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盛繁枝见大势已去,连夜变卖了所有的珠宝首饰和房产车子。
拿着手中够她下半辈子不愁吃喝的存款,盛繁枝连忙收拾行李,定下飞去m国时间最近的一趟航班。
出国前夕,她压低声音打了个电话:“能确保万无一失吗,我要让他彻底醒不过来!”
“盛夫人,请放心,今晚他必死无疑。”
盛繁枝满意极了。
夜色昏沉,天空突然下起暴雨。
巨大的雷电照亮了盛繁枝扭曲狰狞的脸。
周家倒了,盛家也放弃了他们母子。
前段时间,周锐为了弥补周氏的亏空,四处借钱,为此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时时刻刻让她不得安生的定时炸弹——失忆的虞雪风。
虞雪风,今晚必须死。
别怪她心狠,她只想安安稳稳过好下半生。
在她看来,虞雪风就该死,一个死gay,喜欢什么男人!
多活了二十多年,算便宜他了。
当年谁让他总是缠着周斯年,挡了她进周家的道。
还有那个该死的何书瑶,她好不容易才在周斯年的酒里下药成功,结果却平白给那个女人做了嫁衣,竟然先她一步和周斯年滚了床单。
真是气死她了。
还好那个女人有眼无珠,蠢笨如猪,惊慌下连夜逃跑,不知所踪。
这才让她有机会脱了衣服诓骗周斯年,让他以为他昨晚睡了的人是她。
盛繁枝认准了周斯年不会不负责。
果然,即便周兴怀那老不死的强烈反对,周斯年还是风风光光娶了她,只是不爱她而已。
后来生下周锐后,她以为她可以母凭子贵。
但是没想到几年后,周斯年却意外查到了那晚酒店的真相,对方本就不喜欢她,想到被她设计,一怒之下竟然要和她离婚。
她怎么可能答应离婚。
她大吵大闹,四处发疯,一哭二上吊,连年仅三岁的儿子都被迫陪着和她一起哭闹求情。
周斯年想来也厌烦了她,适逢国外有合作要谈,便头也不回出国去了。
结果。
周斯年飞机出事。死了。
年纪轻轻,好大年华的她瞬间成了带着个拖油瓶的寡妇。
死了老公,也改不了嫁,成了上京豪门圈最大的笑话。
她想着带着儿子长大,继承周家也是好的。
没想到周斯年那混蛋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孽种,还成了她儿子的同班同学。太搞笑了。
现在想来都是命。
无论她和周锐如何努力,周家还是被那个小野种给拿下了。
周锐也是个没出息的玩意。
竟然对付不了一个私生子。
没用的东西。废物。
现在他还背了一屁股债。
她是不可能跟着一起还的。
一想到后半辈子落魄狼狈的光景,她瞬间感到无比恐慌焦躁。
她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一点生活的苦。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更不可能去过那种人人喊打,一贫如洗的生活。
她要马上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要把虞雪风那根心头刺给拔掉。
盛繁枝焦躁不安地等待着那人的回信。
直到天明,她没有接到那通熟悉的电话,却意外收到一封匿名短信。
上面的内容瞬间让她头脑发麻,惊恐万分。
【盛小姐,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当年之事,你最好自动自首。】
不可能!
*
盛繁枝是在登机前一刻被警方逮捕的。
“盛繁枝女士,你涉嫌杀人未遂,请配合调查!“
“放开我!”
她突然尖叫,抓自己的头发,精心打理的头发瞬间散乱四散,甚至要脱自己的衣服,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辅警制止,连忙将她双手反拷。
可是她的笑声依旧癫狂刺耳,她尖锐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手臂,鲜血直流却浑然不觉。
“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你们抓错人了!啊啊啊啊!”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
“疯了?”
警官皱眉看着神色癫狂,仿若疯子般的盛繁枝,“杀人犯法,你装疯卖傻也没用。”
*
蓝山医院。
周管家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老爷,周家没了,周氏集团也被未来集团收购了,你辛苦一辈子的心血没了。”
“周管家,你什么意思?”周兴怀躺在病床上,瞳孔骤缩:“……周锐呢,那个混账,我要见周锐,叫他和我见面!“
“周锐少爷因为胁迫你签署股票转让书之事让法院调查了,现在被拘留关押着呢。”
周管家将苹果切成小块,接着说:“还有盛小姐也被抓了,听说她杀人未遂,在机场逃跑被抓的,当场就疯了。”
“她杀谁了?”
“虞家那位,你儿子的朋友,虞雪风啊。”
“虞雪风当年的事竟然和她有关?!盛繁枝也算罪有应得!”
“但是周家为什么被收购了?!”
这些日子他常常昏迷不醒,对外界的事情只能通过周管家得知。
乍然听到这么多事,周兴怀剧烈咳嗽起来,神色激动:“既然见不到周锐,周御呢,我要见他……你赶紧打电话让他来见我!”
周管家闻言,却丝毫没打电话的意思。
他突然笑了,笑声得让病入膏肓的周兴怀神色一怔,倏而急躁,有种被冒犯的愤怒。
“周管家,你在笑什么?”
“给我打电话,我要见周御!”
周管家死死盯着周兴怀,忽然道:“老爷,您知道周斯年是怎么死的吗?”
周兴怀猛地睁大眼睛,死死抓住周管家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害的我儿?”
“是我呀!”
周管家布满皱纹的眼角几乎笑出了泪花。
“你找了半辈子的凶手,没想到吧,近在眼前,当年其实是我在他飞机上动的手脚哦。”
“你……你……为什么……”
周兴怀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紫,紧攥着周管家的手也慢慢垂下。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