般密不可分的责任与身份,又给自己什么呢?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了,似乎没去自己主要的意识,成为不断完成任务的主流就可以消去所有的烦恼,只要融入所谓的群体。

可偏偏,拿这套理由搪塞自己的时候,只觉得可笑,明明所有的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仅仅在特定的时候需要集合起来,那为什么就一定要非泯灭自己不可?

她看着钟黎安,在对方迟迟的咳嗽,都没有缓解的情况下,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半分的焦急,像是在看到一个漠不关心的普通人,亦或者是有点恩怨的仇人。

可偏偏,这种性格的倾向,似乎并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而在钟黎安终于缓过气后,也是长久的无言,他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于杨飘飘的话语,又或者是点评对方如同自怨自艾的感叹。

毕竟,边界这种东西,自始至终都存在,就是他们并不是傻子,除了圆滑的人会习惯性当做没看见甚至是忽视以外,所有人都会有好奇性,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或者强烈亦或者无所谓。

“队长,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是什么吗。”钟黎安捂着腹部又再次渗血的伤口,眼神铸逝着在光影交错下透露出隔阂的白色床帘。

“每当我觉得这里是个游戏的情况下,偏偏是真实的,离谱的故事创作与现实的基础,有意思的羔羊赞颂于喜怒无常的上帝。”钟黎安知道杨飘飘在迷茫,可他们所有人都在迷茫,自己紧紧只是知道的多一点点,多一点点,就要为此付出所有的代价吗?就要成为所有人的领导者吗?

他在逃避着自己的命运,所以修改着别人的命运,可为什么眼前的一个个,都想要知道的更多,接近所谓的真实真相呢?那是连文字都说不清的存在。

自己,也只是牵扯其中被玩弄的家伙,可偏偏无论怎么挣扎,似乎都已经逃不出早已被规划好的牢笼,哪怕只是想要避免也做不到。

“稀里糊涂的活着不好吗。”钟黎安开口道,他像是敲定了对方的命运,告诫着中介不可触及的禁忌,就和当初和逸微开口那般,不要牵扯。

“活着当然好了。”杨飘飘扯开了床帘,在影子交相辉映的那刻,却是对方压迫的气场颤动了他的心。

“可,稀里糊涂的,就不像是人了。”

“有意思的说法,你是学了什么冷笑话吗。”钟黎安尬笑两声,却偏偏再次咳嗽下来,脸通红的可怕,可偏偏嘴唇和额头都展现出一种不正常苍白,密密麻麻的汗珠染湿了他的头发。

在额头温度越来越高的情况下,旁边陪护的人帮他按下了护士铃,杨飘飘抱着手臂倚靠在墙边,看着进进出出忙活着的人们,最终闭上了眼。

当护士处理完钟黎安的情况,确定额头温度降低没有继续烧的情况下,正想告知陪护人,却发现杨飘飘早就倚靠在墙边睡着了,对方如同石像一般为动不动,连呼吸是轻轻并且平稳的。

在几个护士对视拿着,对于处理方法最终是开口叫醒对方的情况下,杨飘飘却对于外界的声音刺激没有丝毫的反应,当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才猛然惊醒,对上了同样被吓到的护士。

对方说出了关切的话,只是下意识用了家乡的语言,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地对视着, 杨飘飘率先轻轻一笑,最终在短暂的手势交流后,分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裹着毯子,躺在陪护椅上,而护士们也离开了这间病房,回到了之前的站点,对于夜晚需要的紧急情况,她们是必备坚守的战士。

而在晨光初晓的情况下,夜中的事件显然还在继续发酵,只是最终变为醇香的酒液还是令人作呕的废物,也需要中间的关键。

当逸微苏醒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身上到处都是束缚带的情况下,和完全陌生的房间,他挣扎几下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所谓的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