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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御兽谱 > 第951章 合力救驼三 断脉重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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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合力救驼三 断脉重相连

chapter 951: Joint Efforts to Rescue tuo San, Reconnecting the Severed pulse.

内室门“吱呀”关上的刹那,海宝儿立刻俯身将谷梁钩扶起,屈指在他人中穴上一弹。

谷梁钩猛地呛出一口黑血,面色渐渐恢复些血色,他捂着胸口咳嗽半晌,哑声道:“这‘阎罗丹’的药力……当真霸道,方才竟真觉魂魄要离体一般。”

海宝儿取过一盏温水递给他:“不霸道些,怎瞒得过平江门的眼线?你且放心,这药只会闭住你的气息脉门,不伤脏腑。”

他走到窗边,撩开一角窗纱,望见那行人正翻身上马,缰绳都没攥稳便策马狂奔,连随从递来的水囊都忘了接,不由冷笑,“看他这模样,定能信了你的‘急症’。接下来七日,你便在安心静养,每日辰时我来给你施针断那命格丝线,对外只说你仍在昏迷。”

谷梁钩饮尽温水,望着案上那碗凝结成血色莲花的“同心血契”,忽然想起一事:“海逸王,他虽是陛下亲信,却不知傀儡咒禁的内情,他回去复命时,未必会提‘邪祟’二字。陛下若起疑……”

“他会信的。”海宝儿打断他,指尖轻抚过那卷烫金请柬,眸中闪过一丝锐光,“平江门既敢用‘移花接木’改你命格,必知这咒术反噬的厉害。他见你气息断绝,只会以为是咒力失控,断不会想到你已解了虫凭契。倒是这请柬……”

他展开请柬,见上面用朱砂写着“吉日良辰,恭迎海逸王驾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正好,除了参加‘墨云诗会’,有些事,总归要做个了断!”

这时,外间又传来鬼手官鳌的声音:“少主,属下已按您的吩咐,炖了‘清魂汤’,给谷梁使‘续命’用。”

海宝儿扬声道:“端进来吧。”转头对谷梁钩道:“这汤里掺了‘紫菀茸’,不仅能阻断命格丝线,还能解阎罗丹的残余药力,你且趁热喝了,好生歇着。”

谷梁钩望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忽然屈膝跪倒,对着海宝儿重重一叩:“海逸王不仅救属下性命,更愿为属下遮掩,此恩此德,属下没齿难忘。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海宝儿扶起他,目光落在那碗“同心血契”上,声音低沉:“你我如今同坐一条船,不必言谢。待到了升平帝国,还免不了你的帮助和配合!”说完,他又看向鬼手官鳌,“走,端着这碗精血,我们会会驼三!”

鬼手官鳌端着盛有同心血契的瓷碗,与海宝儿并肩踏入安置驼三的静室。

温玉床上丝丝白气从床沿蒸腾而上,驼三躺卧其上,面色依旧青灰,周身覆着凝脉膏的断裂经脉处,隐隐透出黑气。

“时辰正好。”鬼手官鳌将瓷碗置于玉床一侧,取出三十六根金针,指尖捻转,“‘血髓续脉术’需借地热逼出寒毒,再以‘金针过穴’桥接断脉。少主,烦请以精血为引,护住他心脉生机。”

海宝儿颔首,当即运起“凌云指法”,隔空挑起那三滴精血,殷红血珠滴落在驼三心口。

那血珠触肤即融,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青黑之气如遇烈火般退缩。

他双掌覆上驼三后背,纯阳内力缓缓注入,沉声提醒:“官堂主,他经脉断裂处已生僵死之气,需先激活气血。”

鬼手官鳌应了声,手腕轻旋,第一根金针精准刺入驼三“大椎穴”。

针尾轻颤,竟从针身逼出一缕黑丝,那是蛊虫残留的寒毒。

鬼手手法极快,转瞬已将十二根金针扎入督脉诸穴,如串珠般连成一线:“督脉为阳脉之海,先通此脉,方能引精血入奇经。”

另一边,海宝儿指尖凝气,按在驼三“命门穴”上,内力陡然加重。

驼三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心口的血色晕染开来,与温玉床的白气交织成雾。

鬼手官鳌趁机施针,余下二十四根金针分刺十二正经,针尾丝线随气血流动轻轻摆动,如牵丝的傀儡一般牵引着断裂的经脉两端靠近。

“该用‘渡气推宫’了。”鬼手官鳌从药箱取出一枚牛角哨,凑在唇边轻吹。

哨音清越,驼三体内的气血竟随音律起伏,断裂的经脉在金针牵引下微微颤动。

海宝儿视之,遂倾琉璃盏,引玉面雪蜈落于掌心。他以指腹轻摩其背,那蜈虫似通人意,口器微张,吐出一缕莹白涎丝——

此乃消化虫蛊后的“蜈酥”,性温而敛,善解契约之毒,恰是“引蛊归经”的上佳药引。

时不我待,海宝儿当即以指为笔,用蜈酥在驼三胸口画下“回春符”——

那符文沿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断裂处竟渗出细密的血珠,如春雨润田,滋养着干涸的脉络。

“起!”鬼手官鳌猛地拔起“百会穴”的金针,驼三陡然睁眼,一口黑血喷在玉床上,蒸腾起腥臭的白雾。

海宝儿趁机将内力凝成一股细线,顺着金针留下的孔洞注入,如穿针引线般将两段断裂的经脉轻轻搭上。

鬼手官鳌快手捻起最后一根金针,斜刺入接驳处,针尾丝线一紧,竟将两端牢牢缚住。

……

如此往复,整整三个时辰,静室内只闻金针刺骨的轻响与两人沉稳的呼吸。

待最后一根金针入穴,驼三的面色已泛起血色,心口的青纹彻底消散,经脉处的凝脉膏凝成一层薄膜,将接驳处护得严严实实。

海宝儿撤掌时,指尖微微发颤,额上汗如雨下——

连番两场无缝施功救治,精气耗损如江河决堤,纵是他内力深湛,此刻亦觉神思昏沉,脏腑间似有钝痛暗涌。

所幸此番施救以鬼手官鳌为主导,胜算已然倍增。待其将金针悉数起出,见针尾黑丝消弭于无形,方长吁一声,“成了!如果没有这只玉面雪蜈和谷梁钩精血相助,怕是连换血都难救其命!现在寒毒已逼至关元穴,再借温玉床蕴养三日,便可散尽。”

“是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海宝儿疲惫地点了点头,望着驼三平稳起伏的胸膛,放下一枚刻着鲑鱼纹的玉牌放在他枕边,眼底闪过一丝锐色:“柳霙阁的账,还等着他醒了慢慢算!”

窗外天光炽烈,骤雨却倾盆而下,刹那间天地蒙茫。静室之内,药香氤氲不散,悄然裹挟着风雨欲来的沉郁气息,在空气里丝丝弥漫……

此时此刻。

在海州弋阳郡的运河之上,一艘楼船正随波逐流,顺淌而下。

舱外甲板上,一青年男子身着锦缎华服,凭栏而立,望着舷边漾起的粼粼清波,神思悄然沉入幽邃的冥想之中。

“殿下,沿运河一路南下,不出一日,便可至竟陵郡了。”身侧一仆从装束者低声禀道。

青年便是当朝四皇子武承枵。他闻言,目光从水面收回,落在仆从微垂的发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栏杆上的雕花纹路,语调听不出喜怒:“竟陵郡……萧衍在那里经营了多少年了?”

仆从身形微顿,忙躬身回道:“回殿下,萧大人镇守竟陵已逾四载。自他到任,先是疏浚淤塞多年的漕渠,引活水通商道,不出半年便让沉寂的码头复了往日繁华;又整饬吏治,减免商户杂税,引得周边三州客商纷至沓来。如今郡内绸缎行、粮栈鳞次栉比,连楚南的珠商、蜀西的茶贩都愿绕道来此交易,说是‘过竟陵不驻足,如行商失半利’呢。”

话虽说完,可仆从心中依旧纳罕——

四皇子身兼工部尚书之职已历三载,萧衍的治绩声名,早是各部考核册上明晃晃的条目,身为皇子的他,又怎会不知?

此刻偏要追问,这其间的深意,任他绞尽脑汁也参不透半分。

武承枵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转身向舱门踱去,“他既声名如许,何以弹劾的折子竟如雪片般堆满父皇案头?若非此番我自请出京,恐怕至今仍困在那京都樊笼里。”

仆从垂首应诺,偷瞥一眼主子的侧脸,见他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复又低声补充:“或许萧大人惯会粉饰太平、欺瞒上听,亦或是……早已与海少傅结为党援,互为表里了。”

“哦?”武承枵倏然驻足,转身时眼底已漾起几分探究,却又故作愠怒地呵斥:“胡说八道!海少傅身负经天纬地之才,更有‘麒麟之趾’的盛誉,岂会与他人结党?你这浅薄之见,休要再提!”

仆从忙道:“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若没有确凿证据,否则断不能妄言!只是……”

武承枵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轻一叩,玉声清泠:“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仆从凑身过去,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融进风里:“奴才……前几日在弋阳郡码头补给时,见着……”

武承枵指尖蓦地骤停,身体也随船身轻漾,流苏微摆。他静默片刻,忽然牵起一抹浅笑,那笑意却未及眼底,只在唇畔稍纵即逝:“如此说来,这海州弋阳郡,倒该停泊驻足,顺道去探看一番了。”

言毕,抬步迈入舱内,锦袍下摆扫过舱门门槛,带起一缕沉敛的风。